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一給女的打電話,就跟一女的似的。尤其給年輕漂亮的女的打電話的時候,看他背影,居然跟一個小姑娘鬧春一樣女裏女氣,時不時還一扭一扭、好象跟誰撒嬌似的。從正麵看,眉目含情,如同講電話的人就在眼前。
“我有個事求你……真的真的,是求你。”他很強調那個“求”字。
“如果不算冒昧的話,我想請你吃個飯,邊吃邊說,也多謝你一直以來對我挺關照的……嘿嘿嘿不是客氣。”
他踱到窗邊,看見馬兒子正在倒車,車撞歪了姥姥剛移植的棗樹。
“真的真的……你喜歡吃什麽?”
他看見姥姥火箭一樣竄了出去。
勝利有點慌:“那就沸騰魚鄉吧沒事不怕沒位子我現在就去排隊去好好六點沒問題晚上見啊。”他摞下電話就往樓下跑。
馬兒子直著嗓子喊:“誰成心的呀?我沒看見。”
佳音怕姥姥吃虧,也趕緊竄了出來:“姥姥姥姥算了,人都說對不起了。”
姥姥可不幹:“對不起都不好好說,聽著跟罵人似的。那麽大棵樹看不見?”
“那是樹嗎?草似的。”
“你撞了我的樹,你還有理了。”
“什麽你的樹,又沒栽你們家屋裏,怎麽就成你們家的了?”
勝利去拉姥姥:“又不是成心的,扶正了不就行了嗎?”
馬兒子氣急敗壞地問勝利:“勝利你們家老太太怎麽回事呀?”
“沒事沒事。”
姥姥可不服氣:“我怎麽了我怎麽了?”
馬兒子成心氣她:“您老伴不在家您也不至於著急忙慌成這樣啊?”
“你怎麽說話呢?我怎麽著急忙慌了?我哪兒著急忙慌了?”姥姥跟他較上勁了。
馬老頭老太太也出來了,老頭還拿著鐵鍁。姥姥看兩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往後一跳,嘴裏可不服軟:“幹嗎呀?”
老頭徑直過去扶正那棵棗樹,拿鐵鍁鬆土。
姥姥這才鬆了一口氣,得理不讓人地說:“你們家兒子可真不懂事。”
馬老太歎息:“老李呀,不是我說你,你這些天怎麽這麽怪呀?”
馬老頭也說:“嗯,可不是。老陳在的時候就夠怪的了,現在更怪了。”
“別陰陽怪氣的啊。”姥姥不甘示弱。
馬老頭老太太也不生氣,自顧自笑,佳音禁不住也跟著笑,勝利對她板起臉:“你晚上,跟我出去吃飯。”
“為什麽呀?”
“還能為什麽,幫你找工作唄。”
“什麽工作呀?錢少了我可不幹。”
勝利詭秘地一笑:“要是進圈裏呢?”
佳音興奮了:“啊?啊?幹什麽呀?”
姥姥叉著腰監督馬家老小種棗樹,一付橫行鄉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