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推翻後的推論

羅文一看高文達的狀態,不自主的嘿了一聲:“別著急,我還沒說完。”

羅文將一隻腳蹬在舞台邊上接著說:“實際上,最一開始我本來猜測你的故事應該是這樣的。你所講的事情中確實有真的,起碼前半段是真實的,可後來你就開始跟我編故事了。

你確實也遇見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也確實是打算把你孤立起來,用十九條人命來要挾你,讓你為他做一件隻有你才能做得事情。這讓我的思路一度十分混**不著邊際。”

羅文若有所思的道:“我之前按照所有的線索,開始捋順整個故事,所以猜測你查的事情確實觸動了某個人,而且他也確實將成都站的人全都攥在了手裏,他監視著你的一言一行,指示你走每一步,替他賣命,幫他做隻有你才能做到,別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你按照他的提示,離開了成都站後驅車前往短信裏的目的地,途中你確實打算利用違章肇事,或者停車加油來延誤時間,好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思考對方的意圖,和自己下一步的行動,哪怕隻是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都好,把成都站的異常情況傳到所裏。

可事與願違,他對你的監視可以說是無時無刻的,你的每一言每一行,甚至就算是呼吸的頻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每當你有了一個念頭,都會被他及時的碾碎在萌芽狀態,萬般無奈,迫於威脅你隻好就範。”

羅文抬眼看著高文達:“可沒想到的是。你見到他後,本來心裏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僥幸都跟著破滅了,我不知道他是利用什麽手段改變了你的樣子,而這種改變也讓你痛不欲生,無論精神上還是肉體上。

我猜想那是一種恐懼、一種無法形容的害怕。而身體上的那種鑽心蝕骨的疼痛更讓你痛不欲生。於是,你顧不得一切,慌不擇路的逃開了,正巧來到了這個廢棄的工廠外,我想當時你應該是赤身**的,這應該和你外貌的極具變化有著直接關係。

你看到了門衛室裏的亮光,看到了酒醉昏睡的那個人,你就悄悄的進了屋,穿上了他的衣服和鞋子,我想當時你並沒有起歹意。可萬事皆有不湊巧,你回身的時候碰到了地上的酒瓶,將這個門衛驚醒!

而你一下就慌了,或者說一瞬間的恐慌讓你將心裏的火氣全都撒到了這個門衛的身上,抄起旁邊的水果刀。手起刀落。一刀斃命!然後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出,鑽進了這個工廠,這從你在地麵上留下的腳印很容就可以判斷,你進屋的腳印全部都是腳尖點地,在床邊則是留下了清晰的正枚腳印,可離開的腳印卻隻有前腳掌!”

羅文抬頭看了看天棚:“你可能衝進了這個廢棄的工廠就開始發瘋似的打砸,也可能是不停的在恐懼和自責中掙紮,可最後你終於冷靜了下來,你發現這裏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最起碼。對於你現在的外貌來講,應該是沒有更為合適的地方了。

之後,你一邊在這裏蟄伏,一邊想辦法和那個人周旋,想要套出成都站人員的情況和線索,一邊想辦法要把這個致命的消息傳出去。可是對方隻是單方麵的對你發號施令,對成都站人員的情況隻字不提,你隻好逆來順受。

一邊半夢半醒的呆在這裏,一邊回憶著你腦海裏自己殺人的情景,對這百思不得其解,可又無計可施。而且你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對你的行動了如指掌,也不明白為什麽對方什麽都不用你做,隻要你待在這。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發現對方可能也不是無時無刻的在監視著你,所以你開始不斷試探他的底線,擴大自己的行動範圍,猜測他的位置,我相信憑你的腦袋,肯定已經在心裏製作了一張表,上麵密密麻麻的記載著對方什麽時候對你監管最為鬆懈,什麽時候又最為嚴格,自己活動的最大範圍在哪裏,而哪裏又是自己根本就去不得的。”

羅文忽然一笑:“當你將這些已經了然於胸的時候,我們卻突然出現了!

你仿佛看到了希望,然後絞盡腦汁的引起我們的注意,想辦法暗地裏通知我們,這才出現了你藏在路邊現身的那一幕,本來當時你就想接著機會對我們說點什麽,可是方瑜的出現讓你起了疑心。

因為你曾經上報的情況被駁回,以你的處境和整件事情來看,你很容易就猜到了所裏可能有內鬼,於是你才想盡辦法調查方瑜的身份,這才有了後來調虎離山的那個電話。

但新的問題又再度出現了,你再次接到了對方警告的短信,可能是讓你離我們遠點,於是你萬般無奈的隻好回到這裏,躲藏起來,一邊期盼著我們能順藤摸瓜的找來,一邊又擔心我們真的出現了,那十八條人命該怎麽辦。

可直到剛才我們打算離開的時候,你才下定決心,即便那十八條人命都死了也好,你也一定要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因為你必須活著,為了再見到你的妻兒!”

