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舟一出薑瑾熙的房間,幾乎是狼狽地靠在了走廊的牆邊。
胸口處難受的厲害,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簡直就像要窒息一般。
他手壓在胸口的位置,一步一步踉蹌地往前走著,就像是無論如何,都要逃離開薑瑾熙的房間。
“承舟,你怎麽了?”厲素情瞧見兒子的異樣,上前問道。
路承舟放下了按在胸口的手,“沒什麽。”
“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厲素情擔心地道。
“沒有,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路承舟回道,“我還有些事,要去書房處理一下。”
說完,他徑自朝著書房走去。
厲素情憂心忡忡地看著兒子的背影,又朝著不遠處薑瑾熙的房間看去。
難道說,兒子是和薑瑾熙發生了什麽,所以臉色才會那麽難看嗎?
路承舟在走進書房後,整個人重重地靠坐在了沙發上。
所以,白流尋一直在找的人,其實就是薑瑾熙嗎?
他一直知道,白流尋在尋找一個女人,因為找不到那個女人,所以不停地尋找著替身。
可是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白流尋不再尋找替身了呢?
好像是自從醫院的爆炸案之後,白流尋就沒有再尋找過替身了。
對了,之前他抓到了穆天磊和關麗麗的時候,穆天磊曾經說過,白流尋曾經在看到了薑瑾熙小時候的發夾後,臉色就巨變了。
所以……是那時候,白流尋就認出了薑瑾熙就是那個曾經救過他們的女孩嗎?
救過?
想到這裏,路承舟的口中不禁發出了嘲弄的聲音,薑瑾熙自始至終,在乎的隻是白流尋而已。
當年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而心中那無法遏製的嫉妒,猶如毒蛇一般,不斷地在啃咬著她的心髒,那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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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瑾熙在吃了傭人端上來的粥後,精神倒是好一些了,整個人也沒剛才那麽昏昏沉沉。
她用手機在網上搜索著關於白流尋的信息,卻絲毫沒有收獲。
如今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白流尋的不利消息,不是快死了,就是白流尋的勢力已經被吞並,就算白流尋活下來,再回到白家,隻怕也再無立足之地了。
這樣的新聞,看得薑瑾熙心不斷地往下沉。
難道這些新聞,真的都是真的嗎?
可是在這些新聞中,卻都沒有透露出白流尋到底在哪裏,讓她連想要找到他都做不到。
現在,她手上唯一有的,隻有白流尋交給過她的這張黑卡,可是除了這張卡,再沒有其他的了!
就在這時,突然叩門的聲音響起,薑瑾熙趕緊把卡收了起來,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厲素情。
“伯母。”薑瑾熙道,雖然她住在路宅這裏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是厲素情卻是第一次主動來找她,“有什麽事兒嗎?”
“你身體怎麽樣?聽說你發燒了。”厲素情道。
“已經好多了。”薑瑾熙道。
“你可得好好保重身體,你要知道,你不僅僅是凡凡的母親,你也是……”厲素情的聲音頓了頓,“你對我們路家來說,很重要。之前承舟以為你死了,差點也瘋了。”
說到這裏,厲素情的聲音低了低,“當初承舟被綁架後,曾經有一段時間住在醫院裏,那時候他整個人的精神極度不穩定,有時候就像個瘋子似的,不過好在後來,他失去了被綁架期間的記憶,身體也漸漸的好起來了,我以為,那是我見過的兒子最糟糕的樣子了,可是沒想到……”
厲素情目光看著薑瑾熙,“誤以為你死了之後,承舟真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曾經我以為那高僧的預言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可是在那之後,我終於相信了預言,你真的是可以讓承舟生不如死的那個人!”
薑瑾熙低著頭,抿著唇。
她可以讓路承舟生不如死,可是卻不能讓路承舟把白流尋的下落告訴她,多諷刺啊!
“你現在也是一個母親了,想必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情,我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好好的活著,可以平安健康,所以瑾熙,不管你和承舟之間發生什麽,但是看在他那麽愛你的份兒上,你別生他的氣,留在身邊好嗎?”厲素情懇切地道。
薑瑾熙緩緩抬起頭看著對方,“伯母,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有一句話你說錯了,路承舟並不愛我。”
“怎麽可能!”厲素情反駁道,“承舟怎麽可能不愛你,他對你……”
“伯母,很多時候,以為的,並不一定是現實。”薑瑾熙打斷了厲素情的話。
就像她以為,當初的她,是救過路承舟的,可是原來在路承舟看來,她所救的隻是白流尋,並沒有救過他。
“如今我呆在路家,我和他之間的種種,都隻是因為凡凡而已,因為我是凡凡的母親,所以他才會對我有些特別。更何況,當年我騙過他,以俞芷悅的身份和他戀愛,還躲了他這麽多年,你覺得他會重新愛上一個騙過他的人嗎?”
厲素情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承舟除了你,再沒有別的女人,你是唯一的一個,我總歸是希望你和他可以好好的,再說,你們也已經有了孩子,就當是為了凡凡好了。”
等厲素情離開後,薑瑾熙苦笑了一下,是啊,就當是為了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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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連幾天,薑瑾熙都沒有再見到路承舟,對方就像是在刻意地避開她似的。
不過甘茵茵在知道了薑瑾熙想要找出白流尋的下落後,倒是主動說道,“那我讓文修幫忙找找,興許他的人脈圈子裏,能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薑瑾熙感激無比,“茵茵,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好了,我知道白流尋對你來說很重要,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甘茵茵道。
而當甘茵茵對衛文修提起這事兒的時候,衛文修倒似早就已經預料到似的,“我已經讓人再查了,不過並沒有什麽收獲。”
“你查不到嗎?”甘茵茵奇怪地道。
“嗯,就像是白流尋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似的。”衛文修道。
這也挺奇怪的,網上是鋪天蓋地的新聞,但是真要去找白流尋,卻毫無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