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鯤一臉興奮的樣子,藍嬈心中倏然冒出一個念頭:“劉鯤,是不是《長桑雜病錄》的‘長桑’指的就是長桑君?”
劉鯤重重點頭:“我推測就是!決定進入恐怖魔穀之前,我收集了盡可能收集到的有關扁鵲的資料,幾乎所有資料上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扁鵲少年時在一家客棧打工,正是在那裏認識了一個富有異能之人長桑君,後來,扁鵲的醫術便是長桑君所授,不但如此,長桑君還傳授給了他一些異術,傳說,扁鵲的長生不老術就是跟他學的!”
“嗯,我也在很多資料上看到過,長桑君就是扁鵲的老師!沒想到,今天能看到他所著的醫書,天呀,我那些醫學院的同學們要是知道我有如此之奇遇,還不一個個羨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哎,劉鯤,你說這本《長桑雜病錄》裏記載的有沒有治療當今世上疑難雜症不治之症的藥方?那要是有……”
藍嬈的目光裏充滿憧憬。
劉鯤打斷她的話:“不管這本書裏有沒有記載能治療當今世上疑難雜症和不治之症的藥方,但我能確定的是,這其中一定有很多失傳的靈驗之藥方,靠著這本書,再加上恐怖魔穀裏這些外界早已絕跡的藥草,咱們從恐怖魔穀出去,在河西弄個藥廠,準保能擺脫你姐姐現在被九叔控製的局麵!”
“臥槽!臥槽!臥槽!”那七一連說了三個“臥槽”表示心中翻騰的喜悅,揮動著手裏那本《隱身術》嚷嚷:“長桑君有異能?那麽說來,我這本隱身術也很有可能是真的了?太好了,你們搞你們的醫藥,我就要學這本書上的隱身術!”
正蹦躂著,卻遠遠的見黑狼疾走過來。
“黑狼?他怎麽又回來了?”劉鯤看著越走越近的黑狼,滿腹疑竇道:“沙紅,這兩本書以及銅盒還有那枚無字玉佩你都先收著!大家夥兒記住了,這件事情暫時誰也不要再提,絕對不能讓阿鬼那夥人知道!”
“放心好了!”沙紅應了一聲,從那七手中將那本《隱身術》給拿了回來,兩本奇書依原樣放回銅盒,銅盒放在了大青騾子背上的包裹裏。
事實上,站在大青騾子身邊的沙紅還沒有來得及轉身過來,黑狼已經到了眾人麵前。
“黑狼?你怎麽折回來了?你不是應該跟著鬼哥一起先走了嘛?”
劉鯤迎上去先聲發問。
黑狼盯了他一眼,並不答話,反而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天師聽見槍響,讓我回來看看你們遇到了什麽事兒!”
一邊說話,他的眼睛一邊骨碌碌的轉著,很快就將周圍看了一圈兒。
“呃,沒什麽大事兒!”劉鯤伸手指了指那一排石屋:“剛剛在那間屋子裏,有隻大鳥攻擊我們,是我開槍,殺死了它!”
黑狼狐疑的走向劉鯤手指的那間屋,伸頭看向屋內,看見了大鳥的屍體,大概是被屋子裏那些腥臊之味熏得難受,連忙轉過頭來:“這破屋裏有什麽?你們鑽進去幹嘛?”
劉鯤做出一副有些尷尬的樣子:“沒,沒什麽,嘿嘿,還不是想發點兒小財,看看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畢竟,咱們現在所站的
土地,一千年的時間裏沒有人來過,隨便一個什麽東西,都有可能是文物,嘿嘿嘿!”
黑狼瞥了劉鯤一眼,信了。
“天快黑了,天師讓我來帶你們快走!萬一你們掉隊了,天黑後說不定有什麽危險呢,你們和我們合在一起,畢竟是人多力量大一些!”
黑狼的臉上木然無表情。劉鯤回憶了一下,從第一次看見黑狼時起,黑狼就一直是一副木然嘴臉。這樣的人,城府深。
而且,劉鯤還發覺,他似乎隻聽命於天師,對阿鬼多數時候都是敷衍的。
“對對對,人多力量大!走走走,咱們現在就追趕他們!”劉鯤一邊符合著黑狼的話,一邊走到子豹身前,命令道:“子豹,跟我走!”
子豹倏然起身,傀儡一般跟在劉鯤身邊,木然邁動步伐。
黑狼在一旁看的瞠目結舌:“這……這,這東西它怎麽這麽聽你的話?”
劉鯤嘻哈一笑:“緣分!嘿嘿,它在這兒千年,就是為了等我!”
