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他與他,初遇在茗煙樓。

世人皆知,他名為戴沐白,他名為唐銀。

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一個是頑劣成性,一個是少年才俊。

殊不知,他其實果敢剛強,殊不知,他其實陰狠毒辣。

他們彼此沒有注意到對方,因為當時有個女子,豔若桃李,冷若冰霜。

她的獨特,是他的邪瞳無法注視他人幾年後戰火燃,烽煙綿延,他橫刀立馬一現鋒芒,自立為王。

折扇合,霧靄終散,他揮舞衣袖一展風華,挾皇稱霸。

明明如此的相似,明明不斷地接近,但是彼此的情緣終是那般脆弱。

那雨夜,那個名為朱竹清的女子死了,讓他們的幸福來陪葬。

雨夜。

命歸。

情殤。

緣葬。

一切,都斷了。

他一念之差的誤會,讓他不得不背負了一生的苦痛。

他卻什麽也不解釋,陣前交鋒,刀光劍影,映照他的邪眸,映照他的無情。

藍發少年唇角勾起一抹輕笑,苦歎【原來在你心裏,我僅是這般……

】話未了,金發漫卷他的殺氣,邪瞳凝聚,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恨,他的忍,盡在一瞬爆發他的刀,劃破了他的衣衫,刺痛了他的心。

水色身影如落葉在風中搖曳著無助,有句話未說【這江山,我本就是要拱手贈於你的……

】藍發少年後來被兩個同樣年輕的男子救走了,一個銀發如風,一個紅發似火。

在一起是那麽和諧。

藍發少年澄澈的藍眸中,似乎有什麽片段淺淺浮現。

【彼年,你也曾執我之手,許諾於我同老】沒了藍發少年的統帥,那些看似龐大的軍力似乎毫無抵抗能力。

金發人摧枯拉朽,一統天下他不曾注意到,那獨步天下的風雲樓。

原是藍發少年統轄的風雲樓,怎會是那麽好征服。

他走了,卻真正的將江山天下贈了給他。

除了他已經被他重傷身心之外。

十七年之後,已不名為茗煙樓的地方,仍是煙霧蒙蒙的靈霧湖。

他泛舟,緘默不語。

他已立後納妃,坐擁後宮三千。

皇後,是個同朱竹清一樣豔若桃李卻冷若冰霜的女子他始終未曾忘記那個堅強獨特的女子,也始終從未忘記記下她名字時感受到的不屬於她的春風氣息。

他舉杯飲,目光掠過已經更名換姓的曾經的茗煙樓。

樓上輕紗後,坐著藍發少年,向他輕笑著。

尋到了那春風般氣息的來源。

邪瞳再次凝聚。

第一次,是傷他的時候。

靜默了十七年的等待,藍發少年經曆了輪回轉世,同他們初見時,一般年歲。

他睜著藍眸,好看的薄唇一開一合,念出幾個字【我是唐銀】他的眉眼,還似從前。

五官清秀,身形瘦削。

藍發藍眸,依舊澄澈動人。

而他卻無法說服自己讓邪瞳再注視他的藍眸。

他明白那四個字的沉重。

我是唐銀,你的唐銀,我是你的唐銀而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夠再回答上曾經說的那句【我是你的戴沐白】水色衣衫,他揮長袍,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願此,可忘情傷。

他無言以對他的情,沉聲道了聲【回宮】自此一別,無法再見。

他已不忍再傷他第二回,不忍到吝嗇了他應該施舍的那份愛翌日,靈霧湖上發現一具屍體,雖已死,卻仍是美得驚心動魄,攝人心魂。

永遠閉上的藍眸,如水的藍色發絲,手中折扇,還是當時他送的,頭上玉釵,亦是。

人,已非故人。

情,仍似舊情。

仍是無果。

他不知道,自己是愛上了那個清冷如霜的鴇娘,還是天下第一的舞技,又或是天下第一富豪寧家的千金大小姐。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愛一個男人,但是似乎對於那個藍發藍眸的幹淨的男孩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他是帝王之子,生來便是與常人不同,他有他所無法逃避的責任。

