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下窖
“薩滿”也可音譯為“珊蠻”“嚓瑪”。
原詞含有:智者、曉徹、探究、等意,後逐漸演變為薩滿教巫師,即跳神之人的專稱。
薩滿,來自女真語言和其他通古斯語族語言。這字在通古斯語中是“智者”、“曉徹”的意思。滿語穆林德轉寫為saman。
薩滿教儀式與藏傳佛教結合在一起的宗教形式被中國的元代和清代製度化為國教,雖然在中華民國推翻清朝統治之後的一個世紀裏,薩滿教幾乎消聲匿跡,但是現今仍然可在北京故宮裏找到當年皇族供奉薩滿教及舉行儀式的神殿(坤寧宮)。
薩滿教幾乎先於任何有組織的宗教出現,最早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時代,不過薩滿教後來麵對有組織宗教的種種遭遇基本上是由其神秘的,有象征意義的儀式造成的。
薩滿師通過一係列的原始舞蹈,包括肢體語言,薩滿歌訣,以及專用的神靈溝通器具來進行與薩滿教派的神或仙進行溝通,而在東北,流傳著“跳大神”的活動,就是薩滿教派僅剩下能夠流傳下來的遺產。
薩滿教認為,天地生靈都是有溝通的可能的,通過薩滿的各種儀式活動,能夠與某些生靈,特別是有修為的生靈進行溝通,從而到達問卜,醫療,甚至控製天氣的目的。
而在東北這先生說的就是薩滿師,也就是民間說的大神兒。
大海介紹的沒有這麽詳盡,但是大概意思和本身的了解讓大家都明白了個大概。羅文聽完了大海簡單的講解,便接著問道:“李大爺,您還能想起來這位先生住在哪,或者誰有可能認識他麽?”
老李頭裹了裹皮襖笑看著羅文:“你這不扯呢麽!那先生要是現在還活著還不得一百歲啊?再說誰能認識他啊!一個遊方的先生,今天在鶴崗明天牡丹江的,趕上年頭不好沒準還去沈陽吉林了呢,哪找去啊!”
羅文讓老李頭一通嘲笑卻沒說話,想了想又說:“李大爺,能帶我去看看那個日本人建的地窖麽?”
這會老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羅文說:“啥玩意兒?去日本鬼子的地窖?我可不敢去,我爹就因為那地窖死的,你要去你去,我是沒幾年活頭了,那也不能把命扔到那裏邊。”
“那您能告訴我怎麽走能找到那地窖麽?”
“不是,我李老頭賣句老,你說你一棒大小夥子上哪地方幹啥去啊?那地方邪性著呢!我當年跟我爹下去的時候,沒走到裏麵腿肚子都轉筋,你年輕輕的再把命搭上,你可拉倒吧!”
老李頭說完一甩袖子就往屋裏走。
羅文等人也跟著進了屋,老李頭坐在炕上舔了舔煙卷塞到嘴裏,用火柴點燃後看著羅文,羅文坐在炕邊上也盯著老李頭。
過了一會,老李頭嗨了一聲:“死不死的跟我有啥關係,樂意去去唄!”
說完透過窗戶指了指山:“沿著山路往裏走,約莫十裏地有個岔路,走左邊的那個,沿著坡下去,再走二十裏地就能看見了。不過我話說前邊,你們誰去都行,就小海不能去!”
大海聽完趕緊嚷道:“那哪行啊!誰不去我也得去!”
還沒等大海接著說完,老李頭提高了音量喊道:“你爸就你一個獨苗!”
一瞬間屋裏就安靜了,海大爺低著頭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著煙袋,一聲不出的不知道想什麽。羅文拍了拍大海,對老李頭說:“大海不去”大海剛要張嘴就被羅文的眼神給斃了。
羅文等人回到路虎車旁,大海一臉不高興的靠著車門擦倒車鏡,羅文站在中間發布命令。
“韻一、鶴翔、大海”說到大海的時候羅文看了大海一眼,大海沒敢鬧脾氣,規規矩矩的打了個立正。
“你們三個跑趟省裏的檔案館,破四舊的時候全國對封建迷信有一次長期的嚴打,要是那個先生一直以跳神兒為生也許能找到點眉目。刑鬆在李大爺家做接應,我跟祖龍去那個日本人修的地窖看看。”
大海又氣又急,搖頭晃腦的幾次想要開口,但是知道這是命令,由不得他使性子,所以使勁的擦車窗。
羅文和祖龍帶了點簡單的裝備就返回了山裏,這山路越往裏走人煙越少,趕上風口,大風就跟鞭子似的抽的人臉生疼,大雪深的地方齊腰,淺的地方也過了膝蓋,兩邊的山林中偶有動物掠過,在這一望無際的林海中穿行,仿佛置身另一個世界。
按著老李頭的指引,沒費太大的力氣就找到了那個所謂的地窖,地窖是東北儲存冬季蔬菜的地方,縱向朝地心方向挖出的地洞,上麵用木門封好,起到保鮮的作用,算是一種簡陋的冰箱。
所以在老李頭眼睛裏向下的地洞就是地窖,可到了這地窖的羅文才知道,這哪裏是地窖,就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接近三米寬的洞口被冰雪覆蓋著。
祖龍簡單清理了積雪,然後兩人打開肩頭燈緩步下行。羅文不時的看著手表顯示的下行距離,可越下行羅文心越驚,怪不得老李頭一晚上兩個人才弄出三百多個罐子,這洞口越向下越窄,最窄的地方羅文都需要將身後的作戰包取下才能過去,直到手表讀數停在地下一百米的時候,羅文才看到一個出口。
這出口像是坍塌造成的,從這個出口出去竟然是一條平整的通道!通道大小需要羅文蹲著才能前行,而且顯然是人工開鑿的,周圍非常的平整,器械痕跡明顯,而且偶有分叉,這時感覺不再是向下走了,反而開始橫向移動。
羅文二人按著老李頭講的一路前行,直到看到一個正方形的出口。這出口距離地麵大概五米高,出口旁還係了根斷裂的繩子頭,羅文和祖龍縱身躍下,落地後迅速對左右環境進行觀察,原來他們身處一個甬道裏,地麵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積水,兩段貌似都在無限延長,目測左右寬度大概六米,頭頂是典型老式日本電燈,電線**在外麵,上麵的棚頂是用水泥砌成的,腳下也是水泥地麵,整個甬道竟然全部都是用水泥砌成的!
