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禮突發奇想,成立了一支民間女子網球隊,專門和各大開發商的老總切磋。佳期雖然覺得這個事可笑,但很願意一塊兒蹭著打。這天,兩人約在友誼賓館的露天網球場。
網球場外車來車往,誰也沒注意到萬征的車悄無聲息地停在網球場外。
守禮正站在佳期身後,抓著她的手臂比劃發球的角度。
萬征臉色大變。
他把車停到停車場,再回來,那倆人不見了,他站在原地搓火,掏出電話狂打。
佳期衝完涼,渾身還濕漉漉的,就衝出來低眉順眼地聽萬征訓話:“你不是累嗎?大禮拜日不歇著,還打球?”
佳期很疑惑:“誰告訴你我在這兒打球的?”
“你爸。”
佳期對勝利這種把圈裏人引為知己的行為非常憤恨。守禮出來了,看見萬征,稍微一愣,隨後笑容滿麵地打招呼:“嗨,你好,過來找佳期啊?”
萬征不說話。
佳期覺得不好意思:“啊,對,有點事。”
守禮看不出眉眼高低,還打趣這兩個人呢:“那時候還裝成沒有關係呢,嗬嗬以為我記性很壞。”
萬征更生氣了:“你公司關門了,在北京靠什麽混?”
守禮一聽到這樣不客氣的話,不知這人什麽來意。
佳期連忙說:“彭總,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還彭總呢?嗬嗬。”萬征幹笑兩聲。
守禮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啊……有事哈,好啊白白再聯絡。”
趕緊閃人。
佳期批評萬征:“有你那麽說話的嗎?”
“我就那麽說怎麽了?他都……”
他回身看見守禮走向一輛“夏利”,也吃驚不小:“他都開夏利了,還涎著臉勾引你呢?”
佳期頓足:“你有沒有同情心啊?”
“我有啊,可我不會逮誰同情誰呀。”
佳期不跟他廢話了:“你找我有正事嗎?”
“沒正事。你跟他這是正事嗎?”
佳期看不慣萬征從一種小家子氣變成另一種小家子氣,憤然答:“是。”
萬征氣得抓狂:“你別告訴我說你千方百計拖著不結婚是為了這傻逼。”
佳期不理。
“你說話呀。”
佳期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說什麽呀?你不是讓我別告訴你嗎?”
萬征大怒:“賀佳期,你這綠帽子給我戴了多長時間了?”
“放屁。”
萬征瞪了她半天,突然撒腿就往守禮的“夏利”那跑,佳期連忙在後麵追:“你幹嗎呀?你有病呀?”
守禮聽見吵嚷聲,回頭一看,萬征目眥欲裂的樣子嚇壞了他,他連忙鑽進車裏,又趕緊把車窗鎖落下。因為這輛低檔的夏利沒有中控,他要在車裏四處亂竄地按下四個車窗鎖。
萬征趕到,拉門不開,使勁踹守禮的“夏利”。
佳期在後麵拉他:“關人家什麽事呀?”
“不關他事?不關他事關誰的事?你丫下來!”
守禮趁亂一腳油把車慌慌張張地開走了。
“你總得承認有事吧,啊?你從那麽上趕著求我結婚變成今天這麽牛逼哄哄愛搭不理,你總得承認有事吧?”
佳期忍著。
可萬征不停挑戰她的底限:“還把戒指退給我!你什麽意思?這要擱以前你還不千恩萬謝歡天喜地地拿走了?”
“我錯了。”
萬征正說得痛快,沒想到佳期也這麽痛快地認錯,倒停住了:“嗯?”
佳期抬起頭,目光明亮:“我是說,我以前錯了。”
萬征納悶,反應有點遲鈍。
“我以為你是真喜歡我,其實你骨子裏還是瞧不起我!”
“我瞧不起你我跟你結婚?”
“你那是不得已!”
“喲,那你這是什麽意思?報複我?拿一傻逼報複我?你打擊不了我啊?他不配。”
“我也不配,我配不上你。你千千萬不要屈尊跟我結婚。”
萬征青筋直暴:“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抽他呀?”
“你抽不著他。”
“是嗎?試試嗎?”
佳期鼓足了勇氣說:“我是喜歡別人了,可不是他。”
萬征傻眼了,眼珠子都快努出來了。
他停了半天,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再開口竟然像個正常人了:“誰呀?說吧。”
佳期猶豫了一下,聲音也很平靜,但很小,輕不可聞:“廖宇。”
萬征是真的懵了:“廖宇?”
他發了會兒愣,突然笑了:“這你還真打擊到我了。我——靠。”
他茫然四顧,完全失去了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