說到這高文達那渾濁的眼睛又是一震,直勾勾的盯著羅文一動不動!

羅文彈飛了煙頭:“到了這你的故事就圓滿了,我也覺得前後差不多嚴絲合縫,即便小小的瑕疵也算不得什麽。可是一個我都沒想到的細節被我不經意發現了,或者說你忘了,或者沒來來的及處理,直到這個細節出現的時候,我才驚人的發現,我一開始這個看似合情合理的推論,竟然全都是錯的!

而這些推論都是被你牽著鼻子走的!你將線索擺在我的麵前,利用我來將線索串起來,讓我做你的口舌,這樣一來,這個故事就被我變成了事實!可這卻是你絞盡腦汁設計的陷阱,一步一步引導我去猜測的一個故事!”

羅文輕輕的跳下舞台,轉頭看著高文達接著說道:“我剛剛檢查你的手機的時候發現,你確實是被人指使的,可我不經意的又看了一眼發件箱,可沒想到的是,發件箱的內容和收件箱的內容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是你自己給自己發的短信!”

這話說完眾人先是一頭霧水,接著幾乎同一時間滿臉震驚的盯著高文達!

羅文推了推眼鏡:“確實有一個人一直在指使你,而這個人就是你自己!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出來的,或者說是另一個你做出來的!就在剛才,我將全都捋順的故事全部推翻,然後換了一個視角,站在你所謂的那個指使你的人的位置反向思考整件事,結果我發現,你的故事真實樣子應該是這樣。

其實,你才是最早發現太歲的人,而就在你發現太歲的那一刻,太歲也發現了你!同時它對你做了某些事情,讓你變成了太歲!”

祖龍眉頭一皺,然後瞥了一眼羅文,接著暗自在背後手花一翻的攥著短劍!

羅文冷哼一聲:“我一直在想,立地太歲是什麽樣子?難道也是一灘有生命的肉?張道陵尚且拿他不住,而且古籍中記載著的是大戰,一灘肉怎麽和一個仙法超群手執利刃的天師鬥法?顯然說不通!

沒人見過立地太歲,都知道立地太歲食肉啃骨後隻留下一張人皮,所有見過的人無一幸免。可是我見到你後才明白,所謂的立地太歲並不是指太歲這東西,太歲也不會啃噬肉骨,以為實際上,太歲是附著在這個人的身上,控製這個人的心神,而這個人,才是真正的立地太歲!而你,就是立地太歲!”

羅文的言論再次將在場之人全部震驚!

羅文接著說道:“我猜想太歲入土若是能土遁千裏,那麽速度會何等之快?怎麽會單撿落單之人下手?所以合理的解釋應該是,太歲確實會土遁,但是並不能自如於土中穿梭,它不過是將身體掩蓋在泥土之下,等待著有人經過的時候攀附在這人的身上,然後在攀附的過程中,這人的皮膚就會脫落,隻留下那個血肉模糊的肉身!

而這個肉身就被太歲完全的控製,變成了立地太歲,再用這身體再度行凶!等這身體一旦超負荷,就會被棄掉,太歲就會需要再次依附於新的肉身之上,這肉身本就是這太歲的消耗品,而你就是這太歲的肉身!

可你的智商。。。不,是高文達的智商和意誌力是成正比的,這使得你不太好控製高文達的大腦,於是才有了你現在的這種情況,類似精神分裂一樣的,你和高文達輪流主宰你的大腦和身體!

高文達那十九名同事,我猜很有可能就死在你的手裏,而這些人皮之中就可能藏著他們的英靈!你該是在附體高文達之後就將這十九人殺了,可高文達的腦袋並不知情。

你就衍生出了一個莫須有的人,跟那個高文達說,那十九個人還活著,隻要你照著自己的意思做,他們就會沒事。這樣就會保證即便高文達的思想做主宰的時候,也會按照你的步驟繼續活動。等待著你漸漸蠶食著高文達的意誌力,將他的思想徹底抹殺。

為什麽這人一定要讓你活著,什麽事是隻有你才能做到的?一邊你給我們留下線索,一邊你又大肆的殺人,一個身體兩個靈魂,天使是你,惡魔亦是你!隻有這樣我才覺得整件事情才算合情合理,我說的對麽,高文達!或者是立地太歲!”

“對!不過張成,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