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工趴在地上等著對方的弓箭停止後,他立馬起身逃跑,一些存活下來的羌人也跟隨駱工逃離這裏。
宋俊也想站起來跑,但他的腳掌被紮壞,而且他的人不是死了傷了,就是跑了,根本就沒有人帶他一起跑。
趙前聽不到敵人的衝殺聲後,他下令道:“不同距離再射幾支火箭,看前方怎麽樣了。”
另一邊的周同也是如此,以營地為中心,多支被點燃的火箭向著四麵射出。
當趙前、周同發現敵人是真的撤退後,二人向東西兩個方向各派五個什人隊伍去查看情況。
什人小隊保持著/\形狀向著敵人過去。
小隊看見羌人手裏還拿武器的全部處決,這麽多受傷的,足夠獲取情報了。
宋俊驚慌的看著敵人靠近,他想裝死,但看見一個屍體上被捅了一槍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宋俊看著敵人向著他過來了,他趕緊說道:“我投降,我投降。”
“這群人是不是白天攔咱們路的那夥人?”趙前對著周同問道。
周同回答道:“就算不是也和他們有關係,等一會兒問幾個俘虜就知道了。”
小隊一共留下了五個活著的俘虜,其中就包括宋俊。
宋俊知無不言,他隻是想活命,其他幾個俘虜也是如此。
趙前、周同了解事情的脈絡。白天攔路時有人對鹽起了貪心,但攔路的豪酋不願意動兵,起了貪心的人聯係周圍的兩個豪酋,然後對他們發動了襲擊。
“我們要不要回到那個寨子給對方一個教訓嗎?”趙前問道。
趙前發現周同比他思維更縝密一些,所以就向周同詢問起來。
周同考慮一下說道:“占領寨子的豪酋並未想對我們動兵,再者,我們在異地,要是讓對方跑了,然後對方找周圍的部落對我們襲擊,容易阻礙我們完成任務。”
“那我們就暫且饒過他們。”
趙前又指了指幾個俘虜說道:“那幾個人我就處理了。”
周同點了下頭,趙前帶著部下把俘虜帶到了樹林裏。
不久之後,趙前帶著兵士回來了。
“檢查一下陷阱,安排好守夜的,然後大家好好休息,明日要早點趕路。”趙前大聲喊道。
今晚對他們來說隻是睡覺的時候被叫起來尿了一潑。
駱工帶著人瘋狂的往回跑,他們不敢休息,直到跑不動了,才藏在灌木叢中。
眾人累的不想再動了,看見沒有人追來,心裏放鬆不少。
一個羌人問道:“這夥人真的是商旅嗎?他們怎麽在夜間還射箭射的這麽準?”
“這年頭官軍不厲害,那些漢人士族養的門客才厲害,他們不僅吃的好,武器也好,反而官軍吃不飽,穿不暖,我看他們是一個大士族家裏的商旅。”一個四十多的羌人說道。
“都起來趕緊走,先抓緊回去。”駱工站起來說道。
駱工在想著如何與庫巴交代,他帶著十九人出去,最後卻隻有八人回來。
駱工帶著人回到了寨子裏,眾人都十分疲憊。
駱工剛進自己的屋子裏,就被人按在地上。
“是誰?”駱工驚恐的喊道。
“是我。”庫巴張口說道。
這時候有其他族人點燃屋子裏的火坑,顯現出了庫巴等人的身影。
“酋長,你這是做什麽?”駱工底氣不足的說道。
“我到是想問問你帶人幹什麽去了?”庫巴剛說完,一個人進來說道:“豪酋,其他八人已經被控製起來了。”
駱工聽到後心裏更怕了。
“你帶著十九人出去,怎麽才有八人回來,其他人呢?”庫巴看著駱工問道。
駱工不敢回答,趴在那裏閉上了眼睛。
“你可以不說,相信其他八人會說的。”庫巴一點都不著急。
庫巴早就知道駱工對他不是很服從,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處理駱工,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駱工的勢力鏟除。
在駱工帶著人來到白倫的地盤後,庫巴收到了消息。
庫巴沒有著急,要是駱工真的把鹽搶回來,他在駱工回來的時候把其控製起來,逼迫其交出鹽。
要是駱工沒有奪回鹽,他就可以借此徹底把駱工處理了。
一個兵士進來說道:“酋長,他們全都說了。”
接著兵士把拷問出來的東西說了出來。
那裏駱工已經認命了,閉著眼睛就是不說話。
庫巴聽完族人的話後,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沒有想到這隊商旅居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庫巴看了眼駱工說道:“駱工私自帶人去劫掠東西,不僅違反了族規,還讓我們失去了十一個兄弟。按照族規,駱工作為主犯將會被斬頭,其他八人也要砍去雙足,但念及其他八人是被駱工欺騙的,這八人暫且被饒過,但以後劫掠分的東西將會減少。”
庫巴看了一眼駱工說道:“至於駱工,害死了十一個族人性命,不可饒恕,即刻行刑。”
兩個羌人把駱工抬出去,不一會進來把駱工的頭展示給庫巴看。
庫巴揮手讓族人把駱工的屍體處理了,接著庫巴安排好守夜的人,防止商隊回來偷襲。
翌日清晨,庫巴看部落安然無恙後放心了不少,他開始集合部落的人,他要趁機把宋俊、白倫的部落給吞並了。
趙前、周同一大早就出發了,他們要抓緊趕到武都道。
馬騰、韓遂前進的並不順利。
不少人因為不注意飲水得了瘧疾,大量的兵士倒下了,而這又沒有良好的治療方法,導致不少的涼州兵士病死。
疾病不僅拖累了涼州大軍的行軍速度,還使得大軍產生了恐慌。
有的兵士認為瘧疾是那些戰死在隴關的兵士因為靈魂得不到安息才產生的。
韓遂、馬騰聽說此事後,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祭拜了那些戰死的兵士。
從羌人部落裏交換到了豬牛羊,然後用三牲祭拜。
祭拜完後,將士們心裏得到慰藉,才沒有讓恐慌進一步漫延。
霍東來到冀縣已經三天了,護城河還沒有重新挖通,但城裏的環境改善了不少。
冀縣這裏沒有多人留下來,當初霍東攻下望垣的時候,嚇得冀縣城裏的人幾乎全都跑了。
之前皇甫嵩、董卓在涼州征戰的時候,他們視涼州人為反賊,他們手低的兵士任意對涼州人進行**擄掠,這加深了涼州人對官軍的怨恨。
所以冀縣的百姓聽到官軍來了之後,都趕緊跑了,在他們的印象裏,官軍可比匪徒還要惡。
為了就近補充人口,霍東派出騎兵到冀縣的周圍去搜尋百姓,尤其是漢人,告訴他們來到冀縣會分到房子與耕地,到了冀縣可以喝到粥。
那些騎兵拿著木製的擴音器到各個荒廢的村子裏喊著。
李古是個漢人,他不記得自己具體多大了,他估計自己到了二十三歲吧。
李古的祖上來到了漢陽郡,在李古記事以來,他們一家都在給別人家種地,秋收的時候一大半的糧食會被收上去。
李古的阿父、阿母在他十四、五歲的時候因為傷寒先後去世。李古因為年紀小幹不了重活,沒有被主家留下,被趕了出去。
就在李古以為自己要被餓死的時候,西涼有人造反,把那些官員、士族、豪右都給趕走了,然後李古可以種那些士族、豪右留下來的土地,每年隻需要交五成,這比之前的主家好多了。
現在李古聽說官軍又殺回來了,心裏不由得一緊,他又沒地可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