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幕 夷為平地
“隊長，樓裏麵好像還少一個日本兵（東海龍嘯49章）。..??”從鏡子裏麵看到地上隻躺了三具屍體，一個瓊崖兵便感覺到了不對勁，開聲向身邊的小隊長提醒道。
聽到自己身邊的隊員這麽一說，瓊軍清掃小隊的隊長也發現了到了，之前坦克兵們給他們的信息說是樓房內一共有5個日本人在埋伏，但是現在卻隻發現了4個，也就是說還剩下一個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
“他們怎麽不一起衝出來？幹嘛還要留下一個？”小隊長奇怪道，“難道是個貪生怕死的？”
“誰知道呢，或許人家是準備讓我們誤以為已經清繳完畢就此下樓吧，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剩下一個人埋伏起來攻擊我們的坦克了。”旁邊另一個瓊軍大兵猜測道。
“或許吧……算了，反正不管日本人到底是怎麽打算的，咱們隻要把他找出來幹掉就是了。”小隊長無所謂的說道，“繼續搜索，把他給我找出來！”
本來小隊長還打算再次聯係一下坦克兵讓他們幫忙看看敵人到底在什麽位置的，可是聽到樓下又傳來了一陣緊過一陣的12.7毫米重機槍的低沉的轟鳴聲，他就知道下麵的人恐怕沒什麽閑工夫去幫他們搞定最後一個人了。
左右不過多浪費兩顆手榴彈罷了，自己多辛苦一下就算了。如此想著，身上不同程度都帶著傷的清掃隊員們再次來到二樓的走廊上，繼續逐個房間的清掃著。
“轟……”
一聲爆破。代表著又一個房間被清掃完畢。這座二層的小樓並不算大，現在就隻剩下三個房間還沒有搜索過了，最多幾分鍾便可以清剿到最後一間房。或許是知道這麽躲避下去等待自己的必然會是一顆拳頭大小的鐵疙瘩，躲起來的最後一個日本兵最終還是衝了出來，不過，他的出場可是要比之前他的幾個同伴要震撼的多。
對於莫洛托夫雞尾酒這種東西，十場戰鬥裏九場見不到四個輪子敵人的日軍並不熟悉。在台北，第8師團的守軍為他們的反坦克手選擇的是更為暴力的玩意——炸藥包。
突然出現在清掃小隊士兵麵前這個日本兵的確將他們嚇了一跳，似乎是一時之間沒能找到將炸藥包捆紮在身上的繩帶。那個日本兵便一隻胳膊夾著一個炸藥包，怪叫著衝了出來，炸藥包的導火索已然在“嘶嘶”的冒著青煙。
“見鬼！”
清掃小隊的隊長隻來得及說出這麽一句話。威力巨大的炸藥包便轟的爆炸開來。將整個二樓炸得一片狼藉，塌掉了半邊。除了一個距離樓梯最近的瓊崖大兵還有機會跳樓逃生之外，其餘四個戰士全部犧牲在了日本人的自殺攻擊之中。
突擊作戰僅僅行進了不到一個街區，類似這種裝備便不斷的在攻占各個樓房的時候出現，幾乎每一座房間內都有不要命的日本人抱著炸藥包在那裏蹲守，一旦發覺事不可為便會引爆炸藥包和進屋清掃的瓊軍戰士們同歸於盡。即便手中沒有炸藥包，日本人也會給自己留下兩顆手榴彈作為自殺工具。
逐樓逐樓的清掃免不了要和日本人發生十米以內的短兵相接，這樣一來，日本人的自殺戰術無疑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揮，一旦瓊軍士兵發現大事不妙。有日本人拿著爆炸物突然衝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即便有時間附近也難以找到合適的掩體供他們躲藏。
前線的指揮官實在是無法繼續忍受下去這種幾乎是一比一的交換比的傷亡了，照這麽打下去，突擊行動還進行不到一半他們玄武師就得失去戰鬥力。於是。他們便將這種情況反映給了師長宋英輝。
…………
“師長，這麽打下去不行，咱們隊伍的傷亡太大了！”
當前方作戰的狀況傳回到後方的時候，宋英輝他們明顯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性，日本人在街道兩側的建築物內布置了大量的兵力並且囤積了相當數量的炸藥，這樣的話步兵無論如何進攻這些建築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東海龍嘯49章）。而要使用坦克炮進行清剿的話效率又太低，坦克炮轟擊建築並不能保證徹底殲滅房屋內的日軍，如果日本人躲藏較深的話，在外牆爆炸的坦克炮彈是無法做到有效殺傷的，最終還是要靠步兵進入房間，這樣一來傷亡仍然不可避免。
“本來還想要盡量保全咱們的城市的，怎麽說也是華夏的地方，打爛了不好，不過現在看來……”宋英輝陰鬱的低著頭歎了口氣，片刻之後，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怒氣勃發的臉上卻是透出一股決絕的堅定來，“向空軍請求支援，把所有能夠調集過來的轟炸機全部調集過來！老子今天不打仗了，老子要強拆！
