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實力差
邢鬆立劍指低語,那鬼王則隨機而動,雙腿猛一蹬地帶起塵土一片,而煙塵未落便已經衝到了羅文的近前!那右手五指黝黑的指甲好像一隻長了鷹爪的熊掌,掛著罡風直奔羅文的頭頂而來!
爪未到氣先到,羅文臉上的皮膚好像是被巨大的吹風機鼓動一般,呈現出了波浪式的褶皺,重重的風壓讓羅文剛想後撤的身體死死的釘在了原地!
羅文心裏咯噔一聲就知道要不好,明鏡兒一般就明白自己今天要交代!這重錘砸釘子般的一擊若是碰上,沒等羅文脖子擺正,腦袋就已經被一爪砸到腹腔裏了!
羅文牙一咬就在心裏一較勁,事到如今避無可避那就隻能來個硬碰硬!所以羅文強頂著風壓雙手各攥著甩棍的一端,來了個舉火燒天式,猛的向上一舉,就要死磕這一爪!
接下來的事情羅文就有點回憶不起來了,隻記得耳聽折輻條的聲音,再等他在緩過神來,自己手裏的甩棍已經被砸成了弓形,差點來了個兩頭對折,變成了回旋鏢!
而羅文雙臂一下子變得毫無知覺,用眼睛一掃,兩肩下塌,手指觸膝,顯然兩邊膀子全都被卸掉了環!羅文的雙膝此時正跪在地上,渾身的骨頭沒有一處不疼的!
再看那鬼王手臂也是彈起了老高,吃痛不淺卻並無大礙,隻是這一下子沒將羅文砸的零碎有些氣急敗壞,沒等邢鬆再次催動,這鬼王就橫著輪圓了胳膊,張開那隻大手就打算橫掃羅文的腦袋!
這一爪要是被掄上,羅文的腦袋絕對比門將大腳解圍來的還要刺激,角度要是調整得當,都能直接落到梁風謹的懷裏!
羅文來不及心疼甩棍,也不知道躲不躲得開。不由多想的後腰就是一彎向後倒去,這一爪掛著罡風蹭的羅文麵皮生疼,可還是被羅文躲了過去,而羅文鋌而走險,接著下落的慣性,利用自己的肌肉筋腱,讓自己的胳膊肘直直的砸向地麵,跟著就聽兩聲脆響,生生的將掉了的雙臂接回了去!這也疼的羅文嗷的一聲!
可那邊鬼王雖然落空,可邢鬆卻不是吃素的。鬼王一擊不中導致鬼王本性使然的再發一擊,這讓邢鬆錯過了殺了羅文最好的時機,所以這次不容鬼王在做主,於是連連催動鬼王,鬼王則不在用手,而是趕步一腳帶著罡風,直踩向羅文的心口!
羅文此時的姿勢就好像個四肢反扣的犬類,雙膝彎曲讓自己的雙腿已經無法做出相應的快速行動,麵對這一腳羅文雙掌一拍地麵。借著慣性將整個身體向後送了出去,而鬼王一腳落地的時候,震得羅文就是一歪。
羅文趕緊翻身站了起來,可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腑被最初的那一下子全都震出了內傷。一下子心口氣悶,胃裏翻騰,哇的一口就吐出了一灘汙物!
這鬼王三番兩次被羅文躲過了攻擊,暴躁的脾氣一下子就頂了起來。那幾乎將脖子完全蓋住的大嘴裏,醬紫色的舌頭伸的直直的直衝著羅文,發出了一聲類似打嗝的吼叫。同時噴出了大量的唾液和少量的碎肉,原本直瞪瞪的眼球更向外張著,好像隨時都能彈出來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羅文擦了擦嘴上的汙物,死盯著這邢鬆,又看了看這鬼王,他知道想要擊敗這鬼王是十分不現實的,可要幹掉邢鬆就必須越過這一關,所以心裏的焦躁感成倍的猛增,自己手裏沒了兵刃,實力又不濟,對手如此的強大,到底該怎麽辦?
羅文第一次感到了無力,如果說第一次在七三一地下基地裏遇見惡鬼的時候,自己長著人多和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敢周旋一下,靠著祖龍的短劍和運氣還能僥幸保命,將惡鬼手刃。那麽今天的羅文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剛才連續使用邪眼的副作用還沒有完全消失,眼睛現在十分腫脹,充血的感覺明顯,就好像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一樣,覺得眼睛幹澀而且硬邦邦,每次轉動眼球都有種絲絲拉拉的疼痛。
雙臂雖然接上了,可這種自殘式的做法讓他雙臂現在每次活動都如針紮一般,雙膝因為承受了之前鬼王的重壓,彎曲的時候會聽見明顯的嘎巴嘎巴的脆響,動動腳趾頭還有回應這讓羅文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
羅文的腦子飛快的運轉,他必須在他還有機會思考的時候想到一個可行的對策,不然下一秒可能就必須永遠停止思考了。思前想後,羅文現在所麵臨的情況隻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用邪眼凍結時間,然後抱著失明的危險將凍結時間盡量的拉長,拉長到他足以以最快的速度衝刺道邢鬆近前為止,在邢鬆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中的,打的邢鬆他老媽都不認識他,至於鬼王會消失還是會屠屍,羅文就管不了那麽多了,臨死拉個墊背的,羅文對這句名言深信不疑。
可羅文有一點想錯了,他至始至終都把自己和鬼王放在了一個平麵上,他忘記了估算自己和鬼王最根本的自然差距,首當其衝就是速度!
