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兒一驚,“不是我的作品,還能是誰的作品!”
隻是這話,卻隱隱的含著一抹心虛。
因為那些作品,隻能說是掛了她的名字,但是真正的設計者是薑瑾熙,而她頂多是添加了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然後把設計圖變成了自己的東西。
“這些設計,其實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這些風格,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的設計風格很像,我一看到這些作品,還以為是我認識的那人的作品呢。”白流尋道。
李心兒的臉色隱隱發青。
畢竟這會兒,她這些作品的真正創作者薑瑾熙就在旁邊。
“當然,如果是我猜錯了,那麽我也可以道歉。”白流尋又道。
這話,讓李心兒以及一旁的李院長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李院長連忙道,“是誤會,設計風格類似,也是常有的事情。白先生的別墅,可以先讓李心兒設計師畫草圖出來,如果符合你要求的話,那麽再……”
“不用了,我別墅的設計方案,我隻希望由瑾熙來完成。”白流尋堅持道。
“可是小薑手邊還有很多工作,馬上路海集團的酒店改造要開始,小薑也需要經常到現場去,恐怕很難抽出時間來。”李院長道。
“那我可以等。”白流尋道。
“等?這……可能得半年甚至更長時間。”李院長道。
“沒關係,隻要是她來設計,我就等得起。”
白流尋的話說到了這份兒上,李院長自然也無話可說,和女兒對視了一眼,他道,“既然白先生這樣堅持,那麽就等小薑完成了路海集團那邊的工作,再來接手白先生的別墅設計。”
薑瑾熙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倒是有種鬧劇的感覺。
“那我現在可以和瑾熙單獨說下關於別墅的設計要求嗎?”白流尋道。
“當然可以,小薑,你帶白先生去旁邊的貴賓間。”李院長道。
“好。”薑瑾熙應著,帶著白流尋準備要去隔壁的房間。
白流尋在走出門口的時候,突然轉頭,衝著李家父女道,微微淺笑著道,“對了,差點忘了說了,我說的那位設計有著強烈的個人風格那位設計師,她的作品以前也被人拿去掛上別人的名字,後來,盜用她作品的那人,手指少了幾根,再也盜用不了她的作品了!”
李院長和李心兒臉色瞬間變色。
就連薑瑾熙都被白流尋的話給驚住了。
等白流尋和薑瑾熙去了隔壁的房間,李心兒當即就衝著自己的父親道,“那個姓白的什麽意思?他今天來,該不會就是薑瑾熙串通的吧,也許這人根本就沒什麽錢,就是薑瑾熙找來想要惡心我的!”
李院長到底是見多識廣的人,自然感覺得出,白流尋並非是那種普通人。
“回頭我讓人去查查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你也別隨便得罪了人。”
“我看就是薑瑾熙因為她的作品掛上了我的名字,懷恨在心,所以弄了這一出,什麽盜用作品的人手指少了幾根,嚇唬誰呢!”李心兒忿忿地道,“當初要不是我們給她機會,就憑她坐過牢的履曆,哪個設計院敢用!”
“不管怎麽樣,現在路海集團那邊,薑瑾熙明顯被路總看中,你都別去動她。”李院長道。
“那如果將來她要來找我麻煩呢?如果她想要揭發我用了她的作品……”李心兒越想越不安。
“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隻是一個薑瑾熙而已,翻不出什麽風浪!”李院長道。
當年,他既然敢讓女兒用薑瑾熙的作品來掛名,那麽自然就是瞧著這女人好拿捏。
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如果不是設計院賞口飯給她吃,她哪兒還能找這樣的工作。
甚至如果薑瑾熙敢亂說半個字,他就能讓這女人在建築行業裏被封殺!
另一邊,貴賓室中,薑瑾熙看著白流尋,“你剛才說什麽斷了手指的人,是真的有這樣的人?”
“當然,說起來那人你也認識。”白流尋微微一笑道。
薑瑾熙驀地有著一種不安的預感,“是誰?”
“穆天磊。”白流尋說出了答案。
曾經這個名字,讓薑瑾熙恨之入骨,可是如今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卻已經沒多大感覺了。
就好像這隻是一個被埋葬許久的名字。
“當年你的很多作品,都被他冠上了他的名字吧,像他這樣的人,既然那雙手不喜歡幹正事兒,那麽也沒什麽留著的必要了,不是嗎?”白流尋輕語著。
薑瑾熙一愣,“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照理說穆天磊應該不可能會說啊!
如果穆天磊真的說了話,那麽會身敗名裂,無法再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
“我說過,我喜歡的作品,我就會把那個設計者其他的作品,全都看一下。穆天磊的作品,明顯是兩種不同的風格,然後我發現,原來我喜歡那些作品,真正的創作者是你!”白流尋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薑瑾熙。
在爆炸案發生之後,他雖然沒有找到她,但是卻可以確定,她還活著。
於是他一邊找她,一邊去了解著屬於“薑瑾熙”的一切。
知道她的父母和弟弟都去世了,知道她含冤入獄了三年,知道她是為了弟弟的病,才會當了俞芷悅的替身。
更發現,原來她實現了小時候的諾言,真的成了一名建築設計師。
並且,還很有才華。
她的那些作品,都會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就像當初,他們最開始相遇的時候,她給他的,便是那種溫馨的感覺。
而每一次,翻閱著她的這些作品的時候,他就會後悔,為什麽那時候,他在明知道她不是俞芷悅的時候,沒有去調查她的生平呢?
如果他有仔細調查的話,那麽他或許會更早就知道,她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我查到,當年你入獄,和穆天磊有關,還有……和路海集團也有關。”白流尋緩緩地道,“所以當年,你才會什麽都沒和路承舟說,沒有告訴他你到底是誰,就這樣選擇離開,對嗎?”
薑瑾熙隻覺得自己在白流尋的麵前,好似無所遁形一般。
“你到底想說什麽?!”她瞪著他道。
她的秘密,她不可能和路承舟在一起的緣由,卻這樣輕易地被白流尋給說了出來。
他走近到她跟前,“我想說的是,既然你當初不願和他說,那麽以後,也可以永遠都不和他說,你受過的委屈,我可以幫你討回來,以後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什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