日本人不是喜歡躲在房子裏麵當烏龜麽？那現在老子把他們的烏龜殼給拆了，看他們還能往哪裏躲！告訴空軍的人，讓他們把我們推進道路附近凡是高於地平線的東西全都給我抹平了！這座城市，我不想再看到一座完好的建築！”
盡管將城市的建築物徹底炸爛並不能摧毀掉守軍的防禦依仗，相反，殘破的建築物廢墟還會大大增加作戰環境的複雜性，攻擊廢墟的難度同樣不比逐屋爭奪要輕鬆，但是，至少將建築物破壞掉之後雙方的交戰距離會比逐屋爭奪那種貼身肉搏戰要遠得多，如果日本人再想要玩自爆的話就沒有那麽容易了。而這種廢墟之中的亂戰，用於空中優勢並且經受過專門城市作戰訓練的玄武師顯然不會害怕日本人，因為他們是這種戰場環境下的專家。
“我說老宋你還真是……”朱青嶽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可以清楚的想象到自己的那個羅傑大哥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到底會作何感想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別看他羅傑一年賺的錢都足夠買下個小國家舒舒服服當皇帝的，但是這些錢他可是一分沒留下，全部投入到了國家建設中去了，目前南方三省能夠發展如此迅速，公家的銀子最開始隻能是杯水車薪，幾乎全部都是羅大帥私人出的錢。現在雖說社會發展了，公家的財政也寬裕了，可仍然少不得羅傑的私房錢。
正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今天宋英輝算是大手筆了，居然動用空軍進行地毯式轟炸搞拆遷，炸完他倒是輕鬆了。可畢竟是自己的城市，炸完了得重建吧，這重建費誰出？還不是羅傑羅大帥？
雖說羅傑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不會因為這事就對宋英輝感到不滿，畢竟比起自己寶貝部隊的傷亡來，這些錢他還真得花，可是，理解歸理解，心疼之下滿腹牢騷總是不可避免的，狠狠讓人家出了一會血，怎麽也得讓人家發泄發泄不是。
“如果可能。我也不想這麽幹的。”宋英輝搖頭說道，“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我自己一人承擔好了。”
朱青嶽嘿嘿一笑，說道：“你承擔？把一座城市夷為平地你承擔得起麽？甭管什麽理由，人家城裏人在這裏過得好好的。有房有家，你說炸就給炸了，而且指不定還要死多少平民，這事捅到那些報社裏麵，免不了又是一番埋怨。
所以啊，這一次的責任還是我來擔吧。怎麽說這場戰鬥也是我負責的。你是我任命的攻擊集團指揮官，你的問題我承擔，說得過去。”
“怎麽著，你就不怕被那些報紙罵了？”宋英輝奇怪的看了朱青嶽一眼，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朱青嶽搖搖頭說道：“我當然也怕，不過我是羅大哥指派的，所以我出了問題當然是由當大哥的罩著啦，最後還是他擔待著，有羅大哥在，什麽問題還能算是問題？難道他還能因為這點破事就不讓咱們打仗了不成？到時候我隻要找羅大哥一哭，啥事都解決了，最後扛包袱的一定是他，如果說讓你承擔責任，你拉的下臉去找羅大哥麽？”
宋英輝哭笑不得的看了朱青嶽一眼：“信不信要是讓大帥知道了你的話他敢生吃了你？什麽麻煩事都往羅大帥身上推。”
朱青嶽無所謂的說道：“生吃我不可能，估計會生吃了那些個亂嚼舌頭的記者。”
就在兩人說話間，通訊兵已經帶回來了空軍的信息。
“周司令剛剛來信說，他們可以先用目前正在咱們這邊執行支援任務的飛機幫玄武師把前方一兩個街區給炸平，這事現在就能開始，等這一波轟炸結束之後再調集大部隊轟炸剩餘的部分。”
“也就是說老周準備先炸一部分讓我們打著，等我們打的時候他再去炸另外一部分，沒錯吧。”宋英輝笑了笑說道，“好吧，那咱們就先看看他辦事辦得怎麽樣。”
空軍的支援沒有讓宋英輝他們失望，很快，空軍的第一波支援便到了，原本在台北的上空便有不少的空軍戰機正在執行支援任務，在接到了宋英輝的請求之後，他們立刻便抽調了一部分趕赴玄武師的上空，對他們前方所需要攻占的街道實施轟炸。
雖然瓊軍之中缺乏ju87“斯圖卡”那種隻為俯衝轟炸而生的高精度轟炸殺手，用來進行這種定點轟炸卻是問題不大的。
針對建築物的轟炸行動讓玄武師的攻擊暫停了半個小時左右，當空軍第一波轟炸機開始返航，留下一片廢墟樣的街道之後，玄武師的攻擊行動繼續展開，這一次，他們已經不用再擔憂有日軍埋伏在樓房的高層從高處向他們發動突然襲擊了，也不必再和之前那樣，必須要和日軍逐屋逐屋的進行爭奪。