“等……你千年?緣分?”黑狼伸手在頭頂摸了一把,看著劉鯤身邊的子豹,一臉的不可思議。
山裏的天黑的早,即便是夏日,差不多不到七點天色就昏暗下來。
此刻正是傍晚五點鍾,離著天黑還有一個多小時,太陽卻已經西斜到了遠處的山頂上,原本熾烈的白光也變的有了粉色的顏色。
山穀裏微風習習,帶著山間特有的清涼,吹拂在人身上,那種涼意十分愜意。身邊不時有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鳥在叫,草叢裏那些野雞之類的小動物會忽然間被驚動的撲棱棱隻飛,倒是惹得狐仙一個勁兒的在草叢裏狂追。
不多時工夫,這走了一兩裏路的時辰,狐仙居然叼了三四隻野雞以及一隻不大的野羊。
“要是大頭在,最少也要比這捕獵的多一倍!”那七有些傷感說道。
這些獵物預示著今晚會有一頓豐盛的晚餐——雖然還是水果,但吃這些新鮮的肉要比吃帶著的幹肉強了許多。
走著走著,那七忽然覺得眼睛被什麽光線刺了一下,於是連忙定睛向著光線發出的地方望去,卻見不遠處的草叢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正發著金色的光輝。
那七心中一動,腳下步子加快,幾個起落間已經站在了那亮光刺眼的草叢邊。
“盔甲?快來看,這兒有一副古代盔甲!”那七激動的叫了起來。
眾人被他的聲音吸引,於是圍了過去。
“嘁!一副盔甲而已,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嘛?”沙紅瞥了一眼那七道。
“就是,又不是沒有見過!幾天前,在那個山洞裏,比這多的多的盔甲都見過了,這有什麽好值得你嚷嚷的?”
藍嬈也表示出不屑。
那副盔甲靜靜的趟在草叢中,曆經千年歲月,金屬材質的盔甲,表麵已經蒙蔽了薄薄的一層鏽色,剛剛太陽光照射在了頭盔上,這才反射出了一點光耀,恰恰照在了那七的眼睛上。
“別看這些玩意兒在這兒就是一堆破銅爛鐵,但要是回頭弄出去一整套,那就值老鼻子錢了!
”
那七走出去老遠還有些念念不舍的回頭望著。
倒是劉鯤,一直未出聲。
“劉鯤,你好像有什麽心事?”宋黑子貼近到了他身邊,低聲問道。
劉鯤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下,輕輕點頭:“也不算是心事!宋哥,我在琢磨一件事!這個恐怖魔穀,看來真的不簡單!”
恐怖魔穀多詭異,這一路走來宋黑子已經算是有所體會,是以聽劉鯤說“真的不簡單”,宋黑子也並不以為意,隨口道:“是呀,不簡單!咱麽這一路走來,遇見多少稀奇事兒?這要是在外界根本不可能……”
劉鯤打斷他的話:“宋哥,我說的不是這個!”
“呃?那你想說什麽?”宋黑子這才有些重視,看著劉鯤問道。
劉鯤故意放慢腳步,和走在隊伍前麵的黑狼拉開距離,隨即壓低聲音對宋黑子道:“宋哥,你沒有覺得這隨處可見的盔甲以及屍骸有些不可思議嘛?”
事實上,自從剛剛那七看見草叢中那副盔甲以及它主人的屍骸之後,這一會兒的工夫,不過是走了一兩百米的路程,眾人又發現身邊草叢裏散落著一些盔甲以及生了鏽的兵器。
“不可思議?”宋黑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八”字型岔開托在下巴下:“劉鯤,你想說什麽?”
“咱們最先看見這些一千年前的士兵盔甲和武器以及屍骸,是在日軍秘密科研基地的山洞裏,這一路走來,又經過了屍骸坑,坑裏也有大批的盔甲和士兵屍骸,現在,在這恐怖魔穀中,咱們又發現了這些盔甲和士兵屍骸!”
他邊走邊小聲說著:“屍骸坑裏那些屍骸現在咱們已經知道,那是因為建造秦武王陵寢的苦力暴動,和士兵之間發生衝突所致,但日軍科研基地山洞裏那些屍骸以及咱們剛剛看見的這些屍骸,又怎麽解釋呢?”
宋黑子瞪著劉鯤,依舊是一臉的迷茫。或許,在他看來,屍骸就是死人的屍體,人死了就會留下,這有什麽好解釋的?
一千年前,那是一個冷兵器盛行的年代,那個時候在恐怖魔穀這樣偏遠的地方,死幾個人,好像沒有什麽不正常的。
劉鯤見宋黑子依舊沒有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於是進一步解釋道:“宋哥,你想想,通常帝王的陵寢附近,是不應該有士兵的屍骸的,可咱們這一路走來,不但在通往恐怖魔穀的路上曾經發現了一千年前士兵的屍骸,而且在這恐怖魔穀裏也同樣發現了士兵屍體,這說明什麽?我覺得隻有一種可能……”
宋黑子此刻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你這麽一說我才明白!是呀,按理說,這些地方都是不可能有士兵屍骸的地方,可……呃,你說的一種可能是指……”
“除了修建陵寢的那些苦力暴動以外,當年,在秦武王下葬之時或者下葬之後,一定還發生過其它的小規模戰爭,隻不過,到底是什麽樣的戰爭,為什麽會發生,這些我不得而知!但我卻想起了之前咱們所知道的那本藥奴筆記上的一句話。”
劉鯤頓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伸手又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