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大結局
求道沙龍裏,漢霖正在給聽眾們講述一個關於公司政治的話題。筆%癡#中¥文bi@投影屏幕上有一張PPT圖表,上麵畫著用箭頭連接的幾個圓圈,每個圓圈裏麵都有一張人的頭像。
漢霖說:“我開始時,一直不知道為什麽老嬸突然就對我下了毒手,直到後來,一位仍舊留在吉歐的朋友告訴了我最可能的原因。”
一個聽眾問:“是什麽原因?”
“公司裏傳出這樣的消息:劉總裁要進董事會了。”
坐在一邊的道長歎息著搖搖頭。過了一會兒,他說:“這是主要的原因,但可能不是唯一的原因。還有什麽其他的可能,讓我們一起分析一下。”
“一開始我考慮得最多的是一種可能性,就是老嬸想通過罷免我達到和劉總裁講和的目的。所以我最初感到她這樣做無可厚非。可是,免除我的職位,而讓蔣小傑負責我的部門後,直到今天,已經有三個月了,老嬸的業務一如既往,顯然劉總裁沒有領她的情。他反而逼迫老嬸又把一半的人劃給了他。”
那個比較活躍的金總說:“這就詭異了,它暗示一個可能性:在解散你的部門前,老嬸並沒有和所謂的劉總裁達成任何默契。相反,劉總裁一定從未表達出這個意思,反而是在老嬸的周圍,一直有一張或者幾張嘴在悄悄地散播著對你不利的言論,說什麽隻要把你搞掉,劉總裁就會和老嬸妥協之類的話。”
另一個聽眾在一邊也禁不住說道:“高,實在是高。筆`¥`癡`¥`中`¥`文~絕大多數領導對讒言是沒有免疫力的。”
漢霖接著說:“可是,劉總才根本沒有理會她。相當於是劉總裁把老嬸嘲弄了一把。”
金總說:“值得深思的是,那個什麽,什麽、”他扭頭看了看漢霖的PPT,“對,那個聶海虹為什麽能做到左右逢源?”
漢霖說:“其實,提拔海虹這件事,老嬸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是她越是覺得別人在反對他,她就越發起勁地這麽做。”
金總說:“好人看別人都是好人,壞人看別人都是壞人。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忠者見忠,惡者見惡。”
道長說:“根據我的分析,這個海虹其實是扮演一個兩麵的角色,確切地說,兩邊表示忠心。有人一心一意地把事情做好,有人一心一意地把人搞定。這個老嬸雖然自以為很聰明,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很容易被別人操縱的人。時間一長,漢霖自然就處於非常不利的境地了。漢霖,我覺得老嬸一定有什麽不喜歡你的理由。”
漢霖搖搖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嫌我長得不帥?”
金總笑著說:“這一定也是原因之一,哈哈!”
漢霖想了想:“對了,道長說的耳邊風這件事,令我想起,還有一件事情,可能我不夠小心,犯了外企的禁忌。”
“說說看。”
“我曾經在一次吃飯的時候,發表過關於西藏的一些看法。我的觀點是,藏族和漢族在血緣上很接近,語言也很接近。所以韋氏詞典裏麵才有這樣的詞條:sino-tibetan-burmalanguagefamily(漢-藏-緬語係),雖然在場的都是中國人,但這話很有可能被人利用。”
一個聽眾一拍大腿:“這就對了!”看看大家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他便說:“這個我很清楚,對一些西方人來講,包括美國人,隻要你說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你就等於是冒犯她了。”
金總補充說:“即使你沒有直接對老嬸這樣說,如果有人在耳邊把這件事告訴老嬸,你也夠喝一壺了。”
另一個聽眾氣憤地說:“憑什麽,這是在中國的領土上!”
道長說:“這些外企橫行霸道的日子長不了了,很高興看到他們盛極必衰。改革開放以後,我們暫時低三下四地向他們學習,但是我們人格上不比他們低一等。鄙人當初就是在外企中被人排擠,才憤然下海自己創業的。想來還是要感謝外企的這種經曆。我鼓勵漢霖去打這場官司,無論輸贏,都算作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金總說:“鑽營者大受其寵,逐漸上位,是大公司沒落的一大原因。這就叫做劣幣驅逐良幣。各位都有自己的公司,如何避免這種沒落的命運是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漢霖的演講很精彩,他用自己親身的經曆啟發各位的深思:怎樣才能樹立一個健康的企業文化?”
停了停,他接著說:“不過,漢霖,你說你曾經巡回審計項目,跑了很多的城市,我還有個問題心存疑惑。如果你不想回答,也不妨事。”
道長的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而漢霖則默不作聲。
道長說:“我很慚愧,我曾經想在漢霖的身上試驗我的所謂功營理論,可惜失敗了。漢霖之所以失敗,並非因為他的悟性不好,而是由於他根深蒂固的忠於職守的性格。所以,漢霖,請別介意,這可以說是一場考驗吧。你輸了一場考試,卻贏了另一場考試。在此我代表天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會歡迎你的加入!”
正當道長的求道沙龍談得火熱的時候,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在江邊的一個類似教堂的現代建築裏,正在舉辦一場婚禮。
林達披著婚紗,挽著一個穿著西裝禮服的男士,在《婚禮進行曲》中緩緩走下了舞台。男女伴郎陪伴在左右,一對男童女童跟在後麵,拾起拖在地上的長長的婚紗的裙裾。
紅地毯的兩側,許多來賓正坐在一排排的餐桌前,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一對新人。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蔣方頭不聲不響的坐在那裏。他注視著新婚夫妻,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半年後,漢霖放棄了起訴的想法,因為他聽說,老嬸的那個部門已經被集體裁員了。那個時候,他的心裏充滿了淒涼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