這日本人居然在這深山老林裏修建這麽個地方,這可可真是大手筆,要知道當時水泥可不像現在這麽普遍,恐怕當時日本天皇住的房子都還是磚砌的!
震驚之餘,羅文回身望向下來的洞口,可令羅文意外的是,那居然是一個通風口,看來老李頭也是誤打誤撞才進來的,而洞口下麵有一條已經腐爛的麻繩,該是老李頭和強眼子當年下來時候留下的。
這時兩人的耳機中傳來陣陣沙沙聲,祖龍看了一眼手表笑著對羅文說道:“文兒,這地下信號好像不太好,手表什麽也接受不到了。”
羅文取下耳機裝進兜裏,把作戰包背回肩上說道:“有它半斤沒它八兩。”
這地下建築空氣質量還不錯,或者說很好,環境探測以上各項標準都合格,這說明這裏的通風係統一直保持著正常運作。
二人都將肩頭燈照明麵積開到最大,在這六米寬的甬道裏勉強夠用,祖龍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兩支掛著鈴鐺的飛刀,手分左右反向甩出,不出五秒左側傳來飛刀入牆的聲響,而鈴鐺也嘩鈴鈴的亂響,右側卻是十多秒後才傳來一聲不大的鈴聲。
祖龍看了羅文一眼,然後一馬當先的向左側走去,不一會二人就看見了那支係著鈴鐺的飛刀直直的沒入一麵水泥牆。
原來這裏是這條甬道的轉彎處,轉過了彎,借著肩頭燈的光亮映入眼簾的是又一條長廊,隻不過這條長廊不再是單調的水泥牆麵,而是每隔數米就有一扇鐵門。
旁邊牆壁上有一個明顯的開關,應該是控製廊燈的,祖龍上下掰動了幾次,羅文點了支煙說道:“那年頭都是火力發電,別指望了。”
祖龍聳了聳肩從牆上取下飛刀,兩人來到第一扇鐵門前,鐵門是側拉式的滑道門,門上有一把老式的黃銅鎖,常年在地下收潮影響鐵門鏽的很厲害,祖龍敲掉腐化嚴重的銅鎖,用力的拉動鐵門,可滑道已經和鐵門鏽在一起,現在連哼都不哼一聲。
門上有一個木質的門牌,可腐爛的厲害,依稀辨別出曾經由日文書寫著什麽,兩人對日文一竅不通,隻好扔了門派又接著向前走。
奇怪的是第二扇鐵門的銅鎖已經被砸開落在地上,羅文蹲下看了看銅鎖,說道:“李二狗說的就是這個屋子,從器械痕跡來看,這鎖上的創口是被鋤頭鐵鎬一類的工具砸開造成的”
這扇鐵門是半開的,羅文和祖龍取下了戰術包才勉強過得去,隨後進入視野的整齊的陶罐堆,都被擺放在貨架上,一層層的疊羅著,數量不下千隻。羅文腳下有些許陶罐的碎片,他猜測應該是老李頭運走的時候不慎打碎的。
羅文和祖龍分開對屋子進行搜索,可以肯定這些陶罐和李成家裏的那支是一批,也基本可以確定老李頭到現在為止闡述的是事實,這打消了羅文對老李頭的部分懷疑。
羅文麵對著上千的陶罐顯得有點沒頭緒,如果這是日本兵的夜壺,單從這一個房間來看,這裏最起碼應該有上萬人的編製,這相當於半個團的兵力,這在當時的日本來講是不可以想象的,近萬人的隊伍拉到戰場上完全有可能決定一場戰役的走勢,沒理由被派到這深山老林裏,這陶罐攜帶不方便,又不能行軍煮飯,又不至於用它飲水,那到底是幹什麽的呢?
正當羅文逐漸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進了羅文的耳朵,一下子驚得羅文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