體型碩大的“犀牛”式坦克再次發動，隆隆的向前方的廢墟開去，在他們的麵前還有一道日本人構築的街壘，這個街壘很幸運的在剛剛的轟炸中基本完好的幸存了下來。
日本人似乎是想要將整個城市變成一座永久性的堡壘來使用，他們居然在街道上直接使用水泥。砌成了一個碉堡樣的街壘，街壘外圍堆放著沙包和條石以加強防禦。如此的街壘的確甚為堅固，但是事後清除起來確實異常困難的，顯然，日本人並不在乎這一點。
如果是普通的民國軍隊，遭遇到這種程度的街壘一定是萬分頭疼，厚實的沙包和磚石結構的護牆甚至就連小口徑的火炮都可以防禦住。街道的開闊地形又讓任何步兵想要接近街壘的行動都變得異常困難，對於缺乏重武器的民國軍隊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而在街壘的一側，日本人還布置了一門相當怪異的火炮。那門火炮本身僅僅是一門小口徑速射炮，但是他的裝甲護盾卻被特別加強過，向兩側各自延伸出去接近兩米的距離。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鋼板橫在路中央，隻在鋼板的中間開了一個方孔供炮管伸出和瞄準之用。
對付缺乏重武器的軍隊，這種配置自然是威力巨大，子彈無法擊穿鋼板的防護，而想在街道這樣空曠的地形上前進到足以投擲手榴彈的具體就必然要付出巨大的傷亡。在民國本土的戰場上經常可以見到這種戰地改裝的火炮，也確實給民國的軍隊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但現在他們遇到的是瓊軍的部隊。
“犀牛”式坦克挪動著龐大的身軀，堵門一般的迎頭往前衝，當然的在“犀牛”式坦克行進的過程中日本人的那門小炮一刻不停的進行著射擊，可是直到“犀牛”式坦克的105毫米榴彈炮一彈將它給炸成零件狀態也沒有能夠對坦克造成哪怕是最細微的傷害。
“犀牛”式坦克一直衝到日本街壘前方50餘米的距離上才停了下來。如果不是顧忌日本人可能會埋伏一些扛著炸藥包的肉彈，玄武師的坦克兵們都想直接肆無忌憚的從日本人的街壘上碾過去。
這個時候，噴火器發威了，濃煙烈焰瞬間覆蓋了日本人的整個街壘，全身燃著火焰的日本兵老鼠一般從街壘後麵鑽了出來。完全不管是否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了瓊軍的視線裏，烈焰焚身的痛苦讓他們瘋狂，最終或是被活活燒死，或是倒在了一顆子彈下。
緊接著，“犀牛”式坦克再次啟動，這一次。它的任務不是攻城拔寨，而是客串起了拆遷隊，碩大的身軀就那麽直接撞上了日本人的街壘，然後就那麽大搖大擺的壓了過去，留下一地的垃圾，繼續著自己的戰鬥。
…………
已經爬到了中校軍銜的肖峻現在感到頗為鬱悶，按照作戰開始前的布置，他們玄武師的推進方式是交替推進的，各個部隊輪流當先鋒，但是他的營卻在綴在後麵負責警戒側翼的時候遇到了麻煩——按照一直不斷在戰區上空盤旋的偵察機傳回來的消息，有一支日本人的突擊隊正朝著他的防區快速前進。
如果肖峻他的營被擊敗，玄武師的整個隊伍會被攔腰切斷，這自然是無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自然的，現在肖峻他們營的首要任務是如何防住日本人的進攻，而不是去當攻擊的先鋒。
“這些日本人還真會挑時候！”躲在掩體後麵的肖峻不爽的嘟囔著，為了防備日本人的攻擊，肖峻他們營已經用大量的鐵絲網將自己的防區正麵給塞了個結實，然後又就地取材，用日本人構築街壘的材料給自己堆出來一道臨時的防禦陣地，說是防禦陣地，其實也不過就是些碎磚瓦和沙包之類的東西堆在一起堆一道坎，相當簡陋的防禦陣地。
盡管陣地簡陋，可肖峻卻絲毫也不擔憂接下來的戰鬥，作為一支城市戰部隊，他們手頭上的武器和普通的野戰部隊是有一定區別的。玄武師中長槍的配備比率相當的低，隻有狙擊手才會使用長槍，其餘的武器要麽是通用機槍、突擊步槍這種自動步槍，要麽是在城市戰中相當有效的霰彈槍，每一個連還加強有兩具噴火器。和日軍幾乎清一色的手動步槍比起來，玄武師的火力密度要占非常大的優勢。
很快，肖峻就從望遠鏡中看到了日本兵的身影，不過和偵察機發回來的報告有些出入的地方是，日本人手裏居然有兩輛坦克。好在肖峻的陣地上布置有無後坐力炮，日本人的薄皮坦克的裝甲還做不到無視這種小口徑火炮的程度，不能像“犀牛”式坦克那樣為進攻部隊提供支援。
當日本人的89式中型坦克繞過街角，出現在肖峻視線中的時候，它們和瓊軍陣地已經相距不到500米了。500米距離，對付正麵裝甲隻有17毫米的89式中型坦克已經完全足夠了。
肖峻趴在掩體上舉起望遠鏡，死死盯著前方的坦克，惡狠狠的命令道：“給我把它打掉！敢在咱們麵前耀武揚威？也不撒泡尿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