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裏的劉璋每日睡覺睡的都不踏實,不是夢見城破,就是夢見自己被部下抓了起來,然後被送到霍東那裏。
劉璋隻能安慰自己夢都是相反的,這樣才好受了一些。
“子喬,冷將軍可有來報有什麽異常?”劉璋頂著黑眼圈問道。
“敵軍還是像之前一樣不斷的投石砸城牆,再有就是現在能從城牆旁邊的大缸裏,略微聽到敵方挖掘地道的聲音。”張鬆回答道。
劉璋聽到後立刻就緊張起來,連忙張口問道:“敵人要挖進城了?”
“請使君放心,冷將軍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法,利用缸來監聽敵人的位置,等到敵人挖進城了,冷將軍會命令兵士主動挖開洞口,他們準備了大量的幹柴與弓弩手,會利用煙火與箭矢讓敵人無法進城。”張鬆說道。
劉璋聽到這裏就長舒了一口氣。
張鬆接著皺著眉頭說道:“但我感覺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之前敵人用過摧毀城門的辦法,難道他們是想要摧毀城牆?”
“這、這不可能吧!城牆這麽堅固,他如何能摧毀,要是能摧毀城牆,霍東早就用了。”劉璋有些不信的說道。
“可能是我多慮了,這種摧毀城池之法的確是聽都沒聽說過。”張鬆也沒有再堅持,畢竟他也沒有聽說過能把城牆摧毀的東西。
霍東看著不斷被砸的南城牆,不由的感歎城牆的堅固,這已經是砸牆的九天了,還隻是外牆脫落了一些磚石。
不少落地的石塊被城裏的守軍在夜晚搬進了城裏,用於防守了,估計城內的守軍還盼著多投點,這樣他們就不缺石頭了。
霍東在東、西兩麵城牆挖地道,之前是想把兩麵城牆都炸的,但一看成都的城池這麽堅固,為了更加把握一些,霍東決定把所有的火藥都用到一個方向,至於具體是哪個地方,等到攻城的時候再定。
“使君,要想砸塌城牆,估計至少還得需要十天,除非像上次一樣在陰天用大量的火油燒牆,然後下雨,才有可能加快城牆的坍塌。”郭嘉在一旁說道。
“上次攻打廣都城用了大量的火油,剩下的火油要等到攻城的時候再用。讓兵士停止投射,休息兩天。”霍東說道。
“使君是打算用火藥摧毀城牆?”郭嘉問道。
“攻破成都,擒拿了劉璋,這樣占取益州全境將會容易許多,把火藥全用了也值得。”霍東說道。
郭嘉隻見過火藥摧毀城門,還未見過火藥摧毀過城牆,他隻是聽典韋說過霍東用火藥炸毀過一段城牆。
投石機停止了拋射,被拉回靠近營寨的地方,這裏有兵士把手,是個小型軍營,要是城裏的守軍過來摧毀投石機,營寨裏的騎兵會立即出來支援。
霍東突然下令停止投射石頭,讓城裏的守軍有些不適應。
冷苞讓讓人又在城牆的周圍埋下了大量的缸,防止敵人挖進城裏而不知,現在城牆的周圍全是埋在地裏的大缸,城裏的大缸幾乎都被征用了。
冷苞帶著兵士來到一處大缸旁邊,這裏有兵士趴在地上聽著,冷苞張口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異常?”
兵士見到是冷苞來了,趕緊站了起來,然後張口說道:“敵人現在應該挖到了城牆的邊緣,雖然還是有動靜,但沒有往前挖多少。”
一個軍司馬開口說道:“敵人應該是挖到了城牆的根基,那裏非常的堅固而且又深入地下,所以敵人才挖的這麽慢。”
冷苞伸手讓周圍的人別說話,他蹲了下來,然後把耳朵湊到缸口的上方,能聽到一些挖掘的聲音。
冷苞聽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說道:“讓人晝夜監聽這裏,如果有異常,就快速的告知我,不可拖延。”
負責監聽的司馬立即答應下來。
到了圍城的第十一天,劉璋聽敵軍不往城牆投擲石頭了,他決定親自到南城牆上查看一下情況。
劉璋又把許多天沒穿的甲胄穿上了,然後來到了南城牆下。
劉璋先向冷苞問道:“現在敵人挖到哪裏了?”
“回使君,現在他們挖到牆根了,那裏非常的堅固,估計改得至少五天,敵人才能挖進城裏。”冷苞趕緊回答道。
“一定要時刻注意敵人的動向,別敵人挖進城裏,而我們還不知道。”劉璋叮囑道。
“請使君放心,我派人晝夜輪流監聽著,等到敵人挖進城後,我就立即讓人挖開,然後用火與箭矢攻擊,讓地道裏的人有來無回。”冷苞自信的說道。
劉璋聽到冷苞的話後非常滿意,誇獎了冷苞幾句,然後登上了南城牆,看見南城牆有一處掉落了不少磚石,但成都城遠比一般的城池堅固,暫時沒有塌陷的危險。
劉璋看完了城牆,心裏踏實了不少,現在敵人停止投石,應該也是見到城牆太堅固而被迫放棄了。
劉璋下了城牆,來到了東城牆下,還親自在大缸口處聽了聽,鼓勵一下周圍的兵士就回去了。
劉璋這天晚上終於睡了個踏實覺。
翌日,劉璋伸了伸腰,看見太陽早已經升起了,劉璋感覺今天自己的精神非常把飽滿,他讓兩個婢女服侍自己穿衣、洗漱。
劉璋剛要吃早飯,一個兵士突然闖了進來,然後說城外的敵軍正在集結,看樣子是要攻城。
劉璋聽到後也顧不上吃早飯了,穿上甲胄後,趕緊去城牆上查看情況。
大量的兵馬包圍著成都城的東側、南側、西側,投石機與簡化的呂公車在大軍的前方。
劉璋看見這種情形,他的臉立馬就白了,看見敵人要投石後,他讓冷苞全權負責守城,然後自己下了城池。
周露一家五口都在地裏,孩子在堆積的麥稈上,為了防止毒辣的日頭把孩子給曬壞了,老婦人特意拿出一塊相對好的麻布圍在孩子的頭上,使得孩子看著像個小姑娘。
周露抬了抬頭,已經到了中午了,太曬了,他直起腰來,腰間一陣酸痛,然後開口說道:“阿父,先回去吧,太陽太毒了。”
老漢也停了下來擦了擦汗水說道:“行了,先回家!”
周露的妻子這時候才停了下來,轉身去看一下兒子怎麽樣了。
老漢見妻子還在幹,便讓妻子別幹了,老婦人又抓緊割了兩下才停下來。
他們往回走,來到孩子那裏,拿出水囊補充一下水。
周露喝完水,把水囊口用木塞堵住,然後把水囊遞給妻子,他背起兒子,一家人往地頭走去。不少百姓都開始往家裏走。
周露一家還未走出地裏,“轟”的一聲響,有些低沉,但聽起來很有力量,不少地裏的百姓都停止幹活與走路,抬起頭看向天空。
“打雷了?”老婦人疑惑的看著向天,晴空萬裏,沒有下雨的意思。
收麥子最怕就是下大雨,會讓麥子發黴、生芽。
“不是打雷。”老漢說道。
“聽動靜是從成都城傳來的,應該是成都城那裏發生了什麽。”周露開口說道。
“無論發生什麽,我們百姓也無法改變,我們隻需要安心種自己的地就行了。”老漢說完就繼續往前走。
周露聽到阿父的話也沒有說話,背著兒子就跟了上去,兩個女人也拿著鐮刀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