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背你回家
“景吾嗎？”
“是我，父親。”
“你已經有決定了嗎？”
“是的，我決定了。。。。。。。。。。。。。”
距離那場藝術節，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龍雅終於被東皇爵帶回美國了，東皇和跡部的生活又回歸到了平淡，話說距離新年越來越近了，東大也慢慢放鬆起來。
一大清早，東皇就被一陣悅耳的鋼琴聲喚醒了，微微的睜開還沒清醒過來的睡眼，什麽聲音？好耳熟啊。翻身摸了一下身旁，小景去哪裏了？慵懶的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表，還不到七點，仔細聽了一下樓下傳來的鋼琴聲，立刻穿好睡袍，向樓下跑去。
果不其然，剛走到樓梯的轉彎處，她就看到寬闊的客廳一角，bosendorfor鋼琴前，那個略嫌消瘦清雅的背影，頹廢而優雅，一身純白色手工西裝，端坐在鋼琴前，彈揍著輕快的音符，流暢的在整個室內婉轉，是那首《致愛麗絲》，東皇的腳步慢了下來，光著腳走在亞麻地毯上，嘴角掛著緩緩的笑意，小景已經很多年沒碰這架鋼琴了。
還記得小時候他教自己彈鋼琴時的樣子。
“指尖觸鍵，尤其是第一關節為主要部位，下健的時候指尖要輕，觸鍵要快，指尖在發音後一定要輕輕支撐住，而力量則應立即鬆開，小夜，你不能用臂力壓迫健盤，必須控製好聲音，還有手腕的姿勢，不要太僵硬了。”跡部條理分明的向東皇講解。
東皇當時很鬱悶，為什麽學鋼琴的她卻要聽他來解釋鋼琴呢，然後當聽了他彈奏了一曲之後，東皇立刻發誓，她以後再也不碰鋼琴了，結果跡部也記在了心裏，從此，兩個人都默契的把這架造價千萬的鋼琴閑置了下來。
其實，當時是她太任性了，因為，小景的天賦，無人能及。
突然琴音一轉，突然轉換成了別的曲調。
東皇立刻睜大了眼睛，看著背對她的人，是那首任何人都彈不完整的《englishcountry-tunes》，她曾經找遍了所有的鋼琴網還有查詢了很多資料，都隻有琴譜而已，全部都是不完整的，因為這首曲子號稱世界上最難的鋼琴曲，一支許多小節裏能夠擠進300個音符的曲子，彈奏時手指和手肘都要用到，不但難彈，而且如果功底不夠要強行彈下來的話，還很容易受傷，沒想到，沒想到跡部竟然彈奏了下來，而且非常流暢，所有的動作都那麽華麗無比。
跡部閉著眼睛，用心感受著，他的手指纖細修長，也很柔軟，很適合彈鋼琴，修剪的整潔的指甲如玉般鑲嵌在潔白修長的手指上，十指在琴鍵上的飛舞令人眼花繚亂，那一刻，東皇失神了。
一個懂鋼琴的男人，魅力自然要比不懂的人多很多，這一刻的跡部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背影頗有《海上鋼琴家》中那個1900的味道，他已經拋開雜念，融入到音符的世界，指尖流瀉出滿溢的輕快音符，整座房子似乎都沾染上輕快的氣息。
東皇恍惚的看著他的背影，越感覺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跡部的背影充滿了憂鬱的感覺，那化不開的濃濃的憂鬱。
飛快的走過去，從後麵抱住跡部，將頭枕在他的背上，好心痛，為什麽忽然感覺小景要離開她了？這種感覺，好恐怖。。。。。。。
流暢的樂聲啞然而止，跡部停了下來，抓住東皇環在他腰上的小手，輕吻了一下，“怎麽不在多睡一會？還是，本大爺把你吵醒了，恩啊？”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小景要離開我了。”東皇將臉埋在跡部背上，說完之後，明顯的感覺跡部的身體僵了一下，雙手環的更緊了。
“小夜。”跡部將東皇的手拿下來，將她抱到腿上，“我有話要對你說。”神色有幾分低沉的看著東皇。
東皇抿了一下嘴唇，看著跡部的表情，“如果是不好的事，請先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嗬，說不上好，也說不是不好。”跡部輕笑了一下，摩擦著東皇小巧的手掌，“今天收到了父親的電話。”
“跡部叔叔？”東皇皺眉。
“恩啊，已經拿到了美國波士頓哈佛大學的入學通知書了，家族希望我可以去那邊進修，因為在東大的課程，我已經全部自修完畢了。”跡部說著頓了一下，看著靜靜躺在他胸前的東皇，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了，難道，在短短的相聚了幾個月之後，他們又要分開。。。。。。
