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惡戰
這鼠群如同海浪一般用來,瞬間就能將二人淹沒,到此情形,祖龍突然率先發難!
手裏的飛刀真如催命貼一樣,刀刀命中老鼠陰獸的腦袋!
祖龍自知無法一刀就將這陰獸斃命,所以或是幹脆用環月刀將腦袋削掉,讓它們失去戰鬥力,或是用柳葉刀將老鼠狠狠的釘在了地上,限製它們的行動,被釘在地麵上的老鼠如果想要掙紮起來,除非舍得留下這顆腦袋。
祖龍一邊輪番甩出飛刀一邊對羅文喊道:“這老鼠好像沒完沒了!”
羅文的子彈對付這種大群的陰獸根本就不適用,餘光撇到在身後不遠的卡車,連忙喊道:“上車頂!”
他一邊開槍一邊和祖龍背靠背的向報廢的卡車方向移動,然後彼此掩護著向車頂爬去。
羅文仗著自己二十多年的功夫跟鼠群肉搏,一腳便能令一隻老鼠當場斃命,左手過處又一隻一命嗚呼。可蜂擁而至的鼠群數量太多,也根本不管你身體的位置,隻要近了羅文身就張開嘴瘋咬,鋒利的長牙刀子一樣,一下子就將高寒作戰服的袖子撕開,腳下的鞋子裏的內置鋼板也被啃得叮當作響。
那刺耳的鼠叫針紮般刺痛著羅文的耳膜,而且不管不顧的拚了命往他身上爬,貼身的緊身作戰衣上有一層特質軟甲,質地柔軟但卻極為堅韌,這樣雖然暫時不至於被老鼠傷到皮肉,但是鑽心的疼痛卻做不得假。
羅文一口氣將彈倉的子彈全部打出,帶起陣陣血霧,而三筒左輪槍溫度也瞬間達到了飽和點,不光膛線,就連槍柄都熱得發燙。
羅文也顧不得這些,一邊用腳踩死近身的老鼠,一邊拚命的將身上的老鼠像棒球般的打飛,可如潮的鼠群在腳下已經聚沙成塔,那數以千計的鼠群在高處看下去如同深海中密集的魚群,又像是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肉紅色的身軀組成了一片嗜血的汪洋,讓人不寒而栗!
與此同時,兩人體力消耗驚人,伴隨著高強度的防禦呼吸也變得不穩,動作也不免慢了下來,就在羅文一晃神的功夫,一隻老鼠從側麵踏著同伴的身體翻上車頂,圓瞪著雙眼張開大嘴屈膝蓄力,然後一個縱躍直奔羅文的後腦!
羅文一瞬間隻覺得身後惡風來襲,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心知不妙的羅文來不及細想,本能的突然一矮身,左手立掌為刀,也顧不得到底是什麽東西,隻知道將胳膊在身前掄起一輪滿月,好似一柄人肉戰刀,猛地將身後飛撲而來的老鼠生生劈成了兩半!
霎時間血漿、內髒、伴隨著濃汁濺了羅文和祖龍一身!
其實在生死之刻的一點點意外有時候都是非常致命的,就像現在,雖然這一下羅文算是躲過了一劫,但是也因為這大開大合的一式小鬼藏刀耽擱了少許時間,可也正因為這少許時間,剛才還在車下的老鼠轉眼間就攻到了車頂!
祖龍此時也顧不得準確率,柳葉刀、環月刀連珠般的射出,空氣中除了濃濃的腥臭夾雜著血腥味,還有祖龍手指和飛刀摩擦出的焦味。
這些混合的味道使得鼠群更加興奮,牆角還不斷有老鼠瘋狂的湧入,前赴後繼連綿不絕,真好像是無窮無盡一般!羅文甚至連邪眼都顧不得使用,他明白隻要一霎那得空擋就會有老鼠狠狠的咬斷他的喉管!
此刻兩人的防守已經捉襟見肘,兩人腿部保暖褲的軟甲也已經千瘡百孔,這種蟻多咬死象的打法讓羅文疲憊不堪,雙腿隻能機械式拚命的向下踢,腳下的車頂滿是血漿肉泥,刺鼻的腥臭味讓羅文呼吸都感到困難,刺耳的尖叫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兩人苦苦支撐的時候,祖龍百餘把各式飛刀此刻已經告罄,忙不迭用發燙手指抽出一柄短刀進行肉搏,和羅文背靠背麵對來犯的鼠群。即便如此,祖龍依舊靠自己詭異的速度將麵前圍了個水泄不通,麵前就像是有一張無形的刀牆,將飛撲過來的鼠群一次次斬為血霧肉雨!
雖然暫時看似應對自如,但實則不然,祖龍本身不是從小就開始進行體能訓練,體力不濟一直就為自己的詬病,麵對如此龐大的鼠群想保持這種防禦更是難上加難,那瘋狂的鼠群踩著同伴不停向上攀爬,隻要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就豪不嘴軟的一口咬下,並且一擊得手後便瘋狂的甩動自己的身軀,妄圖將獵物撕碎。
隨著時間推移,祖龍不一會身上就掛上了幾隻老鼠,羅文勉強分神抽空將祖龍身上的老鼠擊斃,可麵對前赴後繼的鼠群無疑也是飲鴆止渴,僅僅一個照應不到,羅文這邊也是開始屢屢中招,高寒作戰衣便已經破碎的不成了樣子,滿手的血汙碎肉和著膿水,這讓二人手臂揮動的速度越來越慢,死亡似乎隻是時間給出最後的結案陳詞。
羅文其實有心讓祖龍先走,以祖龍的身手從這數千鼠群中逃出去倒也不是不可能,可自己竟是連擠出一個字的機會都沒有,每每試圖張嘴都險有氣力不濟的危險。
地上鼠頭攢動,千米的大廳像是被老鼠陰獸製成的肉色地毯鋪滿,滿眼都是肉紅色的腦袋和令人作嘔的膿包,配上這刺鼻的腥臭,就像是一爐陰獸製成的岩漿一般,炙熱的翻滾著!