他出身不高貴,時逢戰亂年代注定了他一聲的不幸戴沐白,他原隻是想偽裝紈絝,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墮落了淪陷了。

然而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還是那個幹淨的男孩有什麽特殊的魔力。

他騙過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在那藍發中糾纏,在那藍眸中沉淪,不惜葬於他心中那片藍色的海中。

哪怕僅是微小的身影,也是墮落在你的海中。

至少能在你的內心深處時起時落,至少存在過。

既然愛上了,便是卑微的。

與出身無關。

心甘情願的墮落,即使真愛不能賦予雙翼重新飛回天堂。

即使明知是毒藥,也願服下,去享受一瞬光華的醉生夢死。

即使不能讓你長記,也要不惜一切,至少要在你心裏出現過,哪怕僅是一瞬。

如果我愛你,那麽你就不卑微。

因為我愛你,所以踩著我,你能觸及最高的天。

如果我愛你,即使你再高貴,你也僅是一個生靈的存在而已,因為這是我的心所能感受到你的最大限度了。

如果我愛你,那麽即使你的身份再非凡,但有一個你一輩子也無法推脫掉的身份——我愛的人如果有這一切的如果……

他們從最初相見的一瞬,便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怎奈何,不了解對方的內心。

或許那個藍發的少年因為稚嫩不能掩飾內心,但是因為出身與成長環境,又有誰能深信他的那份純真並非虛偽那個金發邪瞳的男子,他亦隻是個少年,但他背負了太多,以至於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一瞬間的觸動,是否名為愛情次年,他已登上皇位。

立了皇後,不顧眾臣的反對,皇後就是那個曾經的鴇娘朱竹清茗煙樓並未解散,而是交由曾經的天下第一舞姬小舞來打點。

故地重遊,茗煙樓裏布局並未有什麽改變,他仍是到了那年坐的位置,憶及與藍發少年的初見初識他本意並非娶朱竹清,隻是他擔心,若是時間久了,那藍發少年還能否如他所珍惜的那樣純真隻是他不知道,在他那一年離開後的第二天,僅是因為他對那男孩比較親密,想對付他的人便是捉去了那個無辜的孩子他更不知道,那個藍發的少年竟是為了他不答應對方的種種威逼利誘去害他終是承受不住了,水藍色的蓮緩緩謝去。

他生命最後的鮮血,僅僅寫下了兩個字——沐白明明早該猜到的,在他說出他姓戴的一刻就該知道他是皇家之人為什麽那顆不堪的心還有卑微地去愛上。

不知道高攀不起麽……

十六年後一日清晨,已為人父的戴沐白在禦花園中閑逛。

在一池碧水邊停下。

凝望水中靜靜盛開的蓮花,一瞬失神。

緣是真的情動,彼年為何自作聰明不去追求選擇放手認為不靠近他便不會將他帶入自己身邊的危險麽。

可是既已緣起,那名為愛情的漩渦還容得他放手麽如果當初沒有自作聰明,如今或許已是能攜手百年了。

一念之差,陰陽兩隔。

他並不知道當年名為唐銀的清秀少年如今已是如何了,沒有人告訴他,他亦是沒有再提及過一次他和他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強行打破二人之間的那堵牆或許對誰都不好吧。

