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正要回去,就聽見樓離驚呼。

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隻見樓離的劍直直朝自己刺來,然後,他此刻完全躲避不急。

幾滴血濺在臉上,南星抬手擦了擦。

“多謝。”

“不必,快上去吧。”樓離並沒有多說什麽。

南星趕緊移動到了之前他們二人下來的位置。

原來,剛才側麵的石縫之中,竟然竄出一條黑色的小蛇,吐著信子,直直朝著南星的脖子就飛了過去。

這斷魂山上的任何動物和植物都不可小噓,他們都是見識過的人。

樓離迅速出劍,一劍將快要飛到南星臉上的小黑蛇斬斷,成了兩半掉了下去。

兩人剛向上爬了幾米,就聽見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這聲音,南星最是熟悉不過,這全都是蛇爬動的聲音。

“快,有蛇群朝著我們來了!”南星趕緊道。

上麵的人也快速往上拉著繩子,他們二人也在快速地向上攀爬。

可到底還是生長在這斷魂山上的蛇群更快一些。

很快,蛇群就快要將二人包圍起來。

南星最是怕蛇了,之前雖然因為跟小黑短暫的相處,稍微克服了一些。

但也僅僅隻是一些,這麽多的蛇群,他是第一次見到,天生的恐懼,讓南星抓著繩子的手都在抖。

樓離一邊斬著向他們發動攻擊的蛇,一邊觀察著南星的情況。

“握緊!你怕蛇?”

“嗯。”南星回道,可再怕,此時此刻,除了拚一把,他別無他法。

看著胸前裝著九色蓮花的盒子,南星深呼吸幾次,緊緊抓住手中的繩子,一手握著鋒利的匕首,隨著樓離一起斬殺著蛇群。

看來,這些蛇群就是守著九色蓮花的,不然,不會這麽瘋狂地攻擊他們。

蛇群就像是失了理智一般,明知道飛身攻擊他們,自己就會被斬殺,或者躲避之後,落下萬丈深淵,可它們還是一批接著一批,甘心赴死。

不知爬了多久,殺了多少蛇,二人方才身上摸了避蛇粉,它們都不害怕。

好像終於能隱隱地聽到上麵的人的喊聲了。

“你們如何了?”

樓離提起大聲道,“快!快拉!有蛇群攻擊!”

上麵的幾人一聽,趕緊迅速往回收著繩子。

“什麽?蛇群?”無憂一聽有蛇群,立馬不淡定了。

毫無形象地撅著屁股趴在崖邊,“徒兒,莫怕,一定要爬上來啊!”

南星這小子,一向最是怕蛇了,平地了見了還有個躲的地方,這懸崖峭壁上,還是蛇群,這小子,得怕成什麽樣。

無憂見沒有回聲,眼淚都快出來了。

“南星,南星!徒兒啊,你吱個聲兒啊!”

南星實在沒有力氣回複,這些蛇群,看得他頭昏目眩,完全是撐著最後的信念,在麻木的躲避,與蛇群廝殺。

“前輩,他好著呢,放心!”樓離自然是看出來了,趕緊替南星向上喊道,好讓老人家放心。

說起來,這老頭脾氣雖然古怪,但人家確確實實救了他兩次。

“多謝。”南星的聲音透露著疲憊,聲音極小。

“你小子,很好,想必以後都不會再怕蛇了,我們快上去了,堅持住!”樓離鼓勵著南星。

南星沒再說話,鼓足勁兒揮著匕首斬殺著淵淵不斷攻擊過來的蛇。

就在快要到達崖頂的時候,突然出現一條五顏六色的蛇,它似乎比別的蛇聰明得多。

不知何時,已經順著繩子快要爬到南星跟前。

“南星,小心!”無憂大喊道。

這蛇是琉璃蛇,渾身五顏六色,看著漂亮無比,可越漂亮的東西,毒性越大,若真是咬傷南星一口,那隻需三個呼吸,南星便會一命嗚呼。

現在這個距離,完全沒時間去救。

南星自然也看見了,霎那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南星迅速解下胸口的盒子,揮舞著,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師父扔了過去。

“師父!一定要救阿醜!”

就在刹那間,琉璃蛇也發動了攻擊,朝著南星攻擊了過去。

南星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隻是,很可惜,我此生唯一的朋友,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就在琉璃蛇快要咬到南星的時候,南星一把隔開了繩子,身體向下墜去。

“徒兒!”耳朵,是師父撕心裂肺的哭聲。

可下一秒,南星感覺自己被人從腋下緊緊夾住了。

“小子,抓緊我!”樓離道。

剛才,南星隔開了繩子,繩子的慣性使得琉璃蛇的位置也發生了偏移,拚盡最後的力氣,琉璃蛇還是沒有咬到南星,隻能與南星擦肩而過,墜入萬丈深淵。

而樓離則稍微鬆開了一截繩子,用雙腿牢牢勾住南星。

“太好了,快,大家用力!”蘇凝月趕緊吩咐著大家用力。

“對,用力,用力。”無憂淚眼婆娑,手都在顫抖,也用力地往上拉著繩子。

“多謝。”南星劫後餘生,趕緊也抓住另一條扔下來的繩子,兩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爬了上去。

無憂像個小孩子似的,一把拉過南星抱著他哭了起來。

“你這死孩子,你要嚇死為師啊……”

南星罕見地沒有嫌棄自己的這個老頑童師父。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嘛,我命大著呢。”

無憂都哭出了鼻涕泡,幹脆悄悄抹在了南星的衣服上。

南星:我就不該心疼這個老頭……

解決了尾隨上來的蛇群之後,眾人也累得不行了。

蘇凝月那會兒依稀間聽見,南星最後將九色蓮花拋上來時,說的那個名字,是阿醜。

難道……

“前輩,敢問您的愛徒南星最後說的可是阿醜?”蘇凝月蹲在無憂跟前問道。

“是啊,怎麽了?我告訴你,九色蓮花就一朵,為此我的小徒兒差點兒就,你可別打這九色蓮花的主意了,不過,看在你們也出了力的份兒上,你那家中的妹妹,可以一起接過來,我可以為她一同醫治。”無憂看向蘇凝月道,一邊還緊緊將九色蓮花的盒子抱在懷中。

沒想到,蘇凝月卻是爽朗地笑了起來。

無憂瞥了蘇凝月一眼,這丫頭莫不是得不到九色蓮花,瘋了?

“你笑什麽?”

“我笑啊,咱們說的阿醜,可能是一個人。”蘇凝月道。

“啥?”無憂愣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