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送給大海的寶貝
祖龍像是個癮君子一樣貪婪的盯著自己這第四柄七星劍,眼中盡是閃爍的光芒,大海在旁邊抱著膀子撞了下羅文:“羅隊,你看祖少這德行,像不像指環王裏麵看見魔戒的那個小怪物?”
羅文正在給三筒左輪槍擦油泥,聽大海說完一抬頭,就看見祖龍蹲在地上半背對著自己,隻露著側麵的半張臉,用那修長清瘦的手指頭在這柄七星劍的劍身上反複的摩擦著。
本來祖龍就瘦,現在又將自己完全蜷縮在地上,要不是那張俊秀的臉和身高,單看表情中到有那麽幾分意思。配上那精神病似的深情,抄起電話隨便找個專科醫院就能把他拉走。
羅文把彈倉轉輪一撥,那轉輪就飛快的轉動起來,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同時一甩槍身,轉輪就滑進了槍體,接著將三筒左輪槍塞進腰後的槍套,看著祖龍跟大海說:“這小子現在有點失心瘋,別惹他,萬一發作了,就這麽窄的地方咱們倆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大海偷眼看著羅文身後那個黑色的畫筒,大海不聰明可也不傻,羅文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起來長得也不像個文藝青年,別說畫畫,就算看畫都不一定看的懂。
完全可以斷定這個畫筒裏麵裝的肯定不是畫,更不該是和畫畫有關的東西。可自從羅文進屋到現在,這畫筒就沒離開他超過一米,而且看羅文提著畫筒帶子的下墜感,這畫筒裏麵的東西明顯還不輕。
大海看見祖龍又再往快速裝彈器裏掛子彈,就裝作沒事人似的往羅文身後的這個畫筒旁踱步,然後眼睛看著天棚上一隻被祖龍用牙簽釘在上上麵的蒼蠅屍體,一邊若無其事的吹著口哨,緩緩將手伸向羅文身後的畫筒。
“不該碰的別碰,你的在這”說完了羅文用腳踢了踢身旁的一個紙箱子,裏麵嘩啦嘩啦的直響。
大海一開始有點沒鬧明白。可反應了兩秒鍾後才意識到,羅文這話是告訴自己,這紙箱子中有一件東西是給自己的!
大海就像是個年三十早上得了禮物的孩子,嘿了一聲一下子從沙發背後麵就躍了過來,一屁股坐在羅文的旁邊,沙發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同時羅文瞬間被彈起半米高。
可大海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裏,而是將手伸向了那個沙發前的紙盒子,臉上的表情基本上完全體現了大海此刻的心跳頻率,可等到他打開紙盒子的那一個瞬間。腦子裏則嗡的一聲!
此時映入大海眼簾的,正是一塊湛藍碧綠的令牌。這令牌寬十二厘米左右,長不到十七厘米,厚度大約在一厘米,整塊令牌都是用青銅打造,薄厚均勻,這令牌的外側邊緣處雕刻了很多造型各異的鬼,樣貌也是千差萬別,好似一幅地獄的臉譜群像!
但是這些鬼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腦袋特別大,且頭頂生角,或一或二,全身**不著片縷。身子肥碩且四肢細短粗。反觀這令牌的牌麵上竟然卻空無一物,而且這青銅令明顯年代久遠,可即便道理今天依舊光滑平整,簡直如銅鏡般可鑒人容貌。其是何等細膩自不必多言!
而就在這青銅令牌的背麵,字體怪異了寫了十一個大字,大海不由得脫口而出:“呈請地府陰帥無常君……這他娘的後邊倆字咋還不一樣呢?”
羅文抬頭看著大海緩緩開口道:“那是臨世!”
呈請地府陰帥無常君臨世!鍾家另一塊青銅令。用來召喚白無常範無救!
大海一脫手啪的一聲將這東西摔在了地上,劃著弧形在地麵上來回的坐著圓規運動,繞著大海的腳脖子轉了好幾圈,如同一枚旋轉的硬幣,最後隨著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發出一陣陣的脆響,最後抖動著停了下來,癱在了地麵上。
大海這胳膊剛好沒多長時間,這回見著另一塊青銅令顯然有點回不過來神,帶著哭腔看著羅文:“羅隊,你他娘的是想整死我啊!”
羅文用拇指和食指夾著快速裝彈器在眼前晃了晃,確定已經掛好了子彈沒有脫落,然後將快速裝彈器扔進旁邊的袋子裏,接著抬眼看著大海:“我爸給你的,說對你有好處”
大海眉毛一挑,一臉震驚的看著羅文,仿佛羅文臉上現在摸得全是大便:“梁科長想幹啥?就是考試我作弊了也不至於這麽玩我吧?他在哪整的這玩意兒?”
