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沒有對不起我

腳步似乎慢了許多,司罰見到有功效,繼續咒罵:“夜傾鴻,你還不承認!”

“算我司罰,算我們西涼影衛看錯你了!”

“當初還以為你是個多麽果決殺伐的人,想不到啊,在什麽狗屁天宮麵前,你就熊了!”

“看錯你了!”

司罰唾沫橫飛,罵得口幹舌燥,掐著腰潑婦樣十足。

司畝拉拉司情的裙擺,“司情姐姐,司罰大哥好像大街上的大媽哦。”

“那當然了。”司情得意:“司畝你記得,咱們西涼影衛各個都不是簡單人物,就算模仿一個罵街的潑婦,也要惟妙惟肖!你看你司罰大哥,幹一行愛一行,多專注!”

司畝點頭深以為然。

其他人:“……”

這邊司罰罵得火熱,那邊夜傾鴻加快腳步身影越來越遠,“夜傾鴻——”

“司驚澈他對不起你!”

司罰急中生智,大不敬的大喊一聲。

旋風如刀,來勢洶洶,夜傾鴻麵目冷冷的身體已經來到他的身邊,雙眼通紅盯著司罰。

眾人被她這樣舉動驚呆了,尤其是司罰首當其衝,嚇得臉色刷的變白。磕磕巴巴:“你你幹什麽?”

夜傾鴻:“他沒有對不起我。”

他沒有對不起她。

對一定是這樣。

四年的時間不長。

卻足夠真正的認識一個人。

司驚澈是什麽樣的人,她夜傾鴻心裏有數。

她隻是對於某澈突然失蹤感到不適應。還有那個大宮司的眼神,那種心愛之人被人帶走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才是令她不爽的真正原因!

司罰愣了愣,死不認賬:“我才沒說司驚澈對不起你,是你自己說的!”

氣得天度鼎跳腳,“那個叫做司罰的混球,簡直不可理喻!”

冷眼相看的易天靈凰:“恩的確。不過你倆半斤八兩。”

“什麽?”天度不服,“白耳朵,你說!我們誰更不可理喻一些。”天度偏偏要比個高低上下。

小白狼見到夜傾鴻傷心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被天度這麽一打擾,不帶好氣地:“你比司罰厲害。”

“嘿,我就說是嘛,老子怎麽可能比不過那個小子……哎?不對啊,白耳朵你給老子說清楚……”

夜傾鴻腦子裏麵不省心的靈獸們吵吵嚷嚷,心中的思緒卻是清清朗朗的。

司情溫柔道:“阿鴻,你心裏明白就好。我們幾個都是跟著主上十多年了,雖然是君臣關係,但是我們都知道,主上視我們為親兄弟親姐妹。你不相信主上是……舍棄你,大家也不相信主上能拋棄這一切。如今,主上不在,那麽阿鴻你便是我們的領導者。”

夜傾鴻:“多謝。我不需要同情。”

司情臉色有點不好,“這不是同情,這是因為大家都……”

“好了司情。”司南一把攔住她,“既然她不願意讓我們跟著,咱們西涼影衛豈是寄人籬下毫無臉皮之人!讓她走。”

夜傾鴻目光冰冷,轉身召喚出易天靈凰,凰鳥仰天啼叫,尖聲響徹蒼穹,轉眼便飛得無影無蹤了。

司北:“大哥,難道就讓她自己一個人留在颶風大陸?”

司罰摸摸下巴,“你呀,傻。”

司北被司罰這麽一說,心裏雖然不願意,但考慮到司罰是個“小肚雞腸”的刀疤男,隻好悶悶待著。

司情笑意盈盈:“我知道。司南你總算做了一件明白事兒!”司南萬年冰癱臉上露出微笑。司畝撓撓腦袋,“什麽呀?”

就在這時候,司畝無意之間瞥見門外好像有一隻肥團子正探頭探腦撅著鼻子嗅著啥。見到地靈鼠,司畝眼神瞬間亮了。變聲期的少年扯著嗓子喊:“土撥鼠!”

地靈鼠是被夜傾鴻徹底毒昏過去了,動亂平息之後他才醒過來,發現夜傾鴻不在,急忙趕到皇宮,外麵的展修看見是他,就給放進來了。

不過,地靈鼠大人是來找阿鴻的,可不是找這個變態虐鼠狂,地靈鼠一見到司畝那張天真無邪的臉,連忙立起身子,兩隻後腿直往後蹦躂,別管他為啥不四腳落地跑得快些,反正人家地靈鼠大人見到天真司畝就是這麽一副模樣。

滿臉驚恐,連連後退。

司罰一臉鄙視,“我說你小子對一隻地靈鼠做了什麽?還真是引人深思啊。”

司畝不管司罰說啥,揚著真誠的笑容,向他招手,“土撥鼠,過來呀。”

地靈鼠在空氣中聞到了夜傾鴻的氣息,但是正在慢慢消散,心裏估算著阿鴻肯定是離開了,但是去哪了呢?

豆大的鼠眼滴溜溜直轉,耳邊司畝持續不斷的招呼聲音惹得他心煩,索性賭一把。

四腳朝地,快速跑過去。司畝見到地靈鼠跑向他,張開雙臂迎接大人,“土撥鼠,我說這些天怎麽都看不見你,躲著我呢?”

