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幕 外掛一樣的火控
兩軍對壘，戰列艦對戰列艦，可是第一輪齊射就被敵人形成了跨射，這種倒黴的事情無論癱倒哪個海軍人士的頭上都沒法高興的起來，尤其還是在自己三艘戰列艦連續五輪炮擊隻出了一次跨射的情況下就更加令人鬱悶了。
顯然，當“瓊崖”號380毫米主炮射出的炮彈夾帶著火車般的尖嘯聲落在自己坐艦的周圍，然後掀起巨大的水柱將“榛名”號艦體給清洗了一遍的時候，野村吉三郎好意疑問的鬱悶了。
對於在“月月火水木金金”這種一旦出海便完全沒有休假的嚴酷訓練模式下訓練出來的日本海軍士兵的素質野村吉三郎是非常認可的，因為難以在數量上超過歐美國家，所以日本海軍一直試圖提升自身戰艦的性能和水兵的素質，訓練起水兵來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姿態，這讓全體官兵苦不堪言，同時也釀成了幾次海軍事故，但對於這些事故，日本海軍高層認為在模擬戰爭的訓練中，犧牲是難免的，因此完全不予理會，由此訓練出來的水兵素質上自然沒有什麽好說的。
（在日文中一周是以七曜來表示，也就是日曜日、月曜日、火曜日、水曜日、木曜日、金曜日和土曜日，“月月火水木金金”代表著一周七天並沒有所謂的星期六和星期日，即日曜日要和月曜日一樣工作，土曜日要和金曜日一樣工作的意思，慣用表現為星期六、日也要工作）
縱觀目前全世界大大小小諸國的海軍，能夠有實力在兩萬多米的交戰距離上在前五輪齊射之中便形成跨射的屈指可數，戰列艦對射這種活動，不但需要機械和人，同時也需要有運氣在裏麵，以二三十年代的技術條件和“瓊崖”號一直都是艦艏對敵被彈麵積最小的航行狀態，野村吉三郎的三艘戰列艦打出來這種數據並沒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就目前的表現而言，對於己方水兵們的素質野村吉三郎是認可的，但問題是。和那些被自己認可的帝國水兵相比，為什麽成軍時間隻有六年多一點。就連所有大型艦船也都剛下水沒有多久，人艦之間磨合時間異常短暫的瓊崖海軍居然能夠在第一輪的齊射之中便打出了跨射？這讓飽受“月月火水木金金”折磨的日本水兵情何以堪？
在出發前往淞滬之前，野村吉三郎看到過南機關給出的關於瓊崖東海艦隊的情報，盡管情報之中說瓊崖人訓練都是不惜血本的。光是這半年的訓練之中“瓊崖”號打廢掉的主炮炮管比帝國海軍這五年戰列艦打廢掉的加起來都多，可是再怎麽說“瓊崖”號交付到海軍手中的時間也太短暫了，戰艦的訓練又不是隻有炮擊一項，如此短暫的時間根本不足以培訓出極端需要經驗的精銳炮手來，所以要說瓊崖水兵的素質甩出帝國水兵一條街打死他野村吉三郎也是不信的。而且。即便是頂級的水兵也不可能一定保證首輪跨射，畢竟機械的誤差是不可能徹底消除的。
（日本海軍戰列艦通常不使用主炮進行射擊訓練，一來炮彈太貴，二來炮管也貴，炮擊訓練練不了多少就得換炮管。對於就連坦克訓練都用機槍代替火炮，摳門到了極點的日軍來說，他們通常的做法是用一門相對小口徑的火炮固定到炮塔上作為訓練炮使用。練習射擊的時候。其他的全部使用戰列艦主炮進行訓練，隻有真正射擊的時候使用練習炮。所以日本海軍在訓練之中打掉的主炮炮管數量無法和全部直接拿主炮練習的瓊崖海軍相比。）…。
“這一次支那人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想來想去，對於這一次“瓊崖”號打出的跨射，野村吉三郎能夠想出的可能性便隻有這一條了。畢竟隻要運氣來了，哪怕首輪全部直接命中都可能出現。運氣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神奇之物是誰也無法控製的。
當然了，我們的野村吉三郎司令閣下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的是，“瓊崖”號戰列艦上的炮手雖然經驗不足，可是他們卻有極端科幻的機械作為輔助！“瓊崖”號的火控裝置根本就不是他野村吉三郎能夠理解的，來自現代的測距雷達和體視式測距儀給出數據的精確程度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測距儀能夠相提並論的，雙方精度差距足可以有北京到紐約那麽遠，甚至野村吉三郎都還不知道有雷達這一種東西。
