雲初舟身後站著樂驍塵,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整整躺了三日,才基本上恢複如初。恢複精力之後,我被送往更遠一些的後方。
隨著秋風漸起,戰場上的烽火也越發熾烈。但在這烽火連天的日子裏,從遙遠的前線,捷報如同雪花般紛飛而至。
我能從士兵們臉上洋溢出的喜悅中,清晰地感受到勝利的曙光正在逼近。我知道,雲初舟即將贏得這場戰爭,為大荊帶來和平與安寧。
身邊的侍衛說,待雲初舟收複了大荊的江山,會親自來接我入宮。
一日,營帳的簾幕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風掀起,澹月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我的營帳之中。
“沒想到,你竟然還能苟延殘喘到現在!”她一臉憤怒地看著我,聲音冰冷而尖銳。
"你來做什麽?"我淡淡地問道,神色平靜的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存在。
澹月似乎被我的平靜所激怒,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她猛地一揮手,隻見營帳的角落中,兩名士兵如同幽靈般現身。
他們身穿黑色戰甲,麵容冷酷無情,動作迅捷如閃電。兩人一左一右地將我架起,緊緊抓住我的雙臂,讓我無法動彈。
"自然是送你走!“澹月的聲音充滿了決絕和殘忍,讓人不寒而栗。
澹月用手中鋒利的劍鞘輕輕地戳著我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我的皮膚感到一陣刺痛。
"我表哥已經收複了大荊的江山,鶴太淵那老賊也已經被他活捉。可惜這一切,你看不到了......"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得意和報複的快感,似乎在享受著對我的折磨和打擊。
我心中一緊,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冷靜,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恐懼或驚訝。
“那又何妨?”我冷笑一聲,“這天下本就是他的。”
“你!”澹月揚起手,眼看就要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澹月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咬咬牙,說道:“沒有我西域,就沒有表哥現在的江山!他所有的榮耀,都是我給的!以後陪在他身邊的女人,隻有我。”
我微微勾起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聲說:“是嗎?那祝你好運。”
澹月瞪大眼睛看著我,眼中滿是怒火。她用力地揮揮手,示意那兩名士兵將我帶離營帳。
幾日之後,我被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
一名士兵揭開了我一路上戴著的麵罩。
“你就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說完,士兵毫不留情地把我從馬背上扔下來,然後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我默默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內心並沒有絲毫波動。
為什麽澹月沒有殺了我呢?難道她害怕承擔殺害我的罪名嗎?還是說她無法麵對雲初舟的質問?
我疑惑不解。接著,我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片大漠遼闊無垠,一眼望不到盡頭,除了黃沙和風聲,再無其他聲響。
陽光直射下來,沙麵上泛起一層金黃的光芒。
我在沙漠中艱難前行,每一步都陷入鬆軟的沙子裏,烈日炎炎,風沙漫天,讓我感到一陣窒息。
走了半日,我發現不遠處似有一片綠洲。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向綠洲走去,我眼前一亮,打起精神向綠洲走去。
當我走近時,才發現這綠洲中央竟然矗立著一座廢棄的古城。
城牆殘破,城門緊閉。
我輕輕推開門,踏入城中。城內異常安靜,隻聞風聲呼嘯而過。在古城深處,我找到了一間還算完好的房屋,決定在此休息。
夜幕降臨,古城在月色的照耀下,如鬼城一般。城外傳來陣陣狼嚎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狼嚎聲越來越近,讓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走進我休息的院子之中。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匹狼!它身型矯健,毛發烏黑發亮,眼睛閃爍著凶狠的光芒。
那匹狼喉嚨裏發出低吼聲。
這個房間破敗得連門都沒有,我緊張地後退幾步,順手拿起一旁的木棍。
狼慢慢靠近,我揮舞著木棍,試圖驅趕它。
突然,狼一躍而起,向我撲來。我側身一閃,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打在狼的身上。
狼吃痛,伸手撓了我一爪,嗷嗷叫著逃開了。
我鬆了口氣,靠在牆上,心跳得厲害。
這時,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來人的臉,竟然是唐南燭!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驚訝地問。
唐南燭走到我麵前,蹲下身查看了我的傷口,看著我說:“我一直跟在你後麵。”
我心中一暖,淚水忍不住湧了出來。
“別哭。”唐南燭輕輕地拭去我的淚水,溫柔地說,“我會救你回去的。”
唐南燭扶著我上馬,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坐在我身前。
我們騎著馬,在夜色中疾馳而去。
“我們要去哪裏?”我問道。
“回西域,汐兒和歸兒正在等著你。”唐南燭默默說道。
我心中微微一怔,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孩子了。
一陣困意襲來,靠在唐南燭的背上沉沉睡去。
唐南燭帶我來到一處美麗的房子。
這是哪裏?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屋內忽然傳來一陣孩童的啼哭聲。
那聲音讓我的心猛地一揪,是歸兒!我激動得難以自持,迫不及待地衝進屋子,將歸兒緊緊抱入懷中。
歸兒瞪大眼睛看著我,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歸兒!娘親終於回來了!”我喜極而泣,淚水奪眶而出。然而,當我環顧四周,卻並沒有見到汐兒的身影。
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焦急地向唐南燭問道:“汐兒呢?她在哪裏?”
一旁的丫鬟說道:“小姐和大夫人去鎮上了,一會兒就會兒回來。”
大夫人?難道長姐也回來了?我驚訝地望著唐南燭,眼中滿是疑惑。
唐南燭點了點頭,證實了我的猜測。
沒想到,我和長姐竟然能在西域重逢,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歸兒稚嫩的麵龐,經過這段時間的分別,他明顯長大了許多。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用力揉了揉眼睛。
就在這時,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