司畝可喜歡這肥團子了。

地靈鼠白了他一眼,這家夥竟然叫自己土撥鼠!土撥鼠你大爺的,老子是地靈鼠!但是經過了血一樣的代價,肥團子決定不和他較真,“阿鴻呢?阿鴻去哪啦?”

司畝有點不舒服,“哼,她走了!”

“走了?去哪裏?”

“我哪知道,她自己一個人想走,我們可攔不住。”

地靈鼠兩隻前爪托著鼓起的腮幫子,“去哪了呢?”司畝心裏不快,但是看見這小肥團這般萌模樣,火氣也是消了不少,“應該是打探去禦止天宮的路了。”

司北一拍腦門,“原來是這樣!”

然而沒有人搭腔,因為所有人都沉浸在司畝那迷戀的眼神之中。司畝那眼神,太迷戀了。

這些人都是看著司畝長大的,誰也沒見過這小子啥時候有這樣的眼神呐。

突然,司罰大叫一聲,捂著眼睛:“媽呀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刺瞎了……”

眾人:“……”

地靈鼠完全沒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皺著鼻子,“禦止天宮,阿鴻能向誰打聽呢?”

司情正色:“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阿鴻那麽果決的離開,肯定心中是有目標了。”

“就是不知道她都認識些什麽人。”“除了烈焰傭兵團,還有我家那口子流雲,南雲國的高層,其他的小葉子也就不認識誰了吧?”司罰摸摸臉上的刀疤。

地靈鼠靈機一動,“我知道!”

“你知道?”眾人異口同聲。

此刻的夜傾鴻已經來到無垠山脈。草木青蔥,一片欣欣向榮。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收起易天靈凰,徒步走進一塊隱秘之地。

林間小屋還在那裏,微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與泉水的叮咚聲音相互交織,形成了世界上最動聽的樂曲。夜傾鴻那三年就是在這裏生活的。她來找斯魚。目光四處觀望,周圍空無一人,沒有一點風吹草動。

看來斯魚在這裏的生活十分……安寧,沒有生物來打擾或者說沒有生物敢這麽做。就在夜傾鴻打算到四周走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溫柔的男音,不可思議道:“阿鴻?”

夜傾鴻猛地轉身,鼻子差點撞到斯魚的胸膛。摸摸鼻子,爽朗一笑:“斯魚。”經過這段日子許久沒見,斯魚容貌更加妖豔,如湖水般的雙眼閃爍著絲絲妖藍,嘴唇上掛著唇彩般的淡淡霜華,頭發依舊是原先的藍色,隻是濃密長了許多。

夜傾鴻:“你還好嗎?”

“比還好好那麽一點點。”兩人相對,斯魚笑意盈盈,“怎麽,司驚澈不要你了?還是你想通後,不要他回來找我了?”一絲晦暗劃過夜傾鴻的眼眸,卻沒逃過斯魚的眼。“他不見了?”斯魚語氣有些怒氣,好像假如此刻司驚澈出現在眼前,斯魚一定分分鍾變大凶獸本性將他撕碎。

夜傾鴻點點頭,“斯魚,禦止天宮這個地方,你了解多少?”

“禦止天宮?”斯魚想了一下,“禦止天宮是高於颶風大陸的一個位麵這點你知道的吧?”

“恩。”夜傾鴻點頭。

“禦止天宮金銀珠寶靈技修為的各種傳聞你一定也有所耳聞。”沒等夜傾鴻點頭,斯魚接著問道:“你想怎樣?想去嗎?”

“我、必須去。”夜傾鴻斬釘截鐵地說道。

斯魚輕歎一聲,“代價太大了。”

夜傾鴻沒有在去與不去之間討論,“斯魚,你跟我說說什麽叫做代價?三年前,你為了、為了救我,寧可淪為大凶之獸恢複本性,你會稱那為代價?同理,如今我隻為了見上他一麵,去禦止天宮,所有的付出都不算作是代價。”

斯魚:“不容易。”

夜傾鴻:“我認了。”

斯魚:“很艱苦。”

夜傾鴻:“我認栽。”

斯魚:“……”

兩人就這麽對峙著,“決定了?”

“決定了。”斯魚左手憑空幻化出一個藍紫色的卷宗,“想要打開禦止天宮的天宮之門,首先你必須是靈神之上的實力。其次,外人不被天宮之人所接受,必須找到天宮之鑰運用破空之法,你才能找到禦止天宮。”

“天宮之鑰?在哪?”

“幽冥獸域。”斯魚吐出四個字。

夜傾鴻:“幽冥獸域?”

“同樣高於颶風大陸的位麵。早年的時候,我曾經去過那裏。”斯魚幽幽道,仿佛在追溯最遙遠的記憶。

“我該如何去幽冥獸域?”

“你手上是不是有一隻歸兮靈?”

“你說的是這個。”心念一動,手上出現了黑紅色的長刀。

斯魚笑道:“被你煉化成兵器了?磨合的如何?”

“還算可以吧,不過輕易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