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娜的話,吳慧母女都沉默下來。

別說蘇臣現在變成了神醫,就算是曾經的蘇臣除了渴望親情和家人也好像什麽都不缺。

窮困潦倒的蘇臣在蘇家三年沒有向家裏主動要過錢或其他東西,也從來沒有鬧出過需要蘇家出麵解決的禍事。

正因如此,蘇臣才好像透明人一樣被蘇家的人理所應當的無視。

唯一支撐蘇臣忍辱負重留在蘇家的理由隻有他對親情和家人的渴望,如今蘇臣對親情和家人徹底絕望,那不管她們做什麽對蘇臣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當臣哥哥最需要親人和家庭的關懷時,你們讓他失望透頂,那他就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沒有理會吳慧母女的感受,許娜心疼地看著蘇臣,繼續道:“我也一樣,當初臣哥哥將我視為珍寶時,我沒有珍惜,那我現在不想失去他就隻能接受他把我當成……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比你們幸運的是不管臣哥哥如何對我,憑借我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隻要我不放棄,我不奢求臣哥哥像以前那樣對我,那我就能留在他身邊,而這樣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你們也好好想想到底做什麽對臣哥哥來說才真的有意義,單純的知錯,認錯求,原諒或者給錢隻會讓他更加排斥你們。”

說到這裏,許娜表情嚴肅地看向吳慧母女:“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臣哥哥當初不求回報地為你們做了很多事情,承受了很多委屈,那你們接下來最好也不要想著為臣哥哥做的事情能獲得相應的回報。”

“這樣的話,你們將來也許還能重新走進臣哥哥的世界,否則……”

看出吳慧等人是真心悔過,許娜才對她們說這麽多,而這些都是她總結自身的經驗教訓,她現在留在蘇臣身邊所做的一切就沒想過能獲得回報。

當然,蘇臣也沒虧待過許娜,除了不會像以前那樣掏心掏肺地珍愛許娜,他在其他方麵都很負責。

聽完許娜的話,吳慧母女頓時茅塞頓開,宛如醍醐灌頂一樣想通了很多事情。

雖然她們已經知錯,對蘇臣充滿愧疚,但她們現在苦苦哀求蘇臣原諒的舉動無異於死纏爛打,道德綁架,隻會讓蘇臣更加反感和厭惡。

以她們現在的狀態不管做什麽對蘇臣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給蘇臣添亂,蘇善詩和蘇善琴的病,蘇善棋被人欺辱最後都要蘇臣出手解決,這就是在給蘇臣添麻煩。

與此同時,她們以認錯,自責,愧疚等姿態懇求蘇臣原諒,說到底對蘇臣也是有所圖,遠不如許娜這樣不求任何回報的付出有意義。

吳慧母女與許娜又有所不同,她們是蘇臣的親人,在親情破碎後連個留在蘇臣身邊的理由都沒有,而許娜還能在那方麵陪伴蘇臣。

“我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

蘇善棋擦了擦眼淚,真誠地向許娜鞠躬:“多謝許小姐提點,從今以後我不再奢求小臣原諒,我會用行動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爭取將來好好的寵愛小臣。”

吳慧和其他人也紛紛向許娜表達謝意。

“你們不用謝我,我隻是說出自己的一些感受和經驗而已。”

許娜笑了笑,疲憊道:“你們可以離開了,我今天也好累。”

“那就有勞許小姐照顧小臣了。”

吳慧行禮後,招呼幾個女兒離開休息室。

“臣哥哥,我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是錯?”

吳慧等人離開後,許娜趴在床邊,癡癡地看著熟睡中的蘇臣:“不過隻要她們能聽得進去,那她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煩你了。”

……

重症監護室外。

“老二,接下來就由你全麵照顧老大。”

隔著窗戶,看著病**的蘇善琴,吳慧眼中精光閃爍:“等老大的情況穩定後,我要回省城吳家。”

“以我現在的狀態回吳家一定會被無數人嘲笑挖苦,但為了小臣,我一定會在吳家重新占據一席之地。”

“我和媽一起去省城,爭取求大舅幫我複出。”

蘇善畫也堅定開口:“雖然我在網絡上的名聲已經臭了,重新複出一定會遭受無數人的謾罵和詆毀,但為了小臣,不管多艱難我都一定要東山再起。”

“我,我要去京都!”

蘇善詩推了推黑框眼鏡,臉色漲紅地小聲道:“之前京都有人對我那幾本書的版權很感興趣,曾邀請我過去做編劇,隻是我不善交際,口齒還有問題一直沒敢出麵具體商談。”

“現在就算是為了小臣,我也一定要突破自己。”

“好,很好!”

吳慧欣慰地點點頭:“在許小姐的提醒下,我們都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麽了。”

“就算小臣一輩子不肯原諒我們,我們將來也要成為他最堅強的後盾。”

蘇善棋三姐妹同時目光堅定地點頭。

與其死纏爛打讓蘇臣厭惡,她們還不如好好強大自己,將來拚命地寵愛蘇臣,至於說能否獲得蘇臣的原諒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還有蘇全德,蘇君和黎海堂這一家子的賤人。”

吳慧話鋒一轉,咬牙切齒道:“小臣隻想斬斷親情不想報複,可我必須讓他們一家為給小臣和我造成的傷害與屈辱付出代價。”

“等我們再次歸來,就是他們一家還債之時。”

這次蘇善棋三人沒有吭聲,不管怎麽說蘇全德都是她們的親生父親,有些話母親能說,她們做女兒的卻不能說。

第二天一大早。

蘇臣睜開眼睛就看到臉上掛著淚痕的許娜正趴在床頭,以一個非常不舒服的姿勢熟睡著。

“哎!”

看著這個曾經心愛的女人守了自己一夜,蘇臣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其實娜娜也不是不可原諒,她當初雖然對不起我,但卻沒有出軌,起碼她的第一次給了我,她對我的感情也還算忠貞,隻是腦子進水了而已。”

蘇臣伸手輕輕地撫摸許娜的鬢角,無奈搖頭:“隻可惜曾經那個能與她走進婚姻殿堂的蘇臣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已經是有婦之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