本是心想一輩子不可再見,為何看到那株蓮會心生熟悉風起蓮動,蓮憑風舞。

不明的**模糊了他一瞬的視線。

當眼前再次清晰的時候,卻發現蓮已凋謝輪回十六載,縱然不為人,也隻為見你一麵,哪怕就此逝去。

你的淚,便是消去了我的罪消去了卑微的我可憐得愛上了你的罪。

命劫命中劫,劫後餘生暫別霜下約,約看四季花謝烈焰焚空,僅於火焰中起舞。

將不該與火焰融合地象征著水的藍色,生生焚盡。

一切燃燼,而為何不願施舍一些你的憐憫。

萬獸之神啊,你不是被讚為公平公正麽,為何此刻卻不願意分出一絲愛意水色衣衫,被鞭撻撕裂。

白皙的皮膚上落滿了傷痕。

或深或淺。

鐵鏈捆綁著,牢牢束於木架上那些愚蠢的人是不會知曉,我對你的期盼,已經不容許我追求自由。

我是被我自己無法割舍的情的枷鎖所綁住的啊絕望得藍眸仰望天空,悄然浮現一絲向往。

然而或許無法再見了,也許是你最後一次降臨,可願救贖於我匆匆飛過的身影,決絕而無情,亦或是根本未曾察覺到我的存在。

我更願意相信是前者,至少你的心裏曾有我的存在或是無可自拔甘心墮落而降至最底的黑暗,亦或是心有不甘充滿向往而發出最後的呐喊。

並不在意是否有聽見,並不在意是否會顧及。

絕望之後重新燃起的希望。

墮落之後最終的升華。

已然無所謂,又或是因為太重要而無法割舍一絲一毫最終不得不全然放棄藍發隨風舞。

淒楚動人,卻換不來他的一次回眸。

一直癡傻的以為,隻要自己動了真情,隻要自己付出全部,他便多少回給出回應。

但是事實卻是殘酷的,原來被真心打動的隻有自己。

一次有一次受傷,一次又一次習慣,一次又一次不甘……

不停地追逐,不停地起舞。

血淚已然模糊漸不清晰明了,痛楚早已迷茫漸不真切熾熱。

已經習慣了他的無情,卻又偏偏無法說服自己放手愛上了,就如此卑微麽……

烈焰漸升溫,眼眶中意味不明的**也被蒸發。

再也不會選擇如此卑微的路了。

如果來世能夠再次遇到,那便祈求並非隻是自己的單相思罷了他帶著怨,帶著念,帶著愛,步入輪回路。

他卻並不知道,那劃過天空的身影並非他本人那隻是他為了完成每日巡視的任務而製造的幻象。

真正的他,在尋覓能讓藍發少年成神同自己在一起的方法但他終還是晚了一步……

一步之差,生死無緣……

情碎他們都是天機閣的弟子。

金發的,名為戴沐白,是大師兄藍眸的,被叫做唐銀,是三師弟所有人都在爭奪閣主繼承人的位置,本來最有希望的便是他們二人,然而兩人卻都表示動了凡心,不肯參與爭奪興許是因為已然不執著與閣主之位,唐銀對於修煉更加專注,修煉之途也愈加順利同樣的,還有戴沐白。

唐銀很天真的以為或許兩個人真的可以就那麽一輩子在一起。

即使戴沐白在公開二人關係這事上屢次敷衍也並沒有察覺愛上一個人,檢驗的標準,就是變笨。

七夕節。

相愛的男女都是相約而行。

老人們說,要是在這一天真心在一起了,那便不會分開,若是要分開,用情深的那個便會死去……

唐銀一直以為戴沐白愛自己比他愛戴沐白還要多,其實在七夕前,他也不能夠去清晰地判斷那若有似無的感覺是不是對他的愛之後很久,他都一直記得七夕那夜。

那個金發的男人,在靜謐的湖中,在精巧的船上,披著月光向他表白。

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

妖異的邪瞳在月下更顯張揚。

月朗星稀,他為他準備的煙花,他邀他一同泛舟湖上。

他對他說要一輩子愛他。

話猶在耳。

頭上別著他那日送的發簪。

水藍色的蓮花,精巧細膩而又脆弱,惹人憐惜,似乎一動便會灰飛煙滅如果沒有那麽多的太信任,如果沒有那麽多的完全付出,或許他才會懂得珍惜後來,唐銀記得,其實事情很早以前就有了開端,並不突然,而隻是自己未曾發覺他隱隱約約地記得,那日湖邊,閣主的女兒朱竹清曾經找過他談過。

