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棋!”

“你憑什麽說都是小臣的錯?”

聽到蘇善棋的話,蘇善詩直接炸了,推開蘇善棋後,憤怒道:“明明是蘇君騙我,冒領小臣的功勞,難道不應該是蘇君那個騙子的錯嗎?”

蘇善棋臉色一僵,有些東西已經形成慣性了。

“小臣連給我捐過骨髓的事情都能隱瞞那麽久,他一直在為別人考慮而委屈自己,我相信在蘇家這絕對不是唯一的例子。”

蘇善詩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些紙條,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的蘇善棋:“你們說蘇君絕對不會說謊,可他竟然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騙了我。”

“蘇君根本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麽好,我恨他!”

話音一落,蘇善詩就轉身向外跑去。

“小君真的說謊了!”

蘇善棋癡癡地望著蘇善詩消失的門口:“那他之前說過的那些事情豈不是也有可能是謊言。”

人在處於盲目信任的狀態下,眼中隻能看到自己願意看到的東西。

可一旦信任出現裂痕,那很多之前不曾注意過的細節就會凸顯出來。

想到這些,蘇善詩感覺胸上那道早就愈合的傷疤開始隱隱作痛,大腦一片混亂:“難道小君真的是誣陷蘇臣偷窺我洗澡,可蘇臣為什麽會知道我這裏有傷疤?”

……

江城中心醫院,蘇臣跟隨小雅來到醫院ICU病房。

隔著病房的探視玻璃,小雅眼圈通紅地望著那位白發蒼蒼,骨瘦如柴,滿臉皺紋,戴著氧氣罩正在輸液的老人。

“太可憐了!”

看著小雅的背影,蘇臣同情地搖頭:“小雅學姐也是孤兒,那眼前的老人應該就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ICU的費用貴得離譜,小雅還在上學,這經濟壓力太大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在蘇家撈點錢再離開。”

就在這時,病房裏走出幾個醫生。

“我爺爺怎麽樣了?”小雅立刻上前詢問。

“實在對不起!”

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摘下口罩,無奈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你說什麽?”

背對著蘇臣的小雅猛地抓住醫生的衣領,氣質大變,冷若冰霜,眼神凶狠宛如野獸。

“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中年醫生似乎很怕這個樣子的小雅,聲音顫抖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更何況雲老身患舊疾,身體一直不好,如今舊疾複發再加上年紀……還請節哀。”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小雅咬牙不甘地詢問。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維持雲老的生機,可……”

中年醫生也顧不上整理衣服,搖頭道:“沒意外的話,雲老應該挺不過今晚。”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都必須把我爺爺救回來。”

聽到這話,小雅抓著醫生領子的玉手瞬間青筋暴起:“要不然……”

“小雅學姐,你一定要冷靜啊!”

擔心小雅對醫生做出什麽衝動之舉,蘇臣連忙上前勸解。

“對了,你懂醫術,你快幫我爺爺看看。”

聽到蘇臣的聲音,小雅這才平複下來,鬆開醫生後,拉著蘇臣就往病房裏走。

麵對此舉,在場的幾個醫生愣是沒人阻攔,那個中年醫生更是如釋重負,已經滿頭大汗了。

“ICU這麽輕易就能讓外人進去嗎?”

蘇臣雖然心裏納悶,但也沒多想,進入病房看清老人的模樣,頓時一陣頭大:“難怪醫生說沒救了,這是天人五衰,油盡燈枯之相。”

“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爺爺。”眼圈通紅的小雅焦急地懇求。

“我先看看情況,不過我也沒有任何把握。”

蘇臣咽了咽口水,走到老人右側,拉起被子準備診脈,結果……

病**的老人居然沒有右臂,而蘇臣從傷口上看出老人的手是多年前被利器齊肩斬斷的。

蘇臣看了小雅一眼,轉到老人左側,將手搭在老人插著針管的左手開始診脈。

之前的幾個醫生也進入了病房,看到蘇臣的動作全都緊鎖眉頭。

雖然不知道蘇臣是什麽人,但他們已經確定病人沒救了,眼下蘇臣如此舉動,讓他們很不舒服。

“我滴媽啊!我怎麽剛出道遇上的就都是棘手病患啊?”

蘇臣一邊診斷,一邊在心裏哀嚎:“蘇善詩那個病秧子就已經夠讓人頭疼,而這位老人的狀況要比蘇善詩糟糕千萬倍。”

“怎麽樣?”

小雅站在蘇臣身邊,緊張地詢問。

“醫生說得沒錯,老爺子年輕時受過多處致命傷,雖然活了下來,但大量舊疾暗傷始終沒有痊愈。”

蘇臣收回手,臉色凝重地介紹道:“如今老爺子上了年紀這些暗疾舊傷發作,讓其已經進入油盡燈枯的狀態。”

小雅瞬間臉色慘白,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圈打轉。

那幾個醫生則是露出果然如此和無能為力的表情。

“不過我有辦法暫時穩住老爺子的情況,保住他的性命,之後再慢慢調理。”

就在這時,蘇臣話鋒一轉,無奈地看向小雅:“至於說老爺子還能活多久,那就隻能看他以後的造化了。”

“胡說八道,就雲老這種狀態絕對挺不過今晚。”

聽到這話,那個中年男醫生激動道:“你也說了雲老已經油盡燈枯……”

“油盡燈枯不等於必死無疑。”

“老爺子體內的大量舊疾暗傷就好比是燈油中的雜質,隻要將這些雜質過濾掉,那就還能擠出一些燈油。”

蘇臣一本正經地介紹:“起碼可以讓老爺子暫時性命無憂。”

“你是什麽人,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醫生不滿地質問:“我們這麽多專家名醫難道還不如你一個……”

小雅轉身冷冷地看向醫生,嚇得那個醫生硬生生地將沒說完的話給憋了回去。

其他醫生則是連忙低頭,沒一個人敢與小雅對視。

“你盡管放手治療,隻要能保住我爺爺的性命,我定有重謝。”

小雅拍了拍蘇臣的肩膀以示鼓勵,咬牙道:“事已至此,就算……我也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