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當頭一棒
經過一個多月的奔波，這天上午，漢霖疲憊地回到了東海。
飛機落地後，他隨著人群經過廊橋來到大轉盤那裏，等待著他的行李箱。此時，他正盤算著到哪裏去買一雙新皮鞋。他右腳的皮鞋底裂了一道縫，下雨時走在有水的路麵，會慢慢滲進來濕漉漉的髒兮兮的雨水。
他的行李箱終於慢吞吞地出現在了轉盤上，夾雜在許許多多的行李當中，慢慢地移動過來。
等待出租車的隊伍也是長長的。這時，他接到了老嬸的電話:“HiHenry，你已經到東海了嗎？”
“是的，我剛剛到。”
“很好，請你下午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談。”
漢霖掛掉電話，心裏麵在不斷地思考著：“到底又是什麽驚人的事情呢？”
他等到了出租車，看看還有時間，便決定先去亞新廣場買一雙皮鞋，然後在一個快餐店隨便吃了些午飯。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他終於出現在了老嬸的辦公室裏。
老嬸像往常一樣，坐在一張轉椅裏。不過韓立敏銳地感覺到，老嬸的表情很不自然，這個模式令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老嬸將要說的事情和他自己有關。
“會是什麽事呢？是不是也要獎勵我去馬爾代夫？一定要找借口不和Helen一起去，我不想見她的家人。”他心裏暗自盤算著。
老嬸說話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HiHenry，你寫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你甚至還在旅途中就寫好了這個報告。它很好。”
漢霖帶著一絲得意的表情說：“謝謝！”
“我請你來是想告訴你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一次組織架構的調整。”
漢霖睜大了眼睛，沒有作聲。
“你知道我的組織正麵臨著巨大的挑戰，我長期不能使得營收大於成本。”
漢霖點了點頭。
“所以我不得不設法使得組織更加有效一些。所以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你不再擔任測試開發部的總監。至於你將來做什麽，給你三個選擇，一是繼續匯報給我，可是需要等待我給你安排一個新的崗位，二是匯報給其他的總監，比如Helen或者Kun，由他們來為你安排工作，三是到其他的組織找一個合適的崗位。”
漢霖吃驚地聽著。
“將不再有人會直接匯報給你，就是說，你將不會是任何人的主管。你原先的部門將由另一個人領導。”
“是誰呢？”
“我想你應當認識他，他叫Jerry蔣，是吉歐開發服務公司的一名部門經理。”
“什麽？！”漢霖的腦中像是響了一聲霹靂。
過了好半天，漢霖才問道：“我的工作有什麽過錯嗎？”
老嬸說：“你的工作很出色。你的部門是我這裏最好的部門，所有指標都合格。你的團隊對你個人的評價也很高。可是，這個決定和你個人的工作表現沒有任何關係。”
“那為什麽是蔣小傑呢？”
“這個我還不便透露，不過，他是一個各方麵都能接受的人選。”
當她說“各方麵都能接受的人選”的時候，漢霖立刻聯想到了其中的含義。換言之，自己是某一方麵不能接受的人選。他立刻問道：“那是不是在暗示，我是某一方麵不能接受的人選？”
老嬸有些支支吾吾：“我不知道該怎樣去說。希望你能理解，我需要和劉總他們搞好關係。”
這已經很明顯了，漢霖感覺自己被出賣了。不過，他很清楚，老嬸長期虧損的原因主要是政治因素，這超出了自己能力的範圍。他開始擔心那些和自己一起和劉總裁對抗過的下屬。於是他問：“安德魯等人是否要直接匯報給Jerry？”
“對不起，忘了告訴你，安德魯將匯報給Helen，和你一樣，他也不再擔任主管。”
“這種安排是他的自願嗎？”
“這是Jerry的提議。”
漢霖直勾勾地盯著老嬸問道：“Helen同意嗎？”
“顯然是這樣。”
漢霖笑了笑，盡量使自己顯得不是很在乎，可是他的眼睛卻直直地盯著老嬸，他說道：“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去改善我們的財務情況。但是我很遺憾，我越來越不清楚我所做過的是否是正確的。”
老嬸不敢和漢霖對視，她努力使自己顯得強硬一些：“Hi，Henry，你沒有別的選擇。”
漢霖沮喪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沒有留意那些不知情的員工和他打招呼。他在座位上做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情緒。他轉頭看了看外麵，露露背對著他，她的頭上紮著一個好看的頭飾。漢霖想起了什麽，他起身打開箱子，取出幾包零食，走出去交給露露，讓她給大家分一下。
露露看到漢霖回來了，顯得很高興：“漢霖回來了？”不過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漢霖陰鬱的表情。她沒有敢多問。
當漢霖打開自己的電腦後，他立刻看到了老嬸發出的一封告全體人員的公示，抄送給劉總裁、亞太區總裁以及董事會的一些成員，內容就是宣布組織架構的調整，以及介紹蔣小傑的個人工作經曆，希望大家支持他的工作等等。而對漢霖卻隻字未提。
看來老嬸早已迫不及待地發出這個通知了。
《東灘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