就在羅文那麽晃神思考的瞬間,原本衝著他吼叫的鬼王在原地一閃,好像是信號不好的視頻畫麵一樣,一下子就消失了!
羅文瞪大了眼睛就看見一個黑影一下子就鋪滿了自己的整個眼睛?,接著感到渾身一震,氣血上湧直通腦頂,就算羅文是腦血栓單憑這一下也給衝開了!
跟著羅文身前的景物迅速前移,自己轟的一聲撞在了一棵樹幹上,樹上的葉子唰的一聲大片大片掉落,而羅文過了好幾秒才發出了一聲撕裂肺腑的慘叫!
鬼王不待叫聲停止,又是一閃猛飛起一腳直奔羅文的腦袋,耳聽哢嚓一聲巨響,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一下被踢成兩截,而羅文此時血紅著眼睛半跪在鬼王的另一側,正扶著一棵大樹大口的吐血!
再看羅文此時雙眼眼窩深陷,臉上血色漸退,露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白。緊身作戰衣腹部露出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形,周圍有明顯的燒焦痕跡,再看羅文的腹肌一片焦黑,森森的鬼氣好像是燃燒的火把被潑了汽油,瘋狂的繚繞盤旋,一時間竟看不清傷情!
此時羅文頭痛欲裂,雙眼圓睜,可並不全是因為邪眼的副作用,而更多的則是因為腹部的疼痛!
羅文太低估鬼王的速度了,他忘了這是淩駕於五階地府之鬼以上的鬼王。他在鬼王消失的一瞬間就知道自己可能要遭殃,所以他是在同時發動的邪眼,可即便這樣,鬼王的拳頭也同時到了邢鬆的腹部!
僅僅就好像是輕輕粘了一下羅文,羅文就在這凍結的時空中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射了出去!邪眼瞬間失效,自己就撞在了那棵大樹之上,一股熟悉的鑽心之痛頃刻在身體和腦海中蔓延,速度之快,疼痛感之強。幾乎讓羅文以為自己的腹部已經被打了個對穿!
邢鬆看出來羅文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本來想接著這個機會奚落羅文幾句,可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表,就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沒這個機會了。此時遠處的警笛聲響起了已經有一會。
因為神秘所數架運輸直升機的失事和信息科的快速反應,邢鬆心知肚明,在接下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就會相續又大量的武警以及神秘所人員到來。頭頂的監控衛星此時很有可能已經對準了自己,再拖下去將會對自己很不利。
畢竟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必須在極為隱秘的情況下進行,任何一點馬腳都會造成功虧一簣的可能。而這,將會讓邢鬆之前所有的布棋全都變成烏有,即便自己能夠忍受,鍾立風卻等不得!
所以邢鬆放棄了想要擺出勝利者姿態的機會,看著表情痛苦的羅文譏笑道:“羅隊,幫我給鶴翔帶個好!”
話音一落,鬼王甩動了下脖子,讓那直上直下打開的大嘴再次咧了一咧,兩條胳膊完全打開,長著大爪子,鋒利的黑指甲閃著一絲銀光,然後忽的再次消失在原地!
轟的一聲,羅文手扶著的那棵大樹再次被擊碎,倒下的樹幹砸在旁邊的一棵小樹上,毫不費力的將小樹壓倒,跟著轟的落地,翻滾了兩下停了下來,正停在了羅文的腳邊。
羅文現在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原本明亮的眼睛先是轉為血紅,大量的眼底出血致使瞳孔也是一片血色,可現在血色已經不再是附在眼球之上,而是順著兩隻眼睛的內外眼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羅文右手死死的抓住地上的一叢野草,耳朵裏全是萬馬奔騰的轟隆聲,左手按住自己的肚子,一陣徹骨的寒冷從那個位置不停的向全身蔓延,就好像是胃裏吃了一個大冰坨子,或者有點像之前的高燒,可那高燒是全身性的,這種寒冷卻是實實在在的能感受到是在一點一點的擴散吞噬。
精神恍惚的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現在很輕,輕的隨時會被一身風吹上天空,但卻讓他的觸覺異常的敏感,他感受到了臉上那滾燙的**,這**滑下的速度很緩慢,不像眼淚那麽流暢,而且好像還黏黏的,是血?羅文不確定的自疑道。
羅文腦子裏很亂,但卻有兩個孩子,在每張畫麵中嬉鬧穿梭,大的那個在前麵,小的在後麵,追逐著跑過羅文的每一段回憶。這就是死前人們說的回憶麽?
在這一片漆黑中上演著灰色的電影,兩個孩子就顏色很淡,和這些人生影響混在一起,第一次在所裏上班跳接到偷喝梁風謹的酒,失手打碎的花瓶後梁國替自己挨罵,轉又接到祖龍吃驚的眼神,大海賽買吃的的大嘴嘟囔著什麽又變成了梁風謹的輪椅,而推著輪椅的竟是嚴傳江,還有老鬼的煙鬥。
這一切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淡,淡的最後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黑色,黑的就像套上了一個絞刑的頭套,預示著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邢鬆看著一動不動的羅文蠕動了下嘴唇,鬼王扭動著脖子來到了羅文的近前,張開雙臂打開成一個一字,邢鬆輕輕的歎了口氣:“我這二十年的時光竟浪費在你這廢物的身上,你連個全屍都不配!”
話音一落,那鬼王兩隻大手雙峰貫耳的直奔羅文的腦袋就橫著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