事情其實沒什麽蹊蹺,本來梁風謹就是鍾家的人,而這塊青銅令正是鍾氏宗家世代隱藏,後來又哄騙旁家的那塊能驅白無常範七爺的青銅令!陳衝當初說自己見過這塊令牌,其實就是從梁風謹的手中看見過,隻不過梁風謹雖然拿這東西當個寶貝,自己卻從來沒用過,現在卻將這青銅令交給了大海。
“不是,羅隊,那你現在啥意思啊?你是想把我兩個胳膊都整成無常臂啊?我明話告訴你,別說這是梁科長的意思,就是最高指示我也整不了!
你知道這玩意兒多疼嗎?我他娘的就別說是啥精鋼不壞體,就他姥姥的是活神仙我也扛不住!還有那誰家的那誰不是說麽,我這是僥幸,哥,知道啥是僥幸不得?
依著我理解萬分之一的概率才算僥幸,萬一我死這了,你說我多寒磣?等我爹給我下葬的時候都沒臉跟家裏親戚解釋!咋說?你兒子咋死的啊?
我爹要說我兒子是為國捐軀,我估計我們們屯子好歹還能給我們們家牆上貼個獎狀,沒準還能分幾畝地,最起碼人家也得說我們們老趙家出過烈士!這可倒好,還不能跟人家說實話,活二十多年結果摸了一下子牌牌就嚇死了!愛誰整給誰,反正我是不整!”大海說完往沙發那邊挪了一塊。
羅文看著大海笑著說:“一天你這心眼全用沒用的地方了,你愛用不用,誰也沒逼你”
大海看著這令牌多少有些厭惡,可思前想後梁風謹也沒必要那人家祖傳的東西給自己當自殺的輔助工具,有那閑心不如給他一根鞋帶,所以大海思前想後半天才一把將青銅令撿了起來,然後頭也不回的衝出休息室:“我他娘的再想想!”
祖龍用短劍不緊不慢的削蘋果皮,將蘋果皮削得極薄,幾乎都沒有連著果肉,然後看著羅文問道:“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羅文抽出煙點了一根,然後笑道:“呦!祖少什麽時候還相信預感這東西了?”
祖龍這才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反而很嚴肅的說:“我不知道你那畫筒裏麵裝的什麽東西,梁科長又是七星劍,又是青銅令,就衝著兩樣也看得出這回咱們仨去四川絕對是去啃硬骨頭的。
要麽就是梁科長有了什麽眉目,而且一旦這事坐實了,咱仨靠著這幾件東西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要麽就是這事已經坐實了,這查太歲的事兒本來就是個幌子,就是讓咱們去玩命的”
羅文彈了下煙灰:“你這次和我想的一樣,我爸的脾氣我太了解了,沒必要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這幾件東西就是給咱們這邊加點砝碼,基本上把他手裏的寶貝都套出來了。
嚴傳江這老狐狸一直暗示我四川這人口失蹤案不一般,其實就是想讓我去,這我早看出來了,可是在這麽個檔口讓我本四川,而且我爸又來了這麽一手,我覺得這事不像他們兩個的風格。
按道理說老狐狸就是想讓我死也沒有這麽扭捏過,一直都是有什麽說什麽,而我爸要是預見了必須要靠這幾個東西才能讓咱們有活命的可能性,他絕對沒有理由一聲不吭,所以我猜,這是老鬼的意思!”
祖龍眼睛轉了轉:“你這麽說我覺得也很有可能,要不然沒有理藏著掖著的,關鍵是老鬼讓咱們去四川的真正意義在哪?”
羅文摘掉眼鏡,將腿疊著搭在茶幾上,仰著腦袋抽了口煙,然後用手揉捏著眉心,可合著的眼皮裏,眼球還在不停的轉動:“老鬼習慣時刻把握事情的走勢,想要知道每一處細節,但是他從不親自伸手和左右局勢發展。
可這次竟然違背了他多年的習慣,這種打破慣性的做法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甚至這種沒有可以比較的做法讓我覺得有一點不安,這次四川走的肯定是九死一生”
祖龍兩條眉毛一條,賊笑道:“我以為咱們羅大隊長也不信預感呢!”
羅文嘴硬道:“我這是通過現有事實進行的合理猜測,是邏輯分析和旁證結合的假設性推導,跟你那種完全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臆想完全是兩碼事,你……”
羅文這個字還沒說完,兩個人忽然同時聽到了一聲撕破耳膜的慘叫!這聲音來的十分迅猛,緊緊隻有一聲,但是卻能生生穿透神秘所如此厚重的牆壁,就說明此刻這人的疼痛已經到了頂點,而且這聲音明顯距離四隊休息室不遠,顯然就在同一樓層,羅文和祖龍對視一眼,然後同時脫口而出: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