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聰明畜生

來五人,死七人,餘下八個,剛剛好湊夠七星之數。

連遭打擊,三子暴怒之餘仍極為清醒,賬也算得很精。為防發生意外,他幹脆將餘下兩名負傷星將收

起來,一人麵對五名大修。

“要自爆就稱現在,本座一旦動手,便不會再給爾等機會。”

為了避免將槍王擊殺,三子剛剛被迫自毀神通,又需壓製槍靈反擊,胸腹內氣息稍顯紊亂。不過不要

緊,他已看出幾人性情,知道他們是那種不撞南牆絕不回頭的狠貨,輕易不會自盡。

這樣很好,這樣最好不過。

“你們很厲害,你更厲害,還有你,是最最厲害的一個。”

三顆頭顱挨個搖晃,最終由豬頭做出點評,認定僅餘元神的血舞為五人最強。三子咧開三張嘴笑了

笑,問道:“二師姐沒能把爾等收服?還是說她已高明到這種程度,不用煉製也能讓爾等聽命?”

沒有人答話,藍山等三人各自站起身,服藥調息暗自醞釀神通;槍王隻能半躺在地上,目光盯著三子

手裏的槍,似在琢磨怎麽才能把它偷回來。至於血舞,此時的他當然不會留在槍尖,如一團煙霧漂浮在槍

王身側,看不出心中作何想法。

公平地講,和平號五名大修已超額完成任務,且在幾乎不可能的條件下做到這一切;然而事情就是這

麽怪,做得多不等於做的好。五人若不能戰勝三子,或比什麽都沒做還糟糕。

假如事情從頭來過。幾人當會采用更加穩妥的策略,嚐試以別的方法延緩祭獻。他們不用急,隻要堅

持到十三郎帶著小不點歸來,等於憑空增添近一倍實力,還有什麽事情做不成?

援軍絕不是奢望,因和平號速度雖不算慢,可它一路遊過來,差不過用了三四個月;十三郎那邊在空

中飛。相差如雲泥。

除此之外,分兵之後的某一天,五人同時察覺到一種可算怪異的現象,血鼎感應驟然增強,幾人身上

的壓力也莫名一鬆,戰力自也隨之提高。事情來得突然而且莫名其妙,誰都難以弄明白究竟。最終經幾人

共同推敲、藍山裝模作樣一番掐算後得出結論,要麽十三郎找到了血鼎的秘密,要麽就是他突然一次跳躍

式的跨越,與和平號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才有可能。

哪一種都是好事情,都意味著和平號擁有強大後援;正因為如此,幾人信心十足。同時不可遏製地起

了一點比較的心思,這才悍然發動強攻。

都是大修中的佼佼者,哪個沒有幾分驕傲;十三郎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五名大修加起來如果還完不

成,怎麽看都是一種羞辱。會產生心障也不定。

強攻不算錯。七星台不散,本身意味著和平號能夠進退自如;假如星主率兩名機動修士出關迎戰。五

名大修狀態全盛,當然不會懼怕什麽大修無敵。然而誰都料不到、也不可能想到那條所謂三生之路這般詭

異,怎麽可以通過神通與法器牽引就把施法之人拉到陣裏來,進而展開圍攻?

一句話,非戰之罪,結果早已注定。

現在好了,五人如因戰敗被俘,七星台照樣能夠建起來,且比原來更強。加上三子修為提升,十三郎

即便能趕來,和平號毀得不成樣子且沒了幫手,或許還會因五人身份受到牽絆,豈非弄巧成拙?

解決的辦法當然有,五人之中無論是誰,隻要肯舍棄生命自爆,看似複雜的局麵迎刃而解。

叫誰去死?

得不到回複,三子絲毫不覺得失望,豬麵微笑說道:“嗬嗬,不回答無所謂,反正本座與二師姐不是

一路人,管她怎麽想怎麽做。”

羊頭陰陰說道:“不回答也挺好,至少不回答說明誰都不願意死。”

牛頭老成持重,說道:“他們尚有些餘力,當謹慎些不要再出差錯。”

豬唇馬上開啟,說道:“有道理,本座這便動手。”

一心三口,如夥伴一樣彼此商量,看著實在是別扭;五名大修沒心情欣賞奇景,紛紛凝氣提神小心戒

備著,一麵盡可能快的壓製傷患,同時提防接下來驚天動地的攻擊。

結果出人意料,豬麵言罷指著血舞,又指指那個丹田被刺穿的星將屍體,說道:“你,用掉他。”

啥意思?意思很簡單,他要血舞在那句屍身徹底喪失生機之前奪舍,或者說占據。

這是好事情,因血舞受境界所限,元神不能長時間脫離肉身存在。那具屍體還很新鮮,加上血舞此前

並非奪舍貓女,完全可以拿來使用。

可是,為什麽?

知道眾人疑惑,豬麵三子嘿嘿一笑,說道:“別擔心,他的元神已滅,本座沒辦法借一具屍體控製你

。”

羊頭擅長激將,接下去說道:“不過,遲早是那個結果。”

牛唇開口說道:“槍不能還給他。”

這是屁話,豬麵神情略有不滿,悶哼一聲說道:“你當我傻子麽,再說......”

