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所裏的現狀

四個人從主樓的後門溜了進去,因為不確定裏麵的情況,所以都盡量的壓低了腳步聲,可剛一進大廳,就聞到大廳裏彌漫著弄弄的血腥味,而哀嚎、痛哭、絮語,隨著羅文走進前廳,全都一股腦的衝進了耳朵!

那個偌大的前廳,曾經新入職神秘所的員工都要在這裏麵對所徽宣誓,保證這個保證那個的地方,可此刻,展現在他們麵前的竟是擠滿了的屍體和大量的重傷患!

斷了手的、折了腳的、砍了頭的、丟了其他器官的、活著的、死了的,全都堆在這裏,見不到一個醫療隊的,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照顧這些人。

這些人有的羅文認識,有的隻見過麵,還有的羅文看著眼生,製服混雜,可無一例外的,這些人胸前都繡著那條盤龍,這都是神秘所的人!

場麵何其慘厲,羅文從沒想到過有一天這情景會發生在這裏,羅文一度認為,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什麽地方是堅不可摧的話,那一定就是這個隱藏於世的院子,可就在今天,就在此時此刻,羅文第一次從心裏覺得害怕,自己的家要毀了!

祖龍呼吸有些急促,隨著前行,眼皮不停的開始抖動,拳頭攥的死死的,好像完全忘了手指此時是何等的疼痛!這血腥味在這前廳裏濃的讓狗鼻子不敢喘息,他甚至覺得他吸進鼻腔的是戰友們的靈魂,這靈魂好像會鑽進他的心裏,讓他的心髒重的不停下墜,然後又爬進腦中,幻化成一張張熟悉的笑臉,拍打著自己的後背,告訴自己,別哭,別丟了神秘所的臉。

從後門走到前門。羅文覺得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長,武裝科的肖劍沒了膀子、孫超胸口留著一排彈孔,技術科的劉憲遠斷成了兩截、王洪波的腸子流了一地,唯一認識的一個內衛薛剛眼睛被什麽東西刺瞎了,後勤司機老王,那個小時候總背著人塞給自己糖的老頭,現在雙眼無神的望著遠方,脖子上留著一條細細的割痕,胸前好像被什麽人潑了紅油漆。

方瑜跟在羅文後麵,看著羅文的手抖了又停。停了又抖,可就在接近前門的時候,羅文卻忽然停住了腳步,方瑜一直跟在羅文的身後,所以看不到前麵到底有什麽,可緊接著羅文轉身就上了樓梯。

一直上到了三樓才停住,發現三樓裏也全是屍體和傷患,他顧不得小心躲開每一個人,飛也似的衝向三樓那扇碩大的。已經破碎的落地窗邊,接著壓低了身子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當方瑜也將目光望出去的時候,不由得也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驚了!

天空中烏雲厚重飽滿的翻滾著。遮擋住陽光也露不出一絲藍色,像極了落了太陽的傍晚,神秘所的大院裏,高聳而立的槐樹光禿禿的看不見一片葉子。隻有樹枝隨著風來回的擺動。

原本平整的地麵現在好像是被流星雨襲擊過一般,到處都是大坑,隨處可見趟在地上的人。不知死活的混在血泊當中。就在羅文的腳下,正是神秘所主樓的十二級台階,而台階上麵,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穿著神秘所服裝的人,他們有的相互攙扶,有的席地而坐,將整個神秘所前門圍了個水泄不通,兩邊延伸著幾乎覆蓋了整個主樓。

而就在她們的正對麵,幾乎兩倍於神秘所人員的人數,將整個神秘所廣場擠滿,他們服裝各異,年齡跨度也極大,手持各種兵器和槍械,對著神秘所的人虎視眈眈,各個臉上都透著一股得意,全都等著一聲令下,將這裏付之一炬,而羅文非常容易的就在這些人的前麵發現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邢鬆!

而在邢鬆的前麵卻跪著一排人,傷痕累累但是精神去不萎靡,膝蓋雖然貼著地麵,但是胸膛卻不願比任何人矮上一分,全都直直的拔著脖子,為首的正是薑鵬!

薑鵬現在披頭散發,身上傷痕累累,灰色的胡茬長得老長,皮膚粗糙暗淡,身上傷痕比比,因為背著手,羅文看不到是用什麽將薑鵬綁起來的,但是以薑鵬的本事絕不是手銬麻繩一類就能綁得住的,此時昂著頭,盯著天空一語不發。

在薑鵬身邊,調查科一隊的人馬一個都不少,全都身上舊傷挨著新傷,劉磊這個大胖子現在瘦了兩圈還得多,可臉上還是一臉的不服,挺著胸口拔著脖子,嘴唇蠕動著像是低聲詛咒著什麽。

鄭佩琪身上衣衫襤褸,雪白的襯衫多出被撕裂,從胸口露出有些變形的內衣來看,就算沒遭到毒手,起碼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裏都遭到這種恐嚇。

邢鬆抬起腳就把劉磊踹到,然後踩著劉磊的後背看著台階上的人群,喊道:“科長,差不多了,東西交出來得了,這情況老鬼就是回來也不會怪你”

老鬼居然不在!

