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簡直就是送命題啊!

甘茵茵在心中叫苦不迭。

如果她把他當男朋友,那麽就該對他有那方麵的想法。

反之,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說,沒有那種想法,那麽就是沒把他當男朋友!

甘茵茵隻覺得,此刻自己的心情,簡直比高考電話詢問成績的時候還要忐忑。

貌似……橫豎都是一死,早死和晚死,她還是沒出息的選擇了晚死。

“我當然是……有把衛學長當男朋友的。”她努力地擠出虛偽的笑容。

“所以,你也對我的身體感興趣,是嗎?”他繼續問道。

她隻能繼續讓自己的臉上擺出笑容,“應該……是吧。”

這一刻,甘茵茵的內心不斷在哀嚎,這種對話,什麽時候可以結束啊!衛文修是故意想要看她出醜吧。

他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抬起手撫上了她的頰邊,“甘茵茵,我從來都不覺得,當年我對你的態度,有什麽問題,那時候,我對你沒興趣,所以你的種種遭遇,我不聞不問,也是理所當然。”

甘茵茵眨了眨眸子,隨即笑著應著,“當然,我也不覺得衛學長你有什麽錯啊。”

是啊,當年錯的隻是她,是她太天真,覺得有些事情可以努力。可是感情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努力就能得到收獲的。

隨著年歲的增長,曾經有些看不開的事情,也都變得看開了,明白了。

他盯著她,眸色幽深,“不過現在,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不會對你不聞不問,若是有人侮辱你,欺負你,那麽我一定會十倍奉還,明白嗎?”

低沉的聲音,彌漫在空氣中。

甘茵茵的心猛地一顫,女朋友?他們都心知肚明,所謂的男女朋友,不過是他的一時興趣而已,甚至要不了多久,他們彼此就會分道揚鑣。

但是在聽到這些話後,她卻還是會有種鼻子發酸的感覺。

是因為曾經的她,期望有一天,可以聽到衛文修對她說這樣的話嗎?

“明白了,衛學長。”甘茵茵甜甜一笑,就算這句話的保質期,隻有很短的時間,但這算不算是圓了她以前的一個念想呢?

讓她可以更無憾地不再對這個男人有絲毫的感情。

“還有,我說過,既然交往,就別再老喊我衛學長。”他提醒道,“你若有什麽想要的,可以和我說,對女朋友,我不會小氣,不過你若是想要有一天,我對你下跪哭泣,求你原諒什麽的,那麽這種念頭,畫畫漫畫也就算了,別真的覺得會有實現的那一天。”

甘茵茵一凜,衛文修對她說的這些話,就像是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軟硬兼施。

也對,這才是衛文修,懂得如何警告別人,別去想些不該想的事情。

不過他這樣說,是代表著漫畫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吧!

甘茵茵暗自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文修,我以後絕對不會去想不該想的事情!”

她隻會本本分分的做人,再也不會去妄想那些高不可攀的,不管是事……還是人!

————

薑瑾熙在寂靜的病房中,看著躺在病**昏迷的男人。

路承舟此刻的手上、額頭處,都裹著紗布,醫生說,有腦震**,好在沒什麽大傷,隻要醒來,就應該沒什麽事兒了。

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心卻還是沒辦法平靜下來。

腦海中反反複複的,都是路承舟拉住她,然後自己奔向那起火的車子的情景。

原本以為,她對他的,該是恨,是怨。

即使四年前,她的確是曾短暫的愛上過他,但是她的理智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路承舟絕無可能。

所以那一絲絲的愛,也在她決定離開,決定永遠守著她是俞芷悅替身的這個秘密徹底埋葬了。

但是為什麽,當路承舟衝向著火車子的時候,當車子爆炸的時候,她會那麽的害怕,甚至心髒都像是停擺似的,讓她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是因為路承舟到底是凡凡的親生父親嗎?

還是……因為她對他還有感情呢?

不知過了多久,薑瑾熙聽到一聲呻 吟聲響起在病房中。

她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路承舟的睫毛在微顫著,隨即,他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你醒了?”薑瑾熙小心翼翼地出聲道。

那雙黑眸,似有些恍惚地看著她,過了片刻後,才漸漸地恢複了清明,“嗯,這裏是哪裏?”

“醫院,你救了那女人後,就昏過去了,被送進了醫院。”薑瑾熙道。

“醫生怎麽說的?”他問。

“有些皮外傷,還有腦震**,後麵還要住院觀察兩天,如果沒什麽特殊情況,就可以出院。”薑瑾熙道,“另外,警方說,這次真的算是幸運,如果你再遲上30秒的話,那麽你和那人都會被爆炸波及,那可能就會沒命麽。”

“是嗎?”他淡淡道,那口吻很是輕描淡寫。

“為什麽要衝進去救人?你——”他明明就不是這種人啊!

像他這樣的人,並不會有什麽同情憐憫之心去給陌生人,對他來說,要去做某樣事情,該會權衡利益得失才對!

“你就不怕自己會死嗎?”薑瑾熙問道。

“那你呢,為什麽要救人?你不是也不怕死嗎?”路承舟反問道。

薑瑾熙一窒。

她怕,她怎麽會不怕呢,隻是當時的情況,她想到了自己父母的那一場車禍,所以甚至沒有多去思考,本能的就衝上去想要把人救出來。

“我那時候沒有多想,但是……路總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你為什麽……”為什麽要說,她要救的人,他來幫她救呢?

為什麽他要做到這種程度?

甚至差點沒命!

“你就當我是頭腦一時發熱好了。”路承舟定定地看著薑瑾熙,“還有,以後你別在我麵前做出什麽危險的舉動,就算你真的要死,也別死在我麵前。”

因為當他看到她衝向那即將爆炸的車子時,他身子就像是掉進冰窖似的,徹骨的冷。

薑瑾熙怔怔地看著麵前的人,好一會兒才喃喃著道,“因為我長相的關係嗎?”

“對,因為你長得像芷悅,所以我沒辦法看你去送死,不過如果下一次你還要在我麵前送死的話,那麽我也許會直接把你找個地方關起來,直到我可以把她放下為止!”

冰冷的聲音,亦是一種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