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上旬的時候,圜陽周邊一下子熱鬧起來了,大量的兵士陸續來到了這裏。
徐晃出動四千騎兵。韓當帶來二千騎兵,一千步兵。孫柳帶四千步兵。典韋帶三百甲裝具騎,四百重步兵,七百親衛騎兵。
這還沒有算四千的民兵,此戰共出動了七千騎兵,五千四百的步兵。
霍東的大軍開始北上了,最前麵的是徐晃的騎兵,然後是韓當的隊伍,典韋的隊伍跟在韓當的後麵。
最後麵是民兵與孫柳的隊伍。有的民兵推著獨輪車,有的護衛著馬車,孫柳的步兵分成三個部分,把民兵正好包裹了進去。
霍東帶著大軍北上的時候,步度根帶著兵馬來到了平城北麵的長城附近。
門都知道步度根讓他攻打白登山後,他不敢拒絕,集結了部落裏所有得控弦之士,湊到了一千五百騎兵,跟隨步度根的大軍一起南下。
當鮮卑大軍靠近白登山的時候,站在哨塔上的士兵用望遠鏡看到了氣勢洶洶鮮卑大軍。
士兵趕緊敲響了銅鑼,然後就往哨塔下跑,接著營寨裏響起了密集的銅鑼聲。
營寨外的人員聽到銅鑼聲後直接就往營寨裏跑。
過來交易的幾個鮮卑人看著鋪上的幾個貨物,又看逃進營寨的漢人,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個鮮卑人反應快,開始拿漢人留下來的貨物,其他人見此也趕緊爭搶起來。
接著搶奪貨物的鮮卑人看見白登山的西寨門有大量的騎兵衝出來,鮮卑人還以為這些騎兵是要追他們的,趕緊拿著貨物騎上馬跑。
這幾百騎兵衝出來之後,並沒有去追那些搶奪貨物的鮮卑人,而是直接向著西麵逃去,快馬加鞭,目標明確。
步度根帶著騎兵來到交易地點後,他看見這裏空無一人,連白登山斜坡的寨門都大開著,他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鮮卑的哨探來報,說有幾百的漢人騎兵向著平城跑去,他們想追,但是這隊漢人騎兵太快了,他們追趕不上。
步度根看著身邊的門都問道:“之前這裏有多少人?”
門都害怕步度根把怒火發到他的身上,他趕緊回答道:“大約有幾百的騎兵,還有近千的步兵,這是一次漢人換防的時候,我的部落人看到後估計的。”
“難不成是我要進攻這裏的消息泄露了?讓他們早有準備?”步度根皺著眉頭說道。
“單於,你帶兵到達這裏後,我可是一直跟在你身邊,我不可能給漢人報信。”門都焦急的說道。
步度根看著他說道:“我又沒說是你,你又何必緊張。”
門都咽口唾沫,今日他有些方寸大亂。
步度根讓一隊騎兵進入營寨,看是否能發現些好東西。
他又對著門都說道:“你最了解這裏的情況,你說一下漢人逃跑的原因。”
門都用手掌擦了擦額頭說道:“我們幾乎每年都是在九月的時候,來漢朝的邊郡‘拿’些東西,這讓那些漢人摸出了規律,所以才提前做了防備,當觀察到我們來了後,直接棄了營寨逃到平城去了。”
步度根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門都的話,每年的九月,天氣開始轉涼,並且漢人也收割完糧食,這時候他們來搶奪漢人不用怕熱,而且還能從漢朝百姓手裏搶到不少的糧食。
進入營寨的鮮卑兵士出來了一些,他們抬著四口箱子與三個酒桶來到步度根的麵前。
“把箱子打開。”步度根下令道。
兩個箱子是玻璃,兩個箱子是絹布。
接著又有些兵士出來了,抬處來了幾十袋的糧食。
步度根看著此行的收獲有些牙疼。
他又把頭轉向門都問道:“可知平城的守軍如何。”
“單於,平城防備的很嚴,之前大約有一千人,現在白登山的人逃入了那裏,不知道這兩方是不是一夥的,暫時不好估算。”門都回答道。
“留下一隊人馬把守營寨,其他人隨我去平城看一看。”步度根下令說道。
大軍開始向著平城前進,轟隆隆的馬蹄聲又響了起來。
田衝與張遼現在城牆上等待著鮮卑的到來。
張遼用望遠鏡看到了鮮卑騎兵卷起的煙塵,氣勢磅礴,煙塵使得這個騎兵軍團看起來像個整體,向著平城壓來。
步度根在距離營寨三百米處停了下來,他看著城池對門都說道:“我要是拿下此城,需要付出多少人命?”