接著就看到台階下一個人影一動的向前一步:“你覺得我會在乎再多死幾個人?”

嚴傳江此時本就不多的頭發在頭頂淩亂的好像雞窩,黑色的中山裝上麵全是口子,顯然經曆了一場惡戰,從口子的位置來看,沒有致命傷,切都在背部和身側,看著好像全是偷襲造成的。

“邢鬆!你要是個男人就把我放開,咱們一對一單挑!”羅文沒想到劉磊這個平時像漢奸似的家夥,此刻竟還有如此的氣節。

邢鬆腳下一用力,劉磊就死死的咬住牙沒吭聲,這讓邢鬆有些意外的笑著又加大了力道,直到劉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邢鬆才算滿意,可這台階上的人無不跟著一顫。

“單挑?劉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也配?這話要是咱科長或者薛勇說說還有點斤兩,你,什麽東西!”邢鬆說完腳下跟著用力,劉磊翻了翻眼睛差點又喊出聲。

鄭佩琪呸道:“邢鬆!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還給你介紹對象,沒想到你竟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姑奶奶。。。”

鄭佩琪還沒說完,司馬韻一就一按鄭佩琪的肩膀,鄭佩琪當時眼皮一番就昏了過去。

邢鬆勃然大怒:“滾回去!誰讓你動的!”

司馬韻一被邢鬆當著這麽多人這麽罵,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但卻還是急忙低著頭退了回去。

邢鬆轉頭看著麵前的老同事們:“咱們所的防禦固若金湯,不用點特殊手段料想誰也進不了,你們應該慶幸昨天晚上沒去食堂吃飯,不然哪有命活到今天!”

羅文聽到這就明白了,肯定是邢鬆在食堂的飯菜裏動了手腳,這才使得所裏的防禦力和戰力下降如此之多,難怪所裏沒人,應該全都倒在了寢室裏,現場這些人中,除了加班工作狂,就是值夜的內衛。

可他是怎麽做到的呢?後勤科的小張中了自己的幻術,按理說絕不會是他動的手,難道是所裏另一個內鬼?可怎麽聯絡到的呢?

這時邢鬆從身後接過來一個箱子,這箱子造型非常奇特,首先,它是一個見楞見線的立方體,大小有四十公分,材質是一種木頭或者某種金石,可重點是著箱子居然是一種機括裝置!

這箱子表麵由大小不一的上千塊小木塊或者是金屬塊組成,而這些木塊或金屬塊竟然都是不停在運動的!這種運動類似華容道一樣,總有那麽一處或者幾處有空缺,然後不斷的被別處移過來的小木塊或金屬塊補缺。

而補缺完成的同時,又有一塊新的地方露出了空缺,露著木塊或金屬塊下麵的空缺是一個平麵,而平麵中間則露著一個小孔。這些木塊或石塊運動的毫無規律,而且是在六個麵上相互移動,速度還不慢,看得人眼花繚亂。

“打開它,打開我們就走”邢鬆盯著嚴傳江說道。

嚴傳江冷笑一聲:“你不知道我的脾氣?”

邢鬆點點頭陪著笑道:“知道”接著邢鬆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收,從背後接過一把手槍,然後對著劉磊的腦袋,麵無表情的說“所以我叫你打開!”

跪在邊上的一隊叫小二的,猛地就喊道:“孫子!殺了你爺。。。。”

嘭的一聲槍響,小二眼睛裏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而同時,小二的眉心留下了一個彈孔!

“小二!”旁邊的百城忽然站了起來就要往邢鬆身上撞,可卻被後麵的人一腳等翻在地,羅文拿眼睛一看,這人正是猴子,侯誌新!

董大林噌的就竄了出去,可還沒等邁出兩步,就聽身後有人突然喊道:“回來!”

董大林一個急停止住了腳步,然後回頭望去,正看見一個坐著自動移動輪椅的男人緩緩的從人群裏被人抬下了台階。

這人拽了拽披在腿上那條神秘所的大毯子,然後盯著邢鬆說:“鍾立風呢?”

“梁科長,還是。。”邢鬆一笑“哥!”

這一聲哥把在場絕大數人全都叫愣了,所有人的腦袋一下子齊刷刷的望向梁風謹,都搞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鍾立風呢?”梁風謹又問了一遍。

邢鬆一腳蹬開腳下的劉磊,然後背著手道:“爸現在身體不太好,臥床有些日子了”

梁風謹盯著邢鬆的眼睛,一字一頓的第三次問道:“鍾立風呢!”

邢鬆被梁風謹這聲音和眼神弄的心理一顫,但還是故作鎮定:“我說了。。。”

可邢鬆的肩頭忽然被什麽人按住了,接著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