“什麽時候的飛機？”東皇沒有哭，隻是靜靜的問著。
“一月中旬。”跡部撫摩著他柔軟的長發。
“這麽快？”東皇攥著他的衣襟，這麽快就分開了。。。。。
“我已經答應父親了。。。。。”跡部說到這頓了一下。
“沒關係。”東皇伸手以食指點住跡部的嘴唇，“你知道，我會等你回來的，多餘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會一直等的。。。。。。。。。。”
“小夜。”跡部牽住東皇的手。
“對了，跡部。”東皇笑眯眯的從跡部腿上坐起來，“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啊？什麽日子？”跡部愣了一下，剛才的氣氛還很傷感，怎麽一下就變了。
“嗬嗬，今天是龍馬的生日。”東皇笑眯眯的宣布。
“他生日，管本大爺什麽事？”跡部皺眉。
“他生日是不管我們的事，有青學那幫人幫他慶祝，不過今天的日子就管我們的事了。”東皇笑眯眯的靠在跡部肩膀上，“今天的平安夜啊。”在美國的時候一直幻想能和跡部一起過平安夜，雖然從小到大兩人已經過了很多次平安夜，但是以戀人的身份還從來沒有過。
“平安夜？”跡部看了眼日曆，“嗬，本大爺竟然都忘了，今天是平安夜了。”
“那，請問跡部大爺，今天一天的時間，全部被小女子一人占據，你看怎麽樣。”東皇嘴角一勾，風情萬種的看著跡部。
“啊~，本大爺滿足你的要求，恩啊~~”跡部輕笑著牽起東皇的手，“那麽，東皇小姐想要怎麽過平安夜啊？”
“就來次平民的約會吧，小景，我們去購物街。”東皇笑眯眯的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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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購物街
跡部左手拿著兩大袋子名牌服飾，右手挎著幾個超大的娃娃，脖子上掛著幾個小皮包，眉頭緊緊的皺著，都能夾死好幾百隻蒼蠅了。
東皇悠閑的提著小手提包，左手拿著冰淇淋，右手拿著跡部的金卡，“小景，這個娃娃好可愛啊，對不對。”指著廚窗裏一個超級巨大的娃娃，東皇笑眯眯的對跡部說，在跡部還沒呻吟出聲的時候，東皇立刻衝了進去，刷卡，把那個比他還高的娃娃抗了出來，然後放到跡部身上。
“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鬱悶的說著，一直驅車跟在他們兩身後的司機，終於看不下去了，衝上來將跡部手裏的東西全部接了過去，跡部才鬆了一口氣。
在看看前麵一直刷卡刷卡刷卡買東西的東皇，無聲的歎息了一下，趕緊走過去，“小夜，你刷卡刷的手不僵硬嗎？”一直都是一個姿勢。
“沒事啊。”東皇嘴角一勾，“難道你怕我花你的錢啊。”
“這到不是，錢有的是，隨便花。”跡部一聳肩，嘴角邪邪的一挑，“不過我看你刷卡的樣子，倒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啊，隻有在陪女人逛街的時候才能夠真正明白如果有錢是錯我寧願一錯再錯這句話的真諦，本大爺現在窮的也就剩下錢了。”
“哈哈，小景，你剛才笑的好邪惡啊。”東皇點了跡部的臉一下，“不想逛街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兩人手牽手走在繁華的街道了。
“好啊，今天你最大。”跡部拉起她的手輕吻了一下。
俊男美女的組合在大街上回頭率是很高的，所以當一身純白色手工西裝的跡部和東皇那曳地的藍色飾櫻花邊禮裙手牽手走在滿是行人的街道上時，一雙雙驚豔讚歎的眼神都毫不顧及的向兩人射來。
跡部突然上前拉住一個行人，鄭重其事的指了東皇道，“她，東皇夜，我未來的妻子。”
驚豔的行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嬌笑嫣然的東皇夜，最後隻能擠出祝你們幸福幾個字。然後跡部就這樣拉著東皇夜站在路邊一個人一個人挨個去講，“她，東皇夜，我未來的妻子。”如果不是跡部華貴的衣著打扮還有風華絕代的東皇夜，估計跡部早就被擰到神經病醫院去了。
兩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慢慢行走在嘈雜的大街上，溫馨的甜蜜感覺靜靜的流淌在兩人之間。