羅文瞥著角落裏不時還有少量老鼠鑽進來,而二人此刻身上也已經快要被老鼠活埋,如同穿了件肉色的老鼠大衣,羅文和祖龍隻能拚命護住脖子和腦袋,即便如此這老鼠們還是在瘋狂的撕咬著緊身作戰衣內的護甲。
就在這時,猛地有一隻老鼠竟踩著同伴的身體一躍而起,張開腥臭的嘴露著門牙,一口便飛撲咬向羅文的喉管!
羅文心裏忽的就是一沉,眼看就是避無可避,自知已是無力回天,連手下的動作都跟著一滯,暗道了一聲:完了!
可萬沒想到,就在羅文都覺得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一聲震天的喊聲如同天神之音響徹整個大廳:“姥姥的!耗崽子們!你海爺爺來啦!”
隨著這一聲高喊,一隻黑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劃過羅文的麵門,夾雜著風聲帶飛了那隻瘋撲上來的老鼠!
緊接著重機槍的嘶吼聲在另一端門口響起,子彈像是雨點般的傾瀉在鼠群中,那如海似浪的鼠群頃刻間變成了點燃的鞭炮,由遠及近,連成串的炸開,濺起一陣血雨!
羅文和祖龍用餘光瞥見那喊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大海!
鼠群頃刻大怒,一部分沒有失去視覺功能的老鼠帶頭瘋了似的向大海方向衝來,大海哈哈大笑如同正中下懷,重機槍吐出的火舌猶如是條嗜血的火龍,將衝過來的老鼠一一舔入腹中,一下子打的整個鼠群瞬間大亂!
偶有幾隻落網的老鼠陰獸還在拚命向前飛奔,但不是被箭射穿,就是被槍紮死,占據一下子就有了扭轉的趨勢!鶴翔一條軟槍上下翻飛,時而似棍縱劈,時而如鞭橫掃,時而又如金雞亂點頭,帶起陣陣血花,將大海周圍封了個蚊蠅難入。
刑鬆彎弓搭箭專射距離羅文和祖龍最近的老鼠陰獸,黑羽箭所過之處絕無活物,速度之快,落點之準,殺傷力之大絕對讓人歎為觀止!眾人的加入讓羅文二人頓時感到壓力倍減,同時心裏也明白機不可失!
羅文拍了下祖龍便飛身直入鼠群,腳尖猛一點地就直奔大海的方向,刑鬆不敢怠慢,緊盯著羅文左右,手中弦音不斷,羅文一路不停衝進鶴翔維護的防禦圈,一個滑鏟停在大海身後。
韻一正要替羅文驗傷,可羅文一個跟頭就翻了起來,甩開左輪槍的轉輪,十二粒彈殼嘩啷啷掉了一地,然後用快速換彈器填好了子彈,對著鼠群連連開火掩護祖龍!
與羅文相比祖龍要容易脫身的多,祖龍用短刀劈掉幾隻飛竄上來的老鼠後,腳尖點地,幾個起落間就進了防禦圈,看了看渾身血水碎肉的羅文訕笑道:“哈,看來咱們命硬的閻王爺都嫌硌牙!”
羅文這時才顧得上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沒好氣的衝大海罵道:“怎麽才來?腦袋讓老鼠嗑啦?”
大海不敢回身,冤枉道:“羅隊,你當我從那山縫裏擠過來容易呢!”
原來大海他們走了沒多久就接到猴子的報告,說羅文和祖龍失去了通訊聯絡,以神秘所的設備來講不可能出現通訊盲區,周圍磁場反應也很弱,也不是電磁幹擾造成的,那就隻有可能是地窖裏有人為的通訊屏蔽係統。
韻一有點不放心,堅持要求回來看看情況,以免二人遇到不測,其他人也覺得不大對勁,所以立刻掉頭,大不了被羅文罵一頓。
返回老李頭的酒坊回合了刑鬆,可眼看著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還不見羅文二人回來,連刑鬆也坐不住了,四人商議之下也尋著羅文下了地下基地。
四人下了地下基地卻沿著羅文二人相反的方向尋找,正瞧見祖龍的飛刀,便篤定了方向,隨即加快了腳步。
可之後一路上什麽也沒遇見,直到走進死路才往回返,沒想到剛折了個彎就看見羅文和祖龍留下的戰鬥痕跡,大海一見到祖龍的高寒作戰服,就帶著哭腔喊著說祖龍和羅文讓怪物吃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刑鬆本來就有點看不起大海,趁這機會張開嘴就破口大罵說大海沒腦子,人要死了怎麽衣服能脫得那麽完整,難不成怪物吃人還扒皮!
但其實刑鬆心裏也沒底,四人遂加快了腳步向前追趕,本來一路上陰獸的屍體和殘留下的戰鬥痕跡也讓四人安心,直到後來完全失去蹤跡才慌了神。
萬般無奈,韻一強行變身感知氣流的波動,指了個大方向。但是由於在陸地上變身後無法呼吸陷入短暫昏迷,過了好一會才清醒。然後四人按著韻一所指的方向一路追來,後來就聽見了這山呼海嘯般的鼠叫,聞聲尋來,正瞧見羅文和祖龍被困卡車車頂,才有了這場險象環生的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