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的強大離不開一個人,他叫檀石槐,他把分散的鮮卑統一了,讓鮮卑有了統一的概念,在北方鮮卑人中類似‘秦始皇’的人物。

在他死後,統一的鮮卑又再度分裂。

西部鮮卑直接脫離鮮卑這個大家庭,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漠南自雲中以東分為三個勢力。

一是是軻比能為首勢力,分布於代郡、上穀等地,他所掌握的人馬最多,勢力最強。

二是步度根為首的勢力,擁眾數萬能戰之騎兵,據有雲中、雁門一帶,其實力略遜於軻比能。

三是原來聯盟“東部大人”所領屬的若幹小集團,散布於遼西、右北平和漁陽塞外。

田衝收到消息,有一股鮮卑騎兵正在往他們這裏襲來,他趕緊讓人吹響號角,讓商隊之人準備應敵。

商隊人員趕緊停下來,用馬車、牛車圍城一個圈,由於對方是騎兵,馬牛都來不及卸下來,隻能用一袋袋糧食墊在車輪下,防止車子走動。

除了兩百人的騎兵,其他的人都在圈裏的,眾人取出弓弩,拿好武器準備應戰。

田豫的阿母被人從馬車攙扶下來,放到圈內的中心處。

田豫來到阿母的身邊,照看一下阿母。

田豫的阿母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有些慌亂對著田豫問道:“國讓,這是怎麽了?”

“阿母不用擔心,有一些騎兵來了,我們是做好提前防禦。”田豫安慰著阿母。

“騎兵?難道是鮮卑?早知此行這麽危險,我就不勸你離開漁陽了。”阿母悔恨的說道。

“沒事的,這裏防禦非常穩固,鮮卑人不敢冒然進攻。”田豫發現商隊的人並沒有因為鮮卑來襲而出現慌亂,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絮的執行著命令,在鮮卑沒有靠近之前就做好了簡單防禦。

河羅看見個商隊,他帶著門都與三百多騎兵就過來了。

門都看著已經嚴陣以待的商隊有些皺眉。

他對著旁邊的河羅說道:“漢人已經做好準備,我們要是再強攻,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我看見了,他們至少有兩百騎兵,而且都有甲,圈內還有不少的弓弩。”河羅雖然愛玩,但他不傻,漢軍有這麽多的人馬,不是他這三百人能吃下的。

門都聽到河羅沒有強攻的意願後,他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要是河羅讓他強攻,他是肯定拒絕的,他不能為了討好河羅而讓部下送命,但這樣勢必會得罪河羅。

現在河羅意識到不能強攻商隊,對門都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田衝對著身邊懂鮮卑語的人說道:“問他們是誰?”翻譯立馬拿著木製作的擴音器喊話。

河羅聽到喊話,他對著門都說道:“看能不能從漢人商旅要出一些東西?”

門都也正有此意,他讓人回答了自己姓名,並且威脅漢人交出來一些東西,否則將進攻商隊。

田衝讓翻譯喊道:我們並不怕鮮卑來攻,要是鮮卑來攻,會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們可以商討下未來的交易。

門都與河羅有些蒙,漢人居然要來商討交易!連來到田衝身邊的田豫都有些詫異,不知道兄長打的什麽主意。

田衝又讓翻譯喊道:雙方各出三人,到中間討論下交易。

門都與河羅聽完話翻譯後都沒說話,門都看著河羅讓他拿定主意。

河羅思考了一下說道:“草原上的勇士,豈能懼怕漢人。隻有下了河,才能知道河的深淺,我們去見一下他們。”

門都點了點頭,表示支持河羅的決定,然後讓騎兵後退一些,他與河羅還有一個懂一些漢語的鮮卑人向前靠近商隊,三人先行到達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後停了下來。

田衝看到鮮卑這麽快,他也讓人準備好一桶高度酒與一個鍋。

“兄長,我陪你去。”田豫開口說道。

田衝看了看田豫,說道:“那你抬著鍋,我與另一人抬著酒。”