腳下忽傳來震動,那座僅餘丈許高的石台輕輕抖動幾次,仍留在上麵的血鼎跟著搖晃,人之香上閃過

一絲亮光,瞬間即滅。

豬麵輕輕皺眉,說道:“怎麽回事?”

羊頭猜測道:“祭獻中斷,涅祖大人必有感應,或許在表達不滿。”

牛唇憂心忡忡,說道:“快點做事。遲則生變。”

豬麵連連搖頭,說道:“你們都弄錯了。本座現在變了想法,已不想喚醒涅祖。”

“呃......”

羊頭牛唇陷入沉思,片刻後均為之醒悟,齊聲道:“對對對,得瞞住他才行。”

該怎麽做呢?或者說,該不該等下去呢?

“中斷祭獻,多等些日子。”羊頭說道。

“不行,涅祖既已顯露征兆。需謹慎行事。”牛唇說道。

“你說怎麽辦?”豬麵也加入進來,好生為難。

三頭三獸,當著五人的麵開始磋商,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令人叫絕。在其對麵,藍山等人麵麵相

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血舞所化煙氣輕輕晃動。忽決然輕跳,真按三子所講的那樣投入到那具屍體

內,占據!

身為魔魂天驕,沒有誰比他更懂元神;不管三子有什麽安排,血舞都有把握不被其操縱,至少還可自

滅。眼下情形明擺著。隻要能夠提高實力,任何機會都不能錯過;最壞壞不過一死。

“好!”

血舞的元神占據一副無主的屍體,速度可想而知有多快;頃刻之間,本已死去的魔修重新站起來,相

貌居然頗為英俊。線條剛硬不失英武之氣,比貓女更符千愁公子的氣質。唯一不美的地方時肚子上開了一

個洞。且舉止稍顯不協,有些僵硬。

這很正常,再強大的元神新換身體,總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區別僅在時間長短。

“哈,上當了!”

血舞重新擁有身體,叫好的是三子;三顆頭顱一起搖動,三張臉孔上滿是得意與計謀得逞的快感,妙

語如簧。

“他不知道,七星陣法不但需要七個人,還需要七個肉身完整的人才行。”

“轉換殘念最重要的及時血肉,空有元神,什麽用都沒有。”

“奪舍了就不能再退出來,除非他想傷上加傷。”

“愚蠢啊,竟然以為本座此時會分神?”

“哈哈,本座可以殺死他,也可以囚禁他,但是不能逼著他奪舍,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啊!”

“嗬嗬,若本本座想出妙策,焉能誘得此子。”

“什麽涅祖,隻待星台重建,本座自己就是涅祖。這點異象是本座故意弄出來,他們居然信了。”

“你也不聰明,弄的太明顯,太著與行跡,應小心行事。”

“已經很仔細了,是地麵被你剛才弄壞掉,不夠結實......”

“別爭了,先將他們拿下再說。”

豬麵叫停牛羊兩頭,揮手抬腿,一步便跨至五人身前,當頭一腳踏下。奇怪他好似不擔心這一腳會把

五人都踩死,居然用了全力。

“好!”牛唇應著,闊鼻微哼噴出兩條白氣蒼龍,咆哮向前。

“好!”羊頭應著,氤氳之氣周圍席卷,孤島變成沙漠。

“好!”血舞也應著,聲悶如雷,或許叫的是一聲吼。

“好!”藍山等人同時叫著,拚卻殘軀榨幹法力,赤紅著雙眼躍起到空中,以全部力量對抗那隻腳。

風雷與黃沙亂舞,絢麗與凜烈交織,唯有槍王沒辦法移動身體,雙手同抬,心中陡然一聲厲喝。

“槍,斷!”

一聲悲嘶,握在三子手中的鐵槍霎拉間明亮起來,槍身正中央的部分赤紅一片,熾熱高溫轟然釋放,

燃起陣陣青煙。三頭巨人掌心劇痛,險些鬆手又緊緊握死,隨後猛的一愣,趕緊又鬆開手。

“孽畜,大膽!”

斷槍等於自爆,三子雖在槍靈身上施加過封印,但仍低估了它。同時他也料不到,一個曆經無數廝殺

苦痛方才誕生的靈物,已隔斷其與槍王聯係的情形下,怎麽會因為前主人的一句話而自爆!

跟誰不是跟?自己肯定會待它好,跟著自己不比槍王好?

靈物也談氣節,見鬼了嗎?

想不通的事情以後慢慢想,眼下若不鬆手,它便憑空多受一次攻擊,且極其嚴厲。三子明白此時沒有

什麽辦法阻止槍靈,沒有誰能夠做到......

“對付一頭孽畜,用不著這樣。”

不知多遠的地方傳來清喝,隨即被一條無限明亮的線所掩蓋。

利矢如星,如電,更如可劃破虛空的劍;箭矢遠在天邊、似已刺到三子的心裏。與之同時到來的還有

兩個人,一頭驢。

“以三牲冒三生,山君不但無膽,還無能!”十三先生以追趕落日的速度狂奔,嘲諷之後宣告。

“別幹蠢事,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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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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