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孫虎不解地問著路承舟,“您為什麽要和白流尋提起穆天磊的事情,那豈不是會提前引起他的警覺,讓他發現我們現在正在尋找穆天磊?”
“我等不及了!”路承舟道,四年前的爆炸案,他太想要知道真相,“白流尋顯然是知道穆天磊的存在,四年前的爆炸案,我總覺得白流尋該知道些什麽,否則他不會那麽信誓旦旦地說薑瑾熙是無辜的!”
隻是白流尋到底知道多少,卻又是一個問號了!
而今天他故意在白流尋麵前提到了穆天磊,如果穆天磊也和四年前的爆炸案有關,或者是知道些什麽的話,那麽白流尋那邊,勢必會有所行動。
到時候,自然也就可以帶給他線索了!
“讓人密切留意白流尋那邊的動作,看看能不能順著找到穆天磊。”路承舟道。
“可若是白流尋並沒有動作呢?”孫虎問道。
“那麽就繼續大海撈針地找穆天磊。”直覺告訴他,今天他提起穆天磊的時候,白流尋臉上那細微的變化,恐怕穆天磊身上,是應該能挖出點什麽來的!
“是!”孫虎應著。
“還有……”
“什麽?”
“算了,沒什麽。”路承舟有些疲憊地揉揉額角,“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孫虎離開了房間,路承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剛才那一刻,他竟然想要問孫虎,薑瑾熙的手現在怎麽樣了!
明明是他自己命令折斷的,又有什麽好問的。
後悔嗎?
如果薑瑾熙真的是無辜的,他會後悔嗎?
雖然他不斷地告訴自己,自從俞芷悅死後,他就已經沒什麽可後悔的了。
可是曾幾何時,他午夜夢回的時候,夢見的不再是芷悅,而是薑瑾熙十指折斷的模樣。
那張和芷悅一模一樣的臉龐,既痛苦卻又平靜地問著他,“路承舟,你會後悔嗎?”
然後他會被驚醒,心髒狂跳不止,還伴隨著陣陣的抽痛。
這些年來,他一直以為,隻有俞芷悅才能帶給他痛。
卻沒想到,原來還有一個人,可以帶給他這份痛!
“薑瑾熙,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麽。”寂靜的房間中,低喃聲響起,卻沒有人可以給他一個答案!
而同一時間,在醫院的病房中,白流尋看著已然熟睡的薑瑾熙,對著一旁的手下道,“穆天磊的下落,查到了嗎?”
“已經有頭緒了,過些日子應該就能找到。”手下道。
“盡快找到他,想辦法把人弄到國外去,絕對不能讓路承舟先找到他!”白流尋道。
自從路承舟逼問瑾熙之後,他就派人開始尋找穆天磊了。
當初爆炸案之後,他因為心思全都用在了尋找瑾熙的身上,以至於沒去派人注意穆天磊的動向。
畢竟,對他來說,穆天磊不過是螻蟻而已。
但是現在,瑾熙還活著,而且還和路承舟重新遇上了,那麽穆天磊的存在,便變得重要起來了。
因為穆天磊知道當年瑾熙替身的秘密!
日過一旦被路承舟先一步找到穆天磊的話,那麽這個秘密,就會被發現!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先一步比路承舟更快找到穆天磊!
“事情做得小心點,讓辦事的人都注意口風。”白流尋又叮囑道。
今天路承舟提起穆天磊,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可能是故意打草驚蛇吧!
隻是最後的結果,一定不會如路承舟所願。
在手下離開病房後,白流尋走到了病床邊,看著熟睡中的薑瑾熙,低喃著,“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不會再像當年那樣把你丟下了!”
她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寶,是他在12歲的時候,就發誓要保護一輩子的人!
而現在的他,也不再是12歲時候的他了!
現在,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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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瑾熙的手指,在經過專家會診後,倒是製定了一份新的治療方案。
而按照這份治療方案,她未來的手指機能,可以恢複許多,隻除了一些特別精細的動作不能完成,其他書寫什麽,問題不大。
“那……還能繼續畫圖嗎?”這是她所在意的。
畫圖,不僅是她謀生的本事,也是她一直以來寄托的夢想!
想要繼承父親的衣缽,想要畫出父親還沒來得及畫出來的那些建築,她所畫的那些圖紙,也蘊含著父親對她的期盼!
“應該問題不大,當然,可能需要很長時間的複健。”專家這樣回答道。
就算需要很長時間的複健,但是對於薑瑾熙來說,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不過治療的過程,會有些痛苦,希望到時候薑小姐可以配合。”
“當然!”薑瑾熙答應。
對她來說,隻要手指可以恢複 ,那麽再多的痛苦,也可以忍受!
但是當醫生真正開始第一個療程的治療時,她才發現,那痛苦,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粗 長的針,紮進著她的手指經脈著,不止是骨頭痛,就連手指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疼痛!
但是偏偏,這樣的治療,不能任何的麻醉!
於是,經曆一次這樣的治療,就無疑是再承受一次斷指之痛!
當一次的治療完成後,薑瑾熙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般,渾身盡是冷汗。
白流尋溫柔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汗水,“你忍得很好,醫生都在佩服你的堅強,以後每周治療一次,三個月後,你的斷骨愈合後,應該就不用再進行這樣的治療了。”
“現在痛,是為了將來手指可以恢複得好一些,是我心甘情願的!”薑瑾熙道。
“今天想吃什麽,我去讓人給你準備。”白流尋道。
“隨便吃點什麽都可以。還有,你其實不用整天在醫院裏陪著我的。”自從她住院以來,他幾乎都在病房裏陪著她,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會在病房中批閱文件。
有時候她睡著的時候,他在她病床邊,而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在。
“這樣陪著你,也是我心甘情願的。”白流尋道。
“可是你的工作……”
“幾個月裏,不成問題,不過——”白流尋頓了頓,“三個月後,等你治療基本結束後,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回海城。”
“什麽?”薑瑾熙陡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