按照目前世界上通常戰列艦交戰的程序，在擁有了距離參數之後，戰列艦主炮想要命中敵人還需要考慮戰艦自身的航向航速，敵人的航向航速以及風向風速等等一些列足夠讓人抓破頭皮的問題。由於二十年代設備的限製，此時這些問題幾乎完全依靠人的經驗來解決，經驗豐富的炮手可以在特定條件下打出相當好的數據，但是經驗稍微少那麽一點的炮手就很難辦了，由此遠距離炮戰的命中率底下也就可以理解了，同樣也因為這些各國都對於精銳炮手極其看重。
羅傑“瓊崖”號戰列艦上的炮手在經驗上的確頗為不足，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問題是羅傑他的戰艦卻擁有別人都沒有的，而且即便想象也想象不出個概念的——火控計算機……
在現代打著開發最真實海戰遊戲的噱頭，羅傑找人開發出了這麽一款用於計算彈道的軟件，雖然相對於現代真正的軍用品差的很遠，隻能算是一個偽劣山寨貨，可就是這麽一個山寨品扔到二三十年代那也是神器，還是那種直接能將炮手經驗從零飆到滿級還附帶命中率加10的那種GM專用裝備。
對於提升“瓊崖”號的戰鬥力羅傑可謂是不遺餘力，他總是在換著花樣往上麵裝東西，如果不是加裝了自動彈機之後炮塔實在塞不下東西去了，他甚至還想要給主炮裝上雙向穩定儀來提升高海況狀況下的命中率。
被敵人第一輪便打出跨射的確是一件非常令人鬱悶的事情，但是更加令我們的大日本帝國海軍第三艦隊中將司令官野村吉三郎閣下鬱悶的還在後麵，不過，第一輪出跨射並非完全是運氣，可這件事情就隻能說是運氣了，也不知道到底是陳旭初運氣太好還是野村吉三郎運氣實在太差。
“司令官閣下！我們的3號炮塔出了點問題。”
野村吉三郎皺了皺眉頭，不悅道：“出了什麽問題？故障了麽？”
“剛剛的一枚近失彈炸壞了炮塔的旋轉裝置，現在3號炮塔旋轉速度下降了一半以上，恐怕無法及時捕捉支那戰艦了。”
“什麽時候能夠修好？”剛開戰就損失了一個炮塔的火力？這可不是什麽好信號，對此野村吉三郎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修理人員的技術上麵了。
“田中中尉說給他10分鍾。”
“10分鍾……好吧，那就10分鍾吧。”野村吉三郎無奈的接受了自己的3號炮塔在戰鬥剛剛開始便要損失十分鍾的悲劇狀況，但他並不覺得10分鍾是一個不可接受的數字，對於修理戰列艦主炮炮塔這種龐然大物來說，10分鍾已經很快了。…。
野村吉三郎並不清楚，他的時間並沒有充裕到10分鍾那麽多去讓他等待3號炮塔修理完畢。
就在“瓊崖”號第一輪齊射飛出的炮彈落海的時候，野村吉三郎的坐艦，日本第三艦隊的旗艦“榛名”號也打出了一輪齊射，緊隨其後的，“伊勢”號和“日向”號也開火了，隻可惜這一輪齊射三艘戰列艦仍然一艘沒能夠命中“瓊崖”號，隨即三艦的炮手們便開始忙著重新填裝彈藥，準備下一輪齊射。
然而，就在野村吉三郎一臉不爽的盯著“瓊崖”號暗暗詛咒，期待著下一輪齊射能夠命中，給這個可惡的支那戰艦一個教訓的時候，“瓊崖”號戰列艦上麵卻突然冒出了巨大的火光，火焰瞬間將整個艦體從野村吉三郎的視野中抹去，隻留下烈焰的光芒。
“我們命中了！？”
看到那團巨大火光的瞬間，野村吉三郎腦海中第一時間便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但是仔細想一想，無論是他的“榛名”號還是另外兩艘戰列艦“伊勢”號和“日向”號都是剛剛才完成了齊射正在填裝彈藥的，這個時間根本就沒人開炮啊？
而且，再仔細想一想，剛剛那種“瓊崖”號上麵冒出的火光總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在他的海軍生涯之中已經見到不知道多少次了——那似乎應該戰列艦主炮齊射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場麵啊？可是，支那人的戰艦十秒鍾之前才剛剛齊射過！？不是說那是380毫米的主炮麽，怎麽可能會有這種發射速度！？明明上一輪齊射雙方射擊的時間都差不多，可是他手底下那些最精銳的帝國海軍炮手們的填裝都還剛剛進行了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