門都咬了咬牙說道:“恐怕不少於一千人。”
步度根說道:“即日起,我們就住在白登山的營寨裏,派人打造攻城梯等器械。三日後攻城,看他們的守城力量如何。”
門都不敢反對,與步度根的其他部下一起領命。
城牆上許多兵士被鮮卑騎兵的氣勢給嚇得冒汗,畢竟他們許多的人還沒有打過仗。
商隊的人冷靜許多,他們經曆過不少陣仗,但還是有不少人心虛,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騎兵。
張遼並沒有因為鮮卑騎兵退去而放鬆警惕,他命人加強巡邏,並且命人往城牆上抬滾木、石頭。
兩日後,鮮卑人在平城下方集合起來,最前麵的鮮卑人舉著攻城梯子與木盾,後麵是騎兵,這些騎兵是督戰用的。
張遼現在加上商隊的人馬共有一千九百的騎兵,兩千多的步兵,還有兩千的民兵。
民兵主要作用是往城牆上抬滾木與石頭,等到人數不夠的時候才讓他們與敵廝殺。
張遼讓騎兵暫且不動,用兩千的步兵消耗下鮮卑的實力。
步度根下令進攻了,鮮卑人嚎叫些向著城牆衝去。
第一次進攻,步度根安排了一千人,這一千人不是一次全衝上去,而是分成四隊,一隊跑上去後,二隊接上,依隊而衝,給人連綿不覺的感覺。
當鮮卑人進入三百步後,張遼才下令發射床弩,銅鑼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來,床弩開始發射,四十張床弩不斷地斜切向地麵,隻有少數特製弩箭射中了敵人,鮮卑人被射中了肚子後直接被釘在了地上,有的床弩箭把腦袋與手臂帶離了軀幹。
床弩威力雖大,但殺傷人數有限,隻是讓一些鮮卑人驚了下。
當鮮卑人進入弓弩的範圍後,一千多枝箭向著鮮卑人射去,不斷的有鮮卑人倒下,鮮卑的衝鋒隊形出現了混亂。
還沒等到鮮卑人穩住隊形,又一陣箭雨射來,有的梯隊直接被箭射殘了。
鮮卑人發出野獸的嘶吼聲,有人抬著梯子衝到城下,快速立起了梯子,然後順著梯子往上爬,接著被城牆上扔下的石頭與滾木砸了下去。
一些藏在盾牌下的鮮卑弓箭手從盾牌下鑽出來還擊,他們是在下方,處於劣勢,還不能長期間逗留在盾牌外,隻能射一箭就藏回去,否則會被密集箭雨射倒。
鮮卑付出重大傷亡後,並沒有停止進攻,不斷的有人扛著梯子發起衝刺,不衝的話,不衝會被後麵的騎兵直接射死、砍死。
越來越多的鮮卑人倒了下去,但來到城下的鮮卑人越來越多。
“倒。”
滾燙的‘金汁’不斷的從城牆上倒了下來,被淋上的鮮卑人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弓弩手們開始自由射擊,不斷的造成殺傷。
“單於,撤回來吧,再不撤,我們的人就都死在城下了。”門都痛苦的對步度根勸說道,這次進攻的一千人裏,有三百是他的人。
步度根皺著眉頭下令撤退了,城牆上的弓弩太多了,對進攻城牆的士兵簡直是屠殺。
回到白登山的營寨後,步度根把幾個統兵的部下都叫進了帳篷。
“你們覺得我們是否能攻下平城?”步度根看著他們說道。
他這麽說就是相當於放棄攻打平城了,隻不過他想讓部下勸說他停止攻打,給他找個台階下,畢竟是他提議攻打平城的。
門都體會到了步度根的想法,他立馬提出停止攻打平城,並且說今日損失了近五百人,但沒有看到絲毫攻下平城的希望。要想攻下平城而南下,最好是引誘出平城的守軍。
其他鮮卑將領也表示不能硬攻平城。
最後步度根總結性發言,暫停攻打平城,留守白登山,想辦法把平城的守軍引出來。
張遼看到鮮卑退了,他讓兵士打開城門,並且讓人用望遠鏡注意周圍的動向,要是鮮卑再殺來,就立馬示警關門。
開城門其一是為城牆外的屍首用車拉走埋了。其二是把那些弓箭取回來,有些弓箭還能用,戰爭不知道要打多久,能省就省。其三是讓人撒一些鐵蒺藜。
霍東的大軍與於夫羅的騎兵在平定附近匯合。
於夫羅把部落裏能騎動馬的男人都集合了起來,這次出動了五千六百多騎兵,上次他攻擊烏各的時候,就是把十歲以上的孩子都集合起來了,這次依然如此,他不能輸,輸了將一無所有。
當他看到霍東的大軍時候,他竟然產生了一種無力感,他好不容易才集結起來五千多騎兵,而霍東的騎兵軍團就比他多,更不要說還有那麽多的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