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天歌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之前棲息的山洞之中。
“還算她有點良心,這次知道給我放**了。”
雲天歌躺在石床之上,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發現石床已經重新鋪上了被褥枕頭,想來是東雪在自己昏迷時從月光女神戒中取出來鋪好的。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這麽久了麽?”
看著洞外滲透進來一縷皎潔的月光,雲天歌思咐道。
洞口處有一簇篝火,在清幽的月影之下煢煢搖曳著。
偌大的山洞中,除去前方飛流瀑布垂下的湍急水勢之聲外,隻餘下雲天歌輕微的呼吸聲。
“走了麽?”
雲天歌心裏不知為何,湧起一絲恍然若失的感覺,仿佛錯過了許多。
“東雪,東雪。”
雲天歌試著呼喚了兩聲,洞內除了水聲依舊外,又多了這兩聲在回**。
雲天歌有些失落地坐在石**,兩眼落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你吼那麽大聲幹什麽嘛?”
東雪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洞口處。
一眨眼,又瞬間出現在雲天歌麵前,不耐煩地說道。
雲天歌嘴角噙著笑,說道:“我以為你走了。”
“嗬。”
東雪翻了個白眼,雙臂環抱,揶揄道:“你是舍不得我走麽?”
雲天歌眼神飄忽遊離,嘴角輕輕吹出一口濁氣,鬱鬱道:“我似乎找不出一個不舍的理由。”
自己與對方認識才幾天?
嗬,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縱使有些合作,但終究還是要走上陌路的。
“嗬。”
東雪細潤如脂的玉指輕輕點在雲天歌脈門,一股澎湃但卻十分柔和的魂力霎時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之間。
雲天歌隻覺她魂力所過之處,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極度舒適感,全然沒有一絲一毫今日作戰時的邪惡。
他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東雪很快收回了魂力,在雲天歌有些意猶未盡的神態下,淡淡地說道:“沒什麽大礙,現在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你什麽時候走?”
雲天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實則一雙眼睛悄悄瞟向東雪。
“明天一早。”
她怎會發現不了雲天歌的小動作,心中感到好笑的同時,也有一絲微妙的感覺。
雲天歌感覺心仿佛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那祝你一路順風啊。”
“對了,能給個地址嗎?”
“你想幹嘛?”
東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想。”
“想什麽?”
東雪柳眉微微倒豎起來,眼角厲色一閃而過。
雲天歌訕笑了兩聲,道:“咱們怎麽說呢,也能算是朋友了吧?
額,朋友間串個門很正常是吧?”
“哼,我住武魂城。”
東雪略帶深意地說道,美眸之中神光婉轉。
雲天歌心中一顫,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武魂殿的人。
隻是,像東雪這般出色的人,為何在原著中並未提及呢?
不過想到自己來到鬥羅大陸後,遇見的許多原著未曾提及過的人物,心中也就釋然了。
但是,拜托對方尋找老頭子的事卻不得不擱淺了。
老頭子與武魂殿關係頗為複雜,自己卻是不太好拜托對方發動關係尋人。
“我說過答應你一件事,現在,說出你想要的吧?”
“不過,你最好別說出一些過分的事情,否則我會要你的命。”
東雪玉指又點了點雲天歌的腦袋,玩味地說道。
如果對方還敢向上一次那樣,說出那樣的條件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對方斬殺。
雲天歌有些失落地輕歎道,“我沒什麽想要的。”
“就希望你以後能夠活得更開心一點吧。”
“僅此而已?”
東雪臉上帶著些許莫名的笑,凝聲道。
“僅此而已。”
雲天歌點了點頭。
“我盡量。”
鳳目接連閃爍,東雪淡淡地說道。
“答應過別人的事,就一定要盡力做到。”
雲天歌深邃雙眸凝視向對方,悠悠地說道。
東雪把頭扭開,讓雲天歌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又一轉身坐在石床之上,同時素手輕輕往前一拍,將雲天歌的身體驟然向前推出了幾步。
“我餓了,做飯去。”
雲天歌踉蹌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也是陰陽怪氣道:“你可真是不客氣呀。”
“嘻嘻嘻,你給我做飯,我就會開心。”
“不是你讓我以後活得更開心一點麽?”
東雪眨了眨美眸,滿臉無辜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喜歡很喜歡這種感覺。
與雲天歌拌嘴打鬧,或者調笑幾句,都會帶來往常很難擁有的輕鬆與愉悅。
很多年以來,她已經習慣了在人前偽裝出一副威嚴,尊貴,冷酷的樣子。
偽裝時間太長,以致於她有些忘卻了自己本來的麵目。
似乎從前那個,天真善良,活潑開朗的女孩兒,已經是恍若隔世了。
“東雪”或許正是深埋在她心中,塵封已久的自我。
在那段黯淡無光,毫無希望的日子裏。
支撐她在黑暗煉獄中活下去的信念,是深入骨髓的仇恨,是根植於心的牽掛。
但滄海橫流,時至今日。
仇恨之人已被自己親手殺死,牽掛之人也終是愛上了她人。
那麽,如今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又是什麽?
因為始終橫亙於心的陰影,讓她的本心被邪惡所吞噬,整個人變得極其偏激,認為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是邪惡的,要報複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
不過現在,這個念頭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動搖。
雲天歌,讓她感受到了生命裏久違的一點光芒。
“蛇肉羹,剛出鍋有點燙嘴,建議等等再喝。”
雲天歌端著兩個熱氣騰騰,陣陣肉香撲鼻的湯碗走來。
“哎喲,不錯哦。”
東雪接過碗與湯匙,瓊鼻輕輕嗅了嗅,稱讚道。
雲天歌得意一笑,捧著碗正準備坐下,卻被對方給瞪得停了下來。
“往哪兒坐呢!”
東雪嗔了一句,雙眼充滿嫌棄。
雲天歌翻了個白眼,回懟道:“洞裏隻有這一張石床,我還能坐哪兒?”
“那還是站著吧。”
東雪嚐了一口蛇肉羹,雙目一亮,嬌吟道。
“你說的這是人話?”
雲天歌心道自己才剛從昏迷中醒來,又費時費力地為她做好飯,結果對方坐都不讓他做一下。
屬實是有點過分的。
“喂,這山洞裏邊就咱倆孤男寡女的。”
東雪臉上裝出一個很浮誇的畏懼的表情,可憐兮兮地說道:“如果坐得很近的話,萬一你起了歹心,人家一個弱女子,很沒有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