河羅與門都看著商隊也出來了三人,兩個抬著木桶,一個人抱著圓形的東西。

鮮卑翻譯開始介紹河羅與門都。

田衝聽到河羅是步度根的兒子後,他頓時心中一喜,對方的身份越高,那麽越可能成功的達成交易。

田衝讓翻譯說道:他們可以交易鐵鍋、高度酒、鹽等物品。

河羅與門都聽到鹽的時候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在草原,鹽等同沙漠中的水一樣珍貴。

接著田衝又讓翻譯說出了鍋的用法。

門都與河羅聽完翻譯說鍋的用途後,二人都喜歡上了這個東西。

接下來田衝又讓翻譯述說白酒,田衝把塞子取下來後,他倒出來一捧喝了,示意酒水無毒,然後讓門都與河羅也嚐一下。

河羅與門都看田衝喝了沒事後,門都站出來準備先嚐試一下,河羅看門都這麽會來事,心裏頓時受用。

田衝把酒桶傾斜,一些酒流入了門都的手裏。

門都捧起來聞一下,一股辛辣的味道撲鼻而來,他把酒倒入口中,他也喝過酒,但是沒有喝過這麽辣的酒,酒入腹,然後一股熱氣從腹中升起來。

河羅看著門都的黑臉在喝酒後變得黑中帶紅,他忍不住問門都感覺怎麽樣。

門都點點頭,說道:“非常不錯,在冬天的時候喝一口這樣的酒,絕對舒服。”

田衝聽到身邊翻譯說門都的話後,他讓翻譯說這酒非常適合在草原的冬天喝,能讓人抵禦嚴寒。

河羅也嚐試喝了一捧的酒,嗆的他咳嗽了起來,不過他也感受到這酒的功效。

田衝說道:“這桶酒與這個鍋就贈與二位,約一個半月後,我們在平城外的白登山的附近交易如何?到時候我會帶來大量的鐵鍋、高度酒、鹽等物品,而你們需要帶著黃金、牛馬羊等來。”

門都想立即點頭,但還是讓河羅決定,畢竟河羅的父親是步度根。

其實門都已經想好了,就算是河羅不同意,他也會在一個半月後來白登山偷偷的交易,然後再好價賣給其他的鮮卑部落。

河羅考慮一下,這樣交易不會對鮮卑有什麽壞處,相反,鮮卑能得到許多以前得不到的好東西。

“一個半月後,我們在白登山附近交易。”河羅說道。

田衝與門都聽到後都大喜,雙方在此進行了簡單的對天宣誓,確保不會毀約。

這時候的人相當的敬畏老天爺,這種口頭宣誓比紙麵合約還要有約束力。

在出現一些像月食、日食的特殊現象時候,皇帝都要下罪己詔反思一下,其他人更是不敢欺騙老天爺。

約定好後,田衝帶著田豫與翻譯返回商隊。

河羅他們也抱著鍋與重新封好的酒桶回到了騎兵隊伍中,他們沒有再糾纏商隊,二人帶著三百多騎兵返回部落。

田衝回到商隊,用望遠鏡看見鮮卑騎兵逐漸的消失了,他也開始讓商隊重新恢複前進隊形。

眾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田衝來到田豫的阿母身邊,看老人受沒受到驚嚇。

“嬸娘,現在沒事了,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田衝把田豫的阿母扶上了馬車,馬車上鋪上了不少的羊毯子,讓老人少一些顛簸。

“衝兒,你別怪嬸娘說話直,你這也太危險了,將來豫兒不會在商隊吧?你說豫兒來並州能當大官,我才同意他來的。”老人對著田衝訴說著。

剛才可把老人嚇得不輕,以為要打起來了,她可是聽說過鮮卑人的凶殘。

“嬸娘請放心,國讓肯定不會來到商隊的,他是要當官的。”田衝安慰著老人,老人聽到田衝這麽說就放心了不少。

田豫從剛才商隊的快速反應還有商隊裝備的大量鎧甲、弓弩情況,他推測商隊是那個並州牧的私軍,商隊不僅可以帶來大量的金錢,還能探查一些重要的情報。

商隊中的首領一定是這個州牧所信賴而且還有能力的人。他這個六年未見的兄長能成為商隊的領袖,可見兄長在並州牧的身邊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之前說向州牧推薦他並不是誆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