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幕 國內賣藥的難處
“聽說東主你準備把國內的抗生素X都留著自己賣？不知道這事能不能交給我來做？”
羅傑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徐夢龍一番，笑道：“之前不是讓你當‘回春堂’的掌櫃麽？你把那個給推了，現在怎麽又主動找上門來？像現在這樣整天清清閑閑的多好。”
“那事和這個不一樣，那‘回春堂’賣的是什麽藥！？我要是真當了它的掌櫃以後還怎麽見人？”一提起回春堂徐夢龍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可是啊，這抗生素X卻是不同，這是神藥，看著一個個得了絕症的病人被自己醫好，那成就感就不用說啦。”
“我糾正一下，不是被你醫好，是被抗生素X醫好。”羅傑糾錯道。
“都一樣，都一樣。”徐夢龍訕訕一笑，紅著臉說道，“這事……能不能交給咱老徐來辦，東主給個準話唄。”
羅傑哈哈一笑，說道：“交給你辦自然是沒問題，不過你可一定要把差事給辦好了啊，這銷售抗生素X的藥店，我可是要開遍全國的。”
聽完羅傑的話，徐夢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退，正色道：“東主，我想問一下，這抗生素X……國內的售價咱定在多少？”
羅傑想了想，說道：“初期麽，生產不足，存貨也不多，咱們隻能賣貴點，20塊大洋一瓶吧，這價錢是貴了點，一般老百姓想要用的話恐怕得大出血，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等日後產能提上來了，咱們再降。”
看到徐夢龍的眉頭皺了起來，羅傑不禁有些忐忑，他知道老徐是個好人，以前開藥鋪就經常減免窮人的醫藥費，現在他把抗生素X賣得如此貴，讓大多數貧民望之卻步，恐怕會惹得老徐不快。
然而，出乎羅傑意料，徐夢龍並不是因為藥賣貴了而生氣，相反，卻是認為這藥賣的太過便宜了！
“東主，說句不中聽的話，您這生意，真是做不得！藥賣得太賤！而且，把藥鋪開遍全國，聽起來挺好，但是根本不可能！”
羅傑奇怪的看了看徐夢龍，沒說什麽，等著他的解釋。
“先說這藥店，在全國各大城市開藥店，這沒問題，很簡單，有錢就行，但接著問題就來了——開藥店總得有藥吧？這抗生素X怎麽才能運到店裏麵去，這才是最大的難題！”
“怎麽運？沿海的咱們用船運，內陸咱們用車運，至於路上的那些個小鬼們，使點錢消災罷了。”羅傑不以為然的說道，以抗生素X的暴利，他不認為這些個厘卡能刮走他太多利潤，即使是上繳一半的售價，他仍然還是賺的。
“使點錢？”徐夢龍冷笑一聲，“這可不是一點錢的問題，你可知道，現在全國大大小小軍閥有多少個？這些軍閥靠什麽養活軍隊？無外乎三樣：苛捐雜稅、販賣鴉片，設置厘卡！這可不是一省以厘卡，而是一城一卡，一縣一卡，甚至是一鄉一卡一村一卡！隻多不少！這一路走下去，就算是所有人都手下留情，從北京運貨到西安，一車少說要花去近千大洋！這還隻是明的！
過厘卡的時候，可不是隻交當地軍隊規定的數目就行的，那些錢是喂大帥的，這關著厘卡的小兵們你也得一個個喂飽，不然照樣過不去！
這厘卡隻是白道，除了這白道之外還有**呢？現在這年頭土匪比軍隊多，想喂飽他們可比過厘卡花費多得多了，而且，稍有不對付人家可是會明搶的！就說咱們廣東這東江吧，從石龍到惠城200多裏的河道上就有土匪幫口20多家，一共設有關卡98處，抽取通行費！你走不到二裏路就得交一次錢！就這，你都還沒出廣東呢！
為了防著這土匪，你得找鏢師吧，這又得花錢！
剛說的這還都是一般貨物，咱們這和一般的東西還不一樣，咱這是幾可包治百病的神藥，尤其對於軍隊來說更是跟**一樣！如今當兵的誰敢說自己日後就不會挨槍子？為了給自己日後留條路，他們恐怕根本就不會抽你的稅，而是直接把你的貨物給扣下！
我知道東主背後有美國人撐腰，但是天高皇帝遠，這根本沒用，大不了人家扮成土匪一搶了之，日後隨便抓幾個村民抵罪罷了。
所以啊，這藥店在沿海沿江之地開一開也就罷了，如若東主真想往內地開，那還是等咱中國什麽時候出了位雄主一統天下之後再說吧。”
聽完徐夢龍的解釋，再結合自己從書中看到的曆史，他估計事實恐怕還真如他所說，這抗生素X是萬難運到內地的，即使是運到了，這售價也絕對是一百大洋打不住，除了那些個土財主以外根本就沒人用得起了。
“那咱們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麽？”羅傑抱著一絲的期望，向徐夢龍問計。
“辦法倒是有，不過麽，恐怕和沒有也無甚區別。”徐夢龍說道，“咱們不是做這運輸生意的，沒這門道，但是有人卻是門清！一切的一切，他們早已打點好了，咱們隻要與他們合作，這內地的生意倒也做得。”
“什麽人？難道是銀號錢莊的老板？”
徐夢龍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東主想想看，有什麽生意和咱們這神藥一樣是暴利一樣惹人眼？什麽東西是非上下打點好了才能外運的？”
想了片刻，羅傑想出了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答案：“徐先生說的是……鴉片！？”
“沒錯，隻有鴉片販子才有可能把咱們的貨給運到內地去。”
“你說什麽啊！？咱們可是救人的，怎麽能和那些害人的玩意一起運呢！？讓我和那些鴉片販子合夥！？開什麽玩笑！而且，和他們合作，這抗生素X的價格還不得飛上天去！老百姓怎麽可能買的起！？”雖然早就意識到了答案，但是當得到徐夢龍肯定的答複之後，羅傑還是起得跳了起來。
徐夢龍聳了聳肩：“所以咱才說這主意其實和沒有也無甚區別麽。”
羅傑煩悶的擺了擺手，鬱悶道：“罷了罷了，咱們就隻在沿海和沿江的城市裏開店吧，至於內陸，咱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