朱竹清因為自小修煉的功法的緣故,對待旁人格外冷冽,除了父親和戴沐白以外,就隻會對自己這個三師兄稍稍熱絡些。

談及戴沐白,她笑了。

有的時候,唐銀會覺得她一笑真的很美。

如果她並不是因為戴沐白而顏開,興許自己並不會隱隱有一絲心疼當朱竹清問到自己最心儀的女子,唐銀並沒有猶豫就回答了【小舞】那個和他親如兄妹的少女而朱竹清當時的樣子似乎像是鬆了一口氣。

後來戴沐白似乎知道了他和朱竹清親密交談,還有些醋意。

回憶起,便覺得當時的自己已然被春心萌動所填滿,絲毫不存在理智了。

然而這淒泣,隻在古典中提及過一次而已。

因為二者皆為世間神物,見其一已為難事,並且當這毒下過之後兩種神物會隨中毒者的死去而一同消逝。

千百年來,並未一人中此劇毒。

也隻有唐三一人清楚,中了這毒之後,並非變得無欲無求,而是由太多的舍不棄,放不下。

最終卻又都無可奈何最傷人之處其實在於行為會漸不受自己控製,所以才會有失去六欲七情的假象。

弑親斬情,墮於輪回,世世生生都要為此而背負孽緣,直到遇到與自己真心相愛的人並且在一起唐三看過那古典,並且記得很清楚這一條。

他本以為,自己和戴沐白在一起了,或許毒便會化解。

事實並不如他所想比如,在這第七日,他見到了他一身紅衣,即將迎娶那閣主的女兒朱竹清。

一人貌似天仙,身材姣好,嫁衣鳳冠;一人邪瞳勾人,風流瀟灑,紅袍金箍。

隻覺得,二人站在一起時莫名的和諧帶著些刺眼。

所有人皆是笑。

唯有他,一雙藍眸明明已是不知是氣紅還是泣紅,卻依然藍得深邃,藍得動人。

新人交拜,紅衣紅燭。

鳳冠霞帔,新娘嬌俏動人。

怎奈何,在他眼中那一切都顯得那般晃眼心碎毒發。

舉世無雙的麵容,柔軟優雅的藍色長發,水色長衣輕輕束起,勾勒出瘦削欣長的身材。

麵容憔悴,惹人憐惜。

一時看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戴沐白。

原來他從來不曾愛過,所謂心動,不過是他為了成為閣主的一個計謀。

一瞬間夢破碎了,他本以為自己應不似女兒般柔情,怎奈何生來為水,雖是男兒,卻亦是心思細膩。

然而此刻,一個不怕死的過來,恰好點燃了一切的導火索。

竟是問道“這一輩就三師兄和大師兄坦白了是動了塵心,如今大師兄已經表明了是誰,不知道三師兄你的那位是……”他垂睫,抿唇不與。

笑飲一盅“醉仙酒”他與她成婚,他自始至終都看著,緘默不語,隻是顧自飲酒,而目光卻從未移開。

眾人皆道是他戀的是那新娘,卻不知曉他的真心。

當夜竹清獨守空閨,直到又一個七日後人們才發現戴沐白的屍體,在他對唐三表白的湖心小舟中,身旁是一隻玉釵,與嫋嫋不散的青煙戴沐白要了一間上房。

攥住唐三的手腕就衝了進去,絲毫沒有在意,身後那人白皙的手腕被自己攥出了道道痕跡。

狠狠地拽過摔在**,然後如同野獸一般撲了上去,將藍發少年壓在身下啃咬。

該死,明明是男人,但是唇齒間薄荷味的清香卻讓人欲罷不能。

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栗,似乎戴沐白的獸性被激發了一般。

發動了更猛烈的攻勢【不……

】微弱而又堅決的一聲呢喃軟語,從那已經被吻得有些紅腫的雙唇中吐出。

聞言,戴沐白身形一怔,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暴怒的前兆。

一直以來,他所聽到的都是唐三說的【是】那個纖弱的少年從來沒有拒絕過他。

【哦?

