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中!

“病人的血壓和體溫在急速下降。”

“病人的心髒供血嚴重不足。”

“病人的心率即將停止。”

“病人的腦電波已經消失。”

“病人的大腦已經停止運作,我們失敗了。”

……

當各種儀器的刺耳警報停止時,負責監測的醫護人員無奈地開口提醒。

“我是這台手術的第一負責人,在我沒有宣布手術結束前,誰都不要輕下結論。”

“病人現在隻是因為腦瘤割除的瞬間而產生的假死休克狀態,大家繼續打起精神還沒結束呢。”

蘇臣一邊操作內視切割機,一邊用鑷子在蘇善棋的顱腔操作:“快給我擦汗!”

守在一旁的小護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為蘇臣擦汗,生怕汗液滴入顱腔引起感染。

其他人雖然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但有人忍不住質疑:“蘇醫生,病人心髒驟停,我們還能使用電擊和除顫儀急救,可現在她的大腦已經停止運作……”

“別廢話!”

蘇臣打斷身旁人的問話:“休克假死的極限時間是三十分鍾,隻要我們在三十分鍾內完成顱內腫瘤切除和腦組織的複原,我就有辦法讓她活過來。”

聽到這話,一群醫護人員也不再多問,畢竟蘇臣才是這台手術的主要負責人。

直播室中的專家領導聽到蘇臣的話立刻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可到最後也沒想到如何能讓一位腦死亡的病人恢複大腦機能,然後就全都對蘇臣接下來的手段充滿好奇。

二十分鍾後,蘇臣小心翼翼地將已經與腦組織分離的瘤體取出顱腔,然後長長地出了口氣。

“蘇醫生,現在該怎麽辦?”

雖然看到腫瘤被成功切除,但病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眾人忐忑地問向蘇臣。

蘇臣讓護士脫掉自己的橡膠手套,叮囑道:“等病人大腦恢複運轉,我取出銀針後,藥劑師就立刻為病人注射胰島素,強心劑……然後準備進行術後縫合。”

“銀針?”

所有人都一臉茫然,眼下這可是手術台,難道還要針灸嗎?

蘇臣沒有詳細解釋,在手套被脫下的瞬間雙手齊動,從提前準備好的針囊中取出銀針,將十幾根銀針刺入蘇善琴顱腔內的腦組織中。

“瘋了瘋了,他竟然對患者的顱內施針,簡直太胡鬧了。”

“華老,病人已死,蘇臣還以這樣的手段刺激大腦,這位神醫的名聲恐怕是保不住了。”

“雖然海外西醫領域內有利用電擊刺激大腦皮層的先例,但我從來沒聽說過中醫可以對大腦進行針灸,太胡來了。”

……

看到蘇臣的動作,直播室中的專家領導全都傻眼了。

他們都很清楚針灸的根基是銀針刺穴,可顱腔之內根本就沒有穴位,那蘇臣現在的行為就純屬亂來。

“我自幼學習中醫,鑽研五十多年也沒見過這樣的手段。”

華老院長死死地盯著屏幕,他作為雲江城中醫界的泰鬥也無法理解蘇臣的操作,尤其是看到蘇臣施針後病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更加心裏沒底。

別說華老院長等人心裏沒底,手術室中的蘇臣也同樣無比緊張。

“蘇善琴,你快醒醒!”

戴著口罩的蘇臣死死地盯著紮滿銀針的顱腔,咬牙道:“你要是就這麽死了,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隻要你還活著,那我早晚會原諒你。”

“大姐,你快醒醒,你要是醒不過來,那我的醫生職業生涯也結束了,你就是這麽樣彌補我的嗎?”

“鈴鈴鈴!”

“噗噗……”

在蘇臣連續呼喚幾聲,其他人已經絕望放棄時,蘇善琴那靜止不動的大腦組織突然蠕動起來,接著滿屋子的儀器就開始嗡嗡作響。

“病人有反映了,快注射腎上腺素,強心劑,活血液……”

麵對這奇跡般的變故,早有準備的醫護人員立刻忙碌起來。

“成了!”

讓護士擦汗的蘇臣身體搖搖欲墜,眼中卻滿是興奮。

等到蘇善琴的身體指標穩定後,蘇臣閃電般地取回所有銀針,重新帶上橡膠手套開始為蘇善琴進行最後的術後縫合。

當蘇善琴死而複生時,整個直播室內鴉雀無聲,所有專家領導都目瞪口呆地盯著畫麵,久久回不過神。

“哈哈,神醫!我就說蘇臣絕對是我有生以來見過醫術最厲害的神醫。”

許久之後,華老院長激動地大笑起來:“顱內施針將已經停止運作的大腦重新激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華老!隻要你願意讓蘇臣入駐人民醫院,我們醫院願意每年給中心醫院提供一個億的讚助費。”

“一個億算個屁啊!隻要華老肯割愛,我們友好醫院願意並入中心醫院成為附屬醫院。”

“我們醫大附屬第一醫院願意為蘇臣提供一個頂級專家名額。”

……

眾人反應過來後都瘋了似的與華老談條件,不惜大打出手,隻要能讓自己所在的醫院與蘇臣建立關係就絕對可以一飛衝天,名揚四海。

手術室外!

眼睜睜地看著大姐以身入局最終殞命手術台上,不知道後續發展情況的蘇善棋已經哭成了淚人。

哪怕早就知道姐姐身患絕症,可真到麵臨死亡時,她依舊難以接受。

當吳慧,蘇善畫和蘇善詩趕到現場了解情況後也都哭得昏天黑地。

吳慧更是幾度暈厥,她還沒能獲得兒子的原諒,大女兒就英年早逝,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欲絕啊!

看著吳慧等人痛苦悲傷的樣子,陪在一旁的許娜也很難過,可她更擔心蘇臣。

許娜此時不知道蘇善琴的死是不是蘇臣刻意為之,也不知道蘇臣能不能承受親姐姐死在自己手裏的殘酷現實?

“吳慧,你就是個白癡!”

就在蘇家母女悲痛欲絕時,一道憤怒的咒罵聲傳來。

隻見,西裝革履的蘇全德和蘇君在衣著華貴,珠光寶氣的黎海堂和蘇善酒的陪同下快步走來。

“蘇全德,你們來做什麽?”

看到來人,滿眼裏淚水的吳慧立刻雙眼通紅,憤怒地看向蘇善棋:“是你告訴他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