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幕 到底誰賺誰賠
“其實呢……鄧指揮你也是知道的，現在的生意真是不好做啊，就拿我這個抗生素X的生意來說吧，藥是好藥，全天下獨一無二！等到工廠開工之後，那肯定是產多少就能賣多少！這生意賺錢本來是件好事，可這生意一賺錢吧，煩心的事也多起來啦，這藥是咱獨家秘方，隻能咱自己做，外麵同行肯定不願意，就得過來偷師！這偷師還算是好的，現在到處都不太平，土匪猖獗啊，咱這藥廠要是真掙了錢，那四裏八鄉的土匪肯定是少不了來打打秋風。最後吧，那些貪腐的小吏很多，多如牛毛，像是一隻隻蚊子，雖然吸上一口死不了，可再怎麽也架不住多啊！”羅傑盯著鄧本殷，一臉諂媚的說道，“所以呢，咱這就來求鄧指揮了，也隻有您這尊大佛才能壓下那些小鬼啊！”
聽完羅傑的話，鄧本殷臉色很不好看，羅傑說的這些個事情他都知曉，現在誰家做生意不是這等狀況？可是這事情都已經成潛規則似的東西了，他不是不能整治，但是整治了肯定要出力，肯定要挨罵！
整治土匪需要發兵吧，發兵需要軍餉吧，死了人還是自己的兵，也需要撫恤吧？整治偷師的那些勢力需要加強警備吧，需要敲打敲打不聽話的吧，這不又是錢麽？敲打了人家人家能不記恨你！？最後那些小吏，雖然都是自己手下的人物，一聲令下就能保證羅傑不被騷擾，但是這樣一來他還不是得在背後被自己人給罵死！？
於是別看鄧本殷臉色還湊合，可心裏早就罵翻天了：“現如今你羅傑是把麻煩事情都推給我鄧本殷了，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樂嗬嗬的數錢是吧！？讓我出人出錢出麵子，然後丟人丟錢丟麵子！？感情把我當冤大頭耍了！？”
氣歸氣，但是鄧本殷還真沒法發作，剛才閑聊的時候譚尼領事已經對他暗示過了——那廠子他也是有股份的！
他可以不給羅傑麵子，甚至直接一槍崩了他都行，但是卻絕對不能不顧及美國人譚尼。
正當鄧本殷皺著眉頭想辦法把這活給推掉的時候，羅傑又開口了。
“鄧指揮身為八屬聯軍總指揮，在八屬地界保境安民，日夜操勞，事必躬親，憔悴不堪，讓羅老弟看著很是心疼啊，所以啊，為了給咱們八屬地界做一份貢獻，也替鄧指揮分一下財政吃緊的憂慮，咱就準備把廠子二成的產量拿出來交公！也讓咱八屬聯軍的軍人們能少死一些，算是咱們的一番心意吧。”
“二成的產量……不交錢卻交藥……想省錢啊……不上道……不對！這！”鄧本殷心裏念叨著，眼睛一轉，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拜堂成親時才有的興奮勁，一把抓住羅傑的玉手，也不管人家的雞皮疙瘩抖得有多狠，就是死死不放。
“羅老弟啊！你這可是實業救國的典範啊！我代表八屬境內的全體軍民謝謝你啦！”
鄧本殷想明白了，人家羅傑不是不上道，而是太上道了！能治感染和癆病的藥那是一般人想買就能買的麽！？那肯定是搶都沒處搶的東西啊！甭管人家賣的多貴，扔到黑市上肯定又得翻翻！
羅傑給他的不是二成的利潤卻是二成的藥物，也就是說給他了二成有價無市的神藥讓他自行處理，是自己留著用可以，拿去黑市上炒賣也沒問題！這一來可比直接給二成利潤賺得多得多了！這人家還搭進去二成藥物的成本不說呢！
“羅老弟，你放心！以後你廠子的安全問題我包了！但凡有人敢去惹你，我第一個上去拔了他們的皮！”
這話鄧本殷說得是真誠無比，臉上還帶著殺人般的厲色——那是肯定的，現在廠子裏有了他鄧指揮的好處，誰去搗亂影響了產量他鄧指揮也是要跟著倒黴的啊！
不過，對於鄧本殷的承諾羅傑可沒什麽興趣，什麽都讓鄧本殷給包了他還怎麽能弄出自己的槍杆子啊？槍杆子裏出政權，這可是老一輩的真知灼見啊！
“什麽事情都讓鄧指揮您包，這不是太麻煩您老了麽？而且說實話，這些事情太過繁雜，而您想必也是知道下麵那些人是什麽樣子，保不齊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就敢幹出些不開眼的事情來，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誰也不能保證下麵的人都是一條心不是？”
鄧本殷點了點頭，自己手下是個什麽德行他自然是知道，隻要有人能舍得點錢，他的那些保安措施就跟沒有一樣。
“那你說怎麽辦？”
“除了您派一些人幫忙之外，我還想跟您討要一個保安團的編製，給這個廠子上個雙保險！”
“保安團？這倒是個辦法，那就這麽辦吧，不過話可說好了，咱們這裏也是沒啥餘糧，槍械糧餉你得自備。”鄧本殷想了想，很爽快的就應了下來，不就是一個保安團麽，他這裏都明碼標著價呢，兩萬塊一個團長，交錢給編製，清楚明白，至於建了保安團之後，團裏那些個軍官的位置又能賣出個什麽價位，賣給誰那就不管他鄧本殷的事啦，他賺去兩萬塊，總也要人家也喝點湯水吧？
“那……小弟就在這裏謝過鄧指揮了！”
……
從美國領事館出來之後，兩人人都笑得像是撿了金磚一樣，隻有譚尼一想到要給地頭蛇兩成青黴素才能搞定就心疼的想哭。
“就算要結交地頭蛇也不用這麽多股份吧！？給就給吧，給錢不行麽？偏偏還要給青黴素！？這不是自找的麽！？不知道那東西黑市上一炒就是好幾番的利潤麽！？”譚尼一臉的不爽。
“這羅傑還真是傻啊，居然這麽久平白把抗生素X神藥給讓出來了兩成。”鄧本殷暗爽著。
“這鄧本殷還真是傻啊，居然那麽爽快就把青黴素給吞下去了，省下了兩成的大洋喲！”羅傑也暗爽著。
羅傑的想法顯然和其他兩人完全相反，從領事館走出來的時候，他是笑的最開心的一個，比自覺占了天大便宜的鄧本殷還得意，為什麽？就因為他給的是青黴素，不是錢！
羅傑已經鄭重聲明過，給鄧本殷的保護費隻是生產出來的，目前已有的存貨不算！這廠子即使建好了也生產不出青黴素來，每月產量多少還不是羅傑說了算？廠子剛建好的時候產量低嘛，少給點，每月給十億單位夠不夠！？十億單位青黴素在現代才多少錢？120塊！隨便進躺麥當勞花得都不止這數。而等到產量真正爆發的時候，那鄧本殷早就被趕下台多少年了。
放現代，他這就是以一月請一頓麥當勞的代價把海南省省長給扯成了自己的保護傘，這買賣做成了還不笑那蓋茨、巴菲特之流恐怕早轉行成職業哭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