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快退後躲開!”
皮蛋下意識的大叫一聲,隨即抱頭就往回跑!
劉鯤等人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在這樣詭異的地方原本每一個人都把神經繃的緊緊的,聽見皮蛋的喊聲,自然很迅速的都轉身就跑!
隻不過,皮蛋沒有跑幾步就停了下來:“行了行了,站在這兒就不會受到蝠鼠的攻擊了!”
劉鯤等人疑惑著停下腳步。
回頭望去,眾人所在之處也不過是比之前退後了十幾米的樣子,但在剛剛眾人站過的崖邊,此時卻翱翔著十幾隻紅色的“鳥”。
之前,山崖間的霧氣中衝向眾人的那些紅色身影應該就是這些“鳥”。
事實上,說它們是鳥,一點兒也不確切,確切的說,它們的身形更像是蝙蝠。
隻不過,蝙蝠是黑的,而這些東西卻一個個紅彤彤的,就像是剛剛在血水裏浸泡過一般。
它們和劉鯤等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劉鯤可以看清楚,那些“鳥”居然長著老鼠一樣的臉部,但它們的嘴巴卻像是鷹嘴一般的鋒利!
“你剛剛說的蝠鼠就是它們?”劉鯤手指著在崖邊飛翔的那些紅色怪物問皮蛋。
“這什麽呀?怎麽在山外從來沒有見過?太神奇了,大自然裏還有這樣的生物!”
從驚嚇中平靜下來,藍嬈又拿出了她的手機“哢哢哢”的拍照,一邊拍,嘴裏一邊還沒忘記感歎,看樣子,早已經將山崖間的那些幹屍帶來的懼怕給忘記了。
眾人說話間,那些紅色的蝠鼠在懸崖邊盤旋了一會兒,忽然一個個的又衝向了懸崖間的霧氣裏,眨眼工夫就沒有了蹤影。甚至讓人懷疑,剛剛是不是又經曆了一次幻覺。
隻不過,皮蛋的話證實了剛剛發生的這一幕。
“嗯,那些小東西就是蝠鼠。我第一次跟著天師來采血參種子,就差一點兒被它們啄瞎了眼睛!天師說,它們是保護血參的,它們具有很強的攻擊性,隻要有東西靠近血參,站在懸崖邊,它們很快就會來攻擊!”
“啊?那你剛剛還讓我們隻跑到這兒就站住?多危險呀,幸虧它們沒有跟著追過來……”
沙紅此刻沒有再抱著劉鯤,她對皮蛋說道。憑著女人天生的敏感,她總覺得藍嬈對劉鯤的行為,已經超過了“表兄妹”應該有的底線。
和皮蛋說話的同時,她瞟了一眼藍嬈,藍嬈此時卻還是貼在劉鯤身上,一臉的尋找到了堅強靠山的幸福狀。
難道,她沙紅不應該才是和劉鯤依偎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嘛?
“美女,那些蝠鼠是不會追過來的!正因為這樣,我才吆喝著讓大家不必多跑路!”皮蛋對沙紅道:“它們的領地感很強烈,活動範圍最多不會超過崖邊十米的距離,它們生活在懸崖間,崖壁上有個洞,那裏是它們憩息的地方。”
劉鯤此時卻在思考著另外一個問題,他問皮蛋道:“血參有這些蝠鼠護著,那你們是怎麽采摘的?”
宋黑子也插話進來:“別說有蝠鼠護著,就是沒有蝠鼠,僅僅那些鐵鏈,誰敢爬上去采摘血參?
”
那七的三隻狗這會兒出奇的安靜,一改一路上興奮的跑前跑後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蹲在那七身邊,連叫都沒叫一聲。
“血參每年都會在夏季的八九月份開白色的小花,花期一個月,一個月以後結出紅色的小果子,果粒如同蘋果大小,那些就是它們的種子,種子要及時采摘,否則最多三天後,它們就會自行脫落到了崖下……”
為了討好劉鯤等人,皮蛋恨不得將知道的一切都吐出來:“采摘血參以及血參種子都不需要我們動手,話說,就我和沙皮,別說爬到那鐵鏈上采摘了,就是站在崖邊向下看,都會頭暈目眩……”
“那誰去采摘血參以及血參種子?”劉鯤問出這句話的同時,腦子裏閃過了傀猴矯健的身影。
果然,皮蛋的回答和他想的一樣:“用傀猴和那兩個鬼仔人采摘,它們都是天師馴化好了的,傀猴身手敏捷,崖間攀援本來就是它們的強項,它負責在鐵鏈上跑來跑去的將采摘下來的血參以及種子運到平地上來。”
皮蛋說話的語氣輕鬆,但在場眾人一個個卻是聽的無比緊張。
單是看看不遠處崖間那些嫋繞的霧氣就足以想象出在那些鐵鏈上爬動是多麽的危險。
“姚虎和三皮幹什麽?”宋黑子對他這兩個昔日的同事心懷憐憫。
“他倆當然是負責采摘了,一人待在一個大竹筐裏,用一個可以滑動的吊索吊在鐵鏈上,然後傀猴會推動吊著的竹筐到血參旁邊……”
皮蛋邊說邊用手比劃,宋黑子臉上的肌肉輕輕抽搐了幾下。
“可是它們是怎麽躲避那些蝠鼠的襲擊的呢?”
