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甘茵茵強忍著胳膊上的疼痛,維持著麵兒上的平靜,對著衛文修道,“衛學長,可以鬆開手了嗎?我想回去了。”
衛文修瞪著甘茵茵,突然一把拉著甘茵茵,直接走到了衛夫人的麵前。
“我不會和她分手的。”衛文修衝著自己的母親道。
衛夫人一直從容的表情,此刻終於像是產生了一道裂縫,“什麽意思,這女人都已經說了要和你分手了,難道你還留戀這樣一個可以毫不猶豫放棄你的女人嗎?”
“是,我留戀。”衛文修回道。
衛夫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你……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剛才我讓這個女人離開你,她說隻要能保證衛家的人不拿她的孩子做文章,不讓新聞媒體騷擾她的孩子,她就可以離開你!她甚至連猶豫都沒有!”
衛文修薄唇緊緊的抿著,隻是拽著甘茵茵的手,越發的收緊著。
甘茵茵隻覺得胳膊的骨頭,都像是要被衛文修給捏斷了似的。
“你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比不上那個孩子,這樣的女人,你還要留著做什麽?”衛夫人還在斥責著,“你可是衛家的繼承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把你真正放在心上,你又有什麽好留戀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衛文修薄唇張開,回道,“媽,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她並沒有把我真正放在心上,從一開始我們交往,就是我逼她和我交往的,如果不是我逼著她的話,她隻怕會恨不得躲我躲得遠遠的!”
“什麽?”衛夫人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你說什麽?你們交往……是你逼她的?”
在她看來,應該是這個女人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兒子,所以才能和兒子交往才對!
“對,是我逼她的!”衛文修再度道,“所以,我不會和她分手的,媽!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不要來插手!”
“衛文修,你……你放手!”甘茵茵在一旁扭著自己的胳膊,想要從對方的指間掙脫,“還有,你明明答應過,我可以提出分手的,既然那時候你那樣提出,那麽你就應該遵……”
“甘茵茵,你最好別再給我說一個字!”衛文修扭頭瞪向了身旁的人,那雙墨黑的眼睛,此刻充滿著壓抑到了極點的戾氣。
甘茵茵怔住了,他這樣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就像是怒到了極致似的,仿佛下一刻,就會變得瘋狂!
“文修,這個女人不適合你,你隻是一時被迷惑了,隻要和她斷了之後,過些日子就會……”
衛夫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衛文修給打斷了。
“媽,我辦不到,已經四年了,我辦不到!如果真的可以放下她,那麽我就不會逼她和我交往了!如果和她分手,我會瘋的!”衛文修衝著母親低低的吼著。
就像是負傷的野獸,把自己一直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感情,用這樣的方式曝露在了別人的麵前。
頓時,包廂裏變得一片寂靜。
衛夫人和甘茵茵全都愣住了,怎麽也沒想到衛文修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好一會兒,衛夫人才回過神來,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兒子的臉上,“你是瘋了嗎?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堂堂衛家的繼承人,竟然要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嗎?”
衛文修的臉微微歪向了一側,臉頰上浮現出了一抹紅腫,“我的確是瘋了,所以媽,你別插手,否則我怕我會瘋得更徹底!”
衛夫人一窒,剩下所有的話,就像是被卡在了喉嚨中似的。
衛文修則是拉過了還處於呆愣中的甘茵茵,徑自快步離開了包廂。
包廂內,隻剩下了衛夫人一個人。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那手,打了兒子一巴掌。
從小到大,那麽理智的兒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說出那樣的話來!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那麽兒子會變成什麽樣?!衛家又會變成什麽樣?!
不行,她不能讓兒子這樣下去,那個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文修,文修值得更好的女人,至少,該是對他一心一意,把他放在心中無比重要的位置上。
而不是隨時可以為了一個孩子,而舍棄文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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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茵茵被衛文修一路拽出了咖啡廳,直到他把她給拉上了車後,她才回過神來。
“你剛才……”她貝齒咬了咬幹澀的唇瓣,剛才他在包廂裏說的那些話,還是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竟然說和她分手的話——會瘋!
這怎麽可能!
他是衛文修啊,是她曾經渴望卻不可及的衛文修,是理智從容,高高在上的衛文修,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的分手,就瘋呢?
更何況,還是她這種他曾經根本就不屑一顧的女人!
“我剛才說的話,全都是真的。”像是猜到了她要說的是什麽,他直接道。
盡管,他原本沒打算把他的心思,那麽快的就曝光在她的麵前,原本他是打算等到她再度愛上他的時候,告訴她自己的心思。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母親的突然前來,還有她提出的分手,讓他措手不及,也讓他直接把話都說了出來。
抬起手,他拉過了她身側的安全帶,傾過身子幫她把安全帶扣上。
甘茵茵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可是你怎麽……”
“怎麽愛上了你是嗎?”他接口道,“甘茵茵,你如果是想要問我這個問題的話,那麽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麽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我隻知道,當年你休學後,我有種自己都沒辦法形容的失落,然後我找過你,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好不容易和你在昆城重逢後,我逼你和我交往,就是想要弄清楚,我對你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衛文修緩緩地抬起了眼,凝視著甘茵茵,“而在你打了路承舟那一巴掌的時候,我終於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了,那一刻,我很怕,怕路承舟會對付你,怕我會沒有辦法保護好你,怕你會有什麽意外,而我甚至願意不惜一切來保你平安。”
他的聲音,悠悠地響起在車廂內,而她,隻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就像是在做夢似的,直到他的手指,溫柔地撫上了她的臉頰——
“甘茵茵,我愛你。”他如此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