是麽……

那你覺得剛剛的那個舞娘怎麽樣……

】【不行!

】戴沐白邪氣一笑,緩緩道出這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極為傷人的話。

經過多年之後的唐三都能一眼認出,他這個經過多方打聽的人又怎麽會看不出。

先前那個綁著蠍子辮的舞娘,是唐三的親妹妹。

聽到戴沐白的那一句話,唐三的身體再次緊繃了起來,一直半閉著的眼睛突然瞪了起來。

當然,他不知道,他這一舉動無疑是引火上身,引狼入室憶稀世人皆道他是大俠客,白衣翩翩金發邪瞳,仗劍人間。

亦是有太多女子對他動情世人亦知,他身邊永遠跟著一個似乎是不會說話的藍發少年。

儒雅恬靜,從不似他那般張揚。

善用的兵器,是暗器。

劍為王道,刀乃霸道。

藍發少年總是笑他不適合劍。

他總是劍眉一挑,一樣還了一個邪笑。

並不言語。

他們之間早已不需要蒼白無力的語言去交流了。

他知道,藍發的他並非是不會言語,正相反,而且他的聲音是當世罕見的空靈和動聽,隻是不喜罷了他不止一次地問過他,如果有一日墮入地獄,他會如何。

那人轉身,衣袂拂動,藍發清揚,水藍色的眸深邃而不可猜測。

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輕聲細語無情回道【自是依然如我。

】得到答案的他並不錯愕。

他本就似是誤入紅塵,又怎會因他人而有所動搖輕搖紙扇故作情殤低聲歎息【我這一生,便是誤在你身上……

】一句戲言,最終卻真,隻是如今的他並不知曉據稱,魔教教主綽號邪眸白虎,手下最強莫過於有千手修羅職稱的藍銀。

邪眸白虎年紀輕輕卻功力深厚,流連於花叢卻從未聽聞對誰動情。

千手修羅藍銀並不如名字那般溫柔,而是暴虐冷酷,比起邪眸白虎更加無情世人不知他們所期待能消滅魔教的大俠戴沐白,其實就是邪眸白虎。

而世人更不知道的,則是連邪眸白虎本人,也不知曉藍銀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隻知道,那個藍銀不知何故,在他建教之初便是一直輔助,不棄不離。

從來不曾邀功。

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聽過藍銀不經過麵具阻擋所發出的聲音,更是連他的真麵貌都不曾見過,即使他們曾有過歡愉的一夜。

他隻記得,第二日清晨屋內就隻剩下他一個人,如果不是藍銀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他根本就以為前一夜的火熱隻不過是一場夢他隻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唐三根本不知道他同時身為名滿江湖的大俠和臭名遠揚的魔教教主。

隻是有時會覺得藍銀和身形和唐三有些相像。

不過兩人截然不同。

雖然都使暗器,可唐三使用向來點到為止不傷人性命廢人身體,也樂於行醫;而藍銀則是出手必死從未聽說誰能從他的暗器下逃生。

連戴沐白自己都相信,如果藍銀想殺他不費吹毫之力。

而且據說藍銀暗器帶毒,即使不被暗器所殺,也要被毒所毀唐三是九霄之上的超脫紅塵的浮雲,而藍銀則是九幽之下的墮落不堪的頑石。

他們卻有共同點,戴沐白一直以為即使自己死了,二人也不會因為自己而有絲毫改變。

這個問題,他從兩人那裏得到了相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