藍嬈好奇問道。她甚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將這些見聞都記錄了下來。
“它們?它們不用躲避蝠鼠的襲擊!”皮蛋的回答讓眾人都大感意外:“那兩個鬼仔是沒有痛感的,天師會給它們都戴上鐵眼罩,然後身體其它部位任憑蝠鼠啄食就是了,反正采摘一棵血參也要不了多長時間,沒事兒,死不了!至於傀猴,那畜生身手好,攀在鐵鏈上還能用爪子揮趕那些近身的蝠鼠!”
劉鯤回憶起來了,之前在相族人的宗祠大殿裏,姚虎和三皮被曼巴仔控製住以後,他曾經靠近兩人細致的觀察過,他記得很清楚,兩人身上有很多指甲蓋兒大小的傷疤。
想必,那些就是蝠鼠啄食的痕跡了,隻是蝠鼠無法啄瞎他們的眼睛,這才讓采摘血參的行動得以繼續。
皮蛋的話說完,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靜之中,誰也沒有再說話。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在這山頂上還沒有感覺站了多長時間,卻是太陽已經西移到了對麵山頭頂上。雖然陽光依舊是白色,但看這樣子,離著夕陽出現也不遠了。
“也不知道幾點鍾了!”那七嘟囔一句,隨即衝著劉鯤問道:“劉鯤,下麵咱們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藍嬈接上了他的話:“我表哥剛剛不是說過了嘛,繼續向著恐怖魔穀進發!”
她的話音還沒落地,宋黑子就接上了茬:“繼續進發?恐怕不是那麽容易
了。”
劉鯤的目光看向他:“宋哥,說的對。現在看來,繼續去恐怖魔穀,咱們麵臨的一個問題就是,如何才能過去眼前這個斷崖!”
“過斷崖……”沙紅的眼光看向那霧氣嫋繞的懸崖:“劉鯤你是說通往恐怖魔穀的路必須要經過這個斷崖,到達對麵那座山?”
劉鯤點頭:“我的判斷,應該是這樣。鬼村是通往恐怖魔穀的唯一通道,這個我之前已經多方驗證過了。你們大家應該都還記得,過了鬼村之後,隻有咱們走過的唯一一條山路,一直把咱們送到了這兒來,但這兒並不是恐怖魔穀,如此推斷,恐怖魔穀隻能是在對麵!”
他向前走了兩步,站在離懸崖不遠的一塊兒山石上眺望對麵,隱約可見對麵貌似也是一大塊平整的場地。
隻是奇怪的是看不見鬱鬱蔥蔥的綠色,並不像是這邊,到處綠色撞眼,一副從未開發過的原始景色。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從隨身的皮包裏拿出那張在天師臥室裏發現的黃帛巾地圖,隨手攤開在旁邊一塊兒比較平整的大石頭上查看起來。
那七、宋黑子都圍了過來。
“地圖?我擦,看上去好古舊,劉鯤你從哪兒弄來的?”
那七之前並不知道這張地圖,於是問道。
“天師的!”旁邊站著的皮蛋搶先開了口:“我見過這張地圖,有一次,天師拿著它,也是在這兒攤開了看,一邊看一邊還不時的看看對麵。”
劉鯤低頭不語,隻是用右手食指放在地圖上,沿著那些彎彎曲曲的線路一點點走動。
片刻,他突然抬起頭來:“看來,這還真是通往恐怖魔穀的地圖!你們看,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這裏!“
他的右手食指指尖點著地圖上的一處地方:“這前麵的符號通常是代表斷崖,這和咱們所處的實際狀況一模一樣,你們再看這些,這些是不是和咱們走過的鬼村路線一樣?”
他的右手食指在那些彎曲的線路上隨著嘴裏的話而走動。
隻可惜,他的話沒有一個人響應。就連文化水平最高的藍嬈也搖了搖頭:“哦,表哥,看地圖是需要專業知識的,尤其是你這種手繪的地圖,並不是誰都能看懂。既然你能看懂,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劉鯤嘴巴蠕動了幾下,有些失望的掃了一眼眾人,隨即將那張黃帛巾的地圖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這道斷崖我們必須要過去!”
這話一出口,那七立馬咋呼上了:“開什麽玩笑?萬丈深淵也不過如此吧?怎麽過?飛?話說,這要是掉下去,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
沙紅也微微有些擔心:“劉鯤,你別忘了,咱們還有三頭大牲口和三條狗,就算是咱們能長翅膀飛過去,總不能馬和狗也長翅膀吧?”
倒是藍嬈一副樂觀的樣子在嬉笑:“咯咯,咱們要都長翅膀,那豈不是成了天使?那些馬和狗加上翅膀,也都應該叫做天馬和天狗了吧?咯咯咯,那該多有趣呀!”
劉鯤在一旁伸出一隻手在她額頭上:“你沒病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