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甘茵茵好不容易吐空了之後,衛文修一個箭步上前,“你怎麽了?是生了什麽病嗎?我現在馬上帶你去醫院。”

剛才她嘔吐得太厲害,而現在這滿臉的蒼白,更是讓他擔心不已。

“我沒生病,不需要去醫院。”甘茵茵飛快地拒絕道,臉色越發的蒼白。

“你吐成這樣,還沒生病嗎?”他抓著她的手,想要帶她離開房間。

“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甘茵茵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衛文修臉上露出了受傷的神色,“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就算是我想要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都不行?還是說,你非要薑瑾熙陪你才可以?”

他想到了之前她和薑瑾熙從婦科那邊出來的情景。

婦科……

衛文修的神情陡然一怔,目光突然灼灼地盯著甘茵茵,“你難道……懷孕了嗎?”

這就話讓甘茵茵的身子陡然僵直住了,她的唇微微的發顫,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卻又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的反應,就像是在印證著他的猜測。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平坦的腹部,好一會兒,再移回到了她的臉上,“你真的懷孕了?”

甘茵茵緊咬了一下嘴唇。

瞞?已經瞞不過了。

更何況,其實她其實也已經想過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

“是,我懷孕了!”甘茵茵深吸一口氣承認道。

衛文修的臉上閃過驚喜,突然一把抱住了甘茵茵,“太好了……太好了!”他激動地說著,那份喜悅,就連甘茵茵都能感受到。

他……是真的高興。

可是如果他知道了她現在身體的情況,知道了她的身體,也許此生隻能孕育一個孩子的話,那麽……

“你先放開我。”甘茵茵淡淡地道。

她這冷淡的語氣,就像是一盆涼水當頭潑了下來。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他盯著她問道。

“不是。”她道,“好了,現在懷孕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我累了,想回去了,可以讓我走了嗎?”

“我……”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斷了衛文修的聲音。

緊接著,衛文修手機響了起來。

衛文修皺眉,伸手拿出了手機接聽,手機裏傳來了手下急促的聲音,“衛先生,薑瑾熙帶著路承舟的人硬闖了上來,我們沒攔住。”

衛文修抿唇,看來薑瑾熙果然有能耐,可以讓路承舟輕易的把其人手交給她來使喚。

那麽門口按鈴的,恐怕就是薑瑾熙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衛文修結束了通話後,看向了甘茵茵,“薑瑾熙倒是緊張你,竟然這麽快就找過來了。”

“瑾熙?”甘茵茵猛然反應過來,“瑾熙在門口?”

“是啊,她在門口,你呢,要見她嗎?”他反問道。

而甘茵茵的回答則是猛然掙開了衛文修的手,直直地朝著房間門口奔去。

當她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薑瑾熙站在門口。

“瑾熙,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甘茵茵問道。

薑瑾熙一臉的擔心,“是路承舟幫我找到你下落的,你呢,臉色怎麽那麽難看,發生了什麽事?”

“衛文修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兒了。”甘茵茵道。

薑瑾熙心頭咯噔一下,“那現在……”

“我想和你先回酒店,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的想一想。”她道。

薑瑾熙看著好友滿臉的疲憊之色,“好,我們先回去。”

“誰說茵茵可以離開的。”衛文修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薑瑾熙抬頭,隻看到衛文修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子,站在茵茵的身邊,形成著一種壓迫感。

“衛文修,茵茵這些天因為孕吐,身體不舒服,你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麽話,等她休息好了再說。”薑瑾熙道。

“她在這裏也同樣的可以休息。”衛文修道。

“但是茵茵她現在並不想在這裏休息。”薑瑾熙道,畢竟萬一茵茵真的打算流掉孩子的話,那麽也許會和衛文修再起衝突。

“如果我非要她在這裏休息不可呢?”衛文修冷哼。

“茵茵不是你的所有物!”薑瑾熙說著,拉起甘茵茵的手,直接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攔住她們!”衛文修直接下令,頓時衛文修的手下從暗處走上前,攔住了薑瑾熙和甘茵茵的去路。

而薑瑾熙帶來的路承舟的手下,也立刻擋在了薑瑾熙的麵前,雙方人馬呈著一種對峙的狀態。

“衛文修,你這是做什麽?非要茵茵留在這裏休息?”薑瑾熙皺眉道。

衛文修冷笑了一聲,“是啊,我還真的就非要她留在這裏休息。”他說著,目光看向了甘茵茵,“你是我妻子,留在我這裏休息,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文修,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的想些事情,如果有什麽要說的,我們可以明天再說嗎?”甘茵茵苦澀地道。

想著該怎麽和他說,想著若是說了之後,最壞的打算是什麽?

可是如果呆在他身邊的話,隻怕她腦子會是一團亂,什麽都想不好。

“你懷著我的孩子,卻要避開我?難道隻有薑瑾熙,才值得你信任?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想讓我知道你懷孕的事情?如果今天我沒有看到你嘔吐的話,甚至沒有猜到你懷孕的話,你又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呢?”衛文修一連串的質問,讓甘茵茵啞口無言。

“還是說……”衛文修突然眸子一眯,“你想要打掉孩子,所以才一直瞞著我?”

甘茵茵臉色一變,而在她旁邊的薑瑾熙,更是像老鷹護小雞似的,一下子把好友護在身後,深怕衛文修會在激動之下,對好友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

這個反應,衛文修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笑聲冷徹心扉。

甘茵茵的身子顫了顫,而衛文修的那些手下,脊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平日裏,衛文修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又何曾發出過這樣的笑聲。

而那臉上的表情,更是如同鬼煞一般,“那麽你就更不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