正好路過一家婚紗店，東皇的腳步慢慢停頓了下來，渴望的眼神看著店麵裏擺在大廳中間，那件模特身上的婚紗，流蘇的錦邊，樣式簡單，和體大方，但就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那特出的裁減，優美的領線，無一不是精選，那件婚紗，很吸引人啊。
跡部伸手環上東皇的腰，“以後，我會買下所有的婚紗店，然後買下世界上最貴的婚紗，在聖彼得大教堂娶你，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祝福我們。”放心吧，小夜，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為了你，我可以征服整個世界！
東皇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靠在跡部懷裏，指了一下櫥窗裏的婚紗，“不用最貴的，隻要那件，就可以了，而且，我要在羅馬教堂，聖彼得大教堂太奢華了。”
“嗬，你的所有要求，本大爺都滿足，恩啊~”跡部已經習慣不按牌理出牌的東皇了。
東皇靠在跡部懷中，眼眶漸漸濕潤起來，走在你的右邊，安心而且踏實，因為在左邊的你為我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會永遠守護在我身邊，這樣，就夠了。
“小景，你要陪我去許願樹，我要把寫有我們名字的許願牌掛在樹上，好不好。”東皇巧笑倩兮的看著他。
“本大爺都說了，今天滿足你的一切願望，恩啊~。”跡部看著眼前明亮的笑顏，心情也雀躍起來。
“那，我們用跑的。”東皇伸手拉住跡部，飛快的向前跑去，好久好久沒有和跡部手牽手一起奔跑了，好懷念啊。
“喂，不要做這麽不華麗的事啊。”跡部邊跑邊說，還不華麗呢，你跑的比東皇都快。
一個穿著華貴的純白西裝，另一個穿著典雅的禮裙，手牽手在繁華的街道上狂奔，真是叫所有的路人大跌眼鏡啊。
兩人狂奔到車站，把司機甩開，然後跑到公車上，公車緩緩的開了，開了還沒五米，忽然又停了下來，東皇和跡部滿頭大汗的被趕了下來，他們拿著金卡想要上公車刷卡，結果被司機大叔當成神經病趕了下來。。。。。。。。
跡部從追上來的司機身上搜了足夠了零錢之後，就放司機的假了，然後和東皇接著等公車。
擠在像沙丁魚罐頭的公車上，一個坐位都沒有，跡部隻好皺著眉頭站在車門旁，還不忘將東皇緊緊的抱在胸前。
“喂，你到裏麵站站，不要擋著門口了。”司機大叔指了跡部一下。
跡部鬱悶的和東皇向後麵挪了挪。
“喂，你看，是帥哥啊。”
“長的是挺帥，但是穿成這樣來擠公車，真是的，裝什麽有錢人啊。”
聽到公車裏的議論聲，東皇趕緊忍笑把臉埋在跡部懷裏，現在不用抬頭她就知道跡部的嘴角在不華麗的抽搐中。
車子終於到站，跡部拉著東皇落慌而逃的衝下汽車，在他們麵前的是一片更為壯觀的人群。
跡部看著眼前一片黑壓壓的人山人海，嘴角又抽了抽。
“走吧，小景。”東皇興致勃勃的拉著跡部，記得小學的時候跟月織幸村還有真田來了一次，已經很久沒來夜市了，沒有一起逛過夜市的情侶，怎麽能叫真正的情侶呢。
周末的夜市，繁榮無比，跡部緊緊牽著東皇的手。
她記得夜市的另一端，有一棵許願樹。
果然，一個參天大樹出現在兩人麵前，“小景，你看，是許願樹！”東皇拉著跡部的手，以前月織經常來這邊許願的。
許願樹前已經站了很多的善男信女，屏著‘信則靈’的信念，東皇跑到巨木的維欄前，找管理人員要了一個許願牌。
“小景，你來寫啊，有什麽願望。”東皇把牌子塞到跡部手裏。
跡部皺眉，看著手上小小的許願牌，“真是太不華麗了，這種東西真的管用嗎。”
“信則靈啊。”東皇笑著拿過牌子，在上麵寫了起來。
“你寫的什麽？”跡部好奇的湊過去。
“不讓你看。”東皇孩子氣的將牌子拿開，向跡部吐了吐香舌，然後飛快的寫完係在最靠下的樹枝上，“唉，夠不到更高的地方了，人家都說掛的越高越靈驗的。”說完一回頭，發現跡部不見了，仔細一看，原來跡部也不華麗的跑去找管理員要了一個許願牌，正在寫東西。
“小景在寫什麽。”東皇立刻湊過去。
“哎，你不叫我看，我為什麽給你看。”跡部笑著將牌子舉高，將自己華麗的美學全部通通拋棄拋棄。
“小氣。”東皇看著跡部把許願牌掛的高高的，自己掂著腳也夠不到。
“我幫你把它掛高！”跡部說完把東皇掛好的牌子解下來，和自己剛才掛好的牌子係在了一起。
