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守禮雙目圓睜,聲嘶力竭,伸著一個手指頭:“我們的信條,一個字——賣。”

廖宇和其他員工穿著整齊統一的工服誓師般站在守禮的對麵受訓。寬廣的業務大廳裏,隻有佳期和守禮兩個人和大家穿得不一樣,也因此,兩人之間有明顯的曖昧。

守禮顯然得意於自己想出來的這個字,掄著手指頭走來走去,似乎要杵進員工們的眼睛裏:“賣!對!就是賣!賣——才是硬道理。作為一個房地產銷售公司,還有什麽比我們賣——更重要呢?”

新來的業務員是可以看出來的,他們比別人看起來更躊躇滿誌,胸脯挺得更高,以為前邊是一片豔陽天。

守禮用極具煽動性的口氣要求大家和他一起喊,那樣子很像瘋狂英語:“跟我喊——賣!”

“賣!”

“我們賣!”

“我們賣!”

廖宇喊得很敷衍,他討厭這一套虛張聲勢,他不想賣,他年輕,心存理想,而那理想,和錢無關。他有點走神,他看見不遠處討厭的賀佳期竟然也是一臉尷尬,有氣無力地喊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