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異帶著一些親衛逃入了峽穀之中,他騎在馬上回頭看見許多益州兵士把峽穀的南側的入口堵住了,這讓李異的心中湧現出一絲慶幸,敵軍無法進入峽穀了,他現在安全了。

李異來到峽穀的中段時,峽穀中的人就多了起來,李異的親衛開始驅趕前麵的人,想要快速的出峽穀,在狹窄的峽穀之中,容易讓人生出一些恐懼感。

“快,讓開!”親衛們用著鞭子抽打前麵攔路之人。

“那個小癟三打我。”被打之人捂著頭大聲罵道,但當他回頭看見抽打他的人時立馬就慫了,他認出抽打他的人是李異的親衛。

李異終於從峽穀裏出來了,他看著眼前廣闊的天地與密密麻麻的益州兵士,讓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將軍,為防止敵人追來,我們要把峽穀口吧守住。”一個雜牌校尉騎著一匹矮馬張口對著李異說道。

李異聽到後連忙說道:“對,對!馬上把峽穀出口給我堵住,把所有的弓弩手都叫來,對準峽穀裏麵,隻要是敵軍追來了,立即給我射!”

頓時益州兵又開始忙碌起來,許多來到峽穀北麵的益州兵不知道峽穀南麵發生什麽事了,弓弩手聽到命令後不明就裏的來到穀口的出處。

“這是怎麽了?”弩手周露問道。

“聽說有一支敵軍的隊伍來到了我們大軍的後麵,沒有過刀切穀的人不是被殺了,就是被俘虜了。”旁邊的張青回答道。

“少說有七千的人沒有過來,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打敗了?”周露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張青指了指陸續從穀口出來的益州兵說道:“你看他們這麽狼狽的往出逃,那肯定是被打敗了。”

“我倒是想見識一下敵人究竟怎麽樣,要是他們敢過來,我一箭放倒一個。”周露拍了拍手中的弩說道。

周露說完又看向身邊周圍的弓弩手,穀口就這麽大,有這麽的的弓弩手把守,周露不相信有敵人能衝過來。

霍東看著兵士押送著俘虜遠離穀口,漸漸的穀口的位置被清理了出來。

“使君,我想敵人現在一定在守著穀口,我們要強行衝擊的話會付出不小的傷亡。”徐榮開口說道。

在霍東看來,益州兵的裝備比在漢中遇到的荊州兵的裝備還要好,尤其是弓弩。

穀口的出口就那麽大,要是益州兵的弓弩在那裏把守,非常容易守住,霍東不會幹這麽賠本的買賣。

霍東騎在馬上說道:“剩下的就交給公明吧,我們先打掃戰場。”

兵士們正在打掃著戰場,遇到傷情重的益州兵就幫他結束痛苦,這時候的藥材非常的珍貴,霍東的軍隊尚且缺少草藥,哪裏舍得給這些益州兵士使用。

那些益州兵的弓弩、刀槍甚至身上的甲胄都被扒了下來,損壞的武器可以重煉,弓弩、箭矢誰都不會嫌多,至於甲胄更是好東西了。

徐晃派出的哨探用望遠鏡觀察到益州兵防備這峽穀的穀口,再結合之前聽到的喊殺聲,可以基本可以確定峽穀南麵已經打了起來。

哨探趕緊回去把消息報告給徐晃,徐晃知道消息後,立即帶著自己的三千騎兵向著峽穀前進。

周露疑惑的對著身邊的張青說道:“怎麽敵人還不來?難不成敵人不敢來了?”

“不來正好,省的打仗。”張青說道。

“你不願打仗那你還當什麽兵?”周露問道。

“我沒有地,沒有家人,我當兵隻是為了混口飯吃。那你為什麽當兵?”張青問道。

“當初以為當兵不會被欺負,我小時候總是被那些大族家的孩子欺負,之前聽別人說,要想不被欺負就要當官、當兵。我家沒錢沒勢,我當不了官就隻能當兵了。”周露回答道。

“那當兵之後怎麽樣?”張青再次問道。

周露有些頹然的歎氣說道:“當兵之後還是被欺負,小時候欺負我的大族子弟都當了官,現在見到他們更抬不起頭。人呐!你得認命!百姓出身就是種地的命,大族出生就是當官的命。”

“你倆在那嘰嘰歪歪的說什麽呢,給我看著前麵,小心敵軍過來。”什長張口說道。

張青與周露頓時不敢說話了,什長的鞭子抽人是真的疼。

李異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對著身邊的校尉說道:“難不成敵人撤軍了?”

“將軍,如果敵人真撤了我們怎麽辦?”校尉開口問道。

李異陷入了思考之中,現在刀切穀已經被敵軍占領,他們要想撤回成都就得需要繞路。

要是不撤回成都,李異又擔心糧草的問題。

正在李異在想將來怎麽辦的時候,有兵士來到李異的身邊說道:“將軍,東北方向有大量的騎兵過來,現在距離我們大約隻有二百丈了。”

李異趕緊向著東北方向望去,一片樹林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是很快他就看見一些騎兵從樹林的邊緣出衝了出來,隨後越來越多。

“快,準備防禦,把弓弩手給我調過來!”李異對著身邊的校尉與其他部下大聲喊道。

眾人不敢耽擱,趕緊組織防禦,但大軍現在無法短時間內組織起對騎兵的防禦,尤其是弓弩手在穀口處,想要調到前麵更是困難。

校尉帶著人擠到穀口處,大聲喊道:“弓弩手都隨我走!”

弓弩手們趕緊跟著校尉遠離穀口,但由於穀口人太多,使得弓弩手轉移的有些慢。

周露把手中的弩舉過頭頂,現在他的四周都是人,周露不滿的說道:“這不是來回折騰人嗎?”

張青一直跟在周露的身邊,他也是把弩舉過頭頂,防止弩被擠壞了。

張青聽到周露的抱怨說道:“別抱怨了,趕緊擠出去,聽校尉說敵人的騎兵要來了。”

周露與張青正在往出擠,就在此時聽見前麵傳來驚呼聲,騎兵要衝來了,然後他二人就被後退的人群擠得不由自主的向著穀口方向退了回去。

周露與張青有這種欲哭無淚,他們好不容易往前擠了一段距離,現在又被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