兩人手挽手離開許願樹下，兩個小巧的牌子在微風中打了個轉，寫字的那麵都翻轉了過來，‘我要做小景的妻子，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我要娶小夜做我的妻子，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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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新宿有燈會，我們去看吧。”東皇依靠在跡部懷裏，隨著天色暗淡下來，空氣越來越冰涼了，十二月低的氣溫已經很冷了，他們都穿著厚厚的保暖衣，還能感覺到那冰冷的空氣覆麵。
“很冷嗎？”跡部握著東皇冰涼的小手，撮了幾下，然後哈了幾口熱氣。
“哈，小景，你現在的動作真不華麗啊。”東皇看著跡部哈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跡部竟然也會主動做這麽不華麗的事。
“嗬，今天沒有華麗不華麗，隻要你能開心，什麽都無所謂。”跡部解開西裝的扣子，將東皇整個人抱在懷裏，“暖和點了嗎？”
“恩，小景的懷裏是最溫暖的。”東皇哽咽著俯在跡部懷裏，如果能一輩子都這樣，該有多好。
新宿的主道裝點的美輪美喚，好多聖誕樹擺在街道上，到處都是買聖誕老人玩具的小攤位。
東皇拉著跡部走在街道上，無意中抬頭，“啊，那不是月織嗎？”東皇詫異的看著前麵不遠處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不會錯，是月織和表哥。
“沒想到手塚也有這麽瘋狂的時候，恩啊``”跡部看著前麵在主街道上就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嘴角高高挑起。
“別讓他們看到。”東皇輕拉了跡部一下，然後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從旁邊溜了過去。
“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跡部不滿的說著。
“打攪到別人就不好了啊。”東皇剛說完一回頭，又是一對熟人，“啊，切原和小杏。”趕緊的一拉跡部，“也別叫他們看到。”
跡部被東皇一把拉到跟前，東皇藏到跡部懷裏，跡部背對著街道，小杏和切原正吃著零食慢慢悠悠的走過來。
“低一點啊，小景。”東皇拉了一下跡部的衣領。
“是你叫我低一點的哦。”跡部微微一笑，真的低了下去，尋找到東皇的櫻唇，吻了上去，將東皇圈在手臂內，旁若無人在站在街道上狂吻起來。
純正的法式熱吻，將一切全部融化的火熱，真的很不公平啊，明明親吻的次數是一樣的，為什麽跡部每次都有進步呢？？被吻的昏頭轉向的東皇，腦袋裏一直這樣想著，難道他有自己偷偷的練習？？
街道上遊玩的行人，看到路邊親吻的情侶都會麵帶祝福的笑意，然後匆匆走過，不忍打擾。
等跡部一吻結束後，切原和小杏早已經不見蹤影了。
兩人靜靜的相擁，彼此間充滿了暖暖的電流。
新宿廣場敲響了午夜十二點的鍾聲，一群‘聖誕老人’衝了出來，給路上的行人分發著聖誕禮物，雖然不是值錢的禮物，但很溫心。
路邊所有造型奇特的燈，都被打開了，照耀的整個新宿大街燈火通明。
“小景，你累了嗎？”東皇靠在跡部懷裏，輕輕的說。
“不累，難道你累了？”跡部低頭看著東皇有些疲憊的臉色。
“有點困了，好想睡一會。”東皇眼神迷離著，好困啊。
跡部突然走到東皇身前，彎下身子，溫柔道，“本大爺背你。”
東皇微笑著環上跡部的脖子，將頭靠在跡部的肩膀上，“到家的時候，小景要叫醒我啊。”
“嗬，本大爺背你回家。”跡部輕笑著，背著東皇站起身來，“到家的時候，本大爺一定叫醒你，然後，我們一起進家門。”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東皇閉上雙眼，臉頰摩挲著他的側臉，輕輕的呢喃著。
“好啊，從今天起，本大爺背你背到我死的那天，好不好？”
東皇埋首在他的後背，許久硬咽著答應，“好。”冰涼的淚水滑進跡部的脖子裏，小景，我會等你的。
我背你，等你老了，走不動了，我就背著你散步。
我背你，背一輩子，直到我死，然後，我們一起六道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