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蘇青悠走了進來。
周禾禾一看蘇青悠,當即迎了上來,“呦,今天不是說不過來了嗎?”
蘇青悠也不理會周禾禾的話,視線直直地看向了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路承舟。
原本她是不打算過來的,不過在聽說路承舟來了後,她當即就趕過來了。
平時這種聚會,路承舟十次有九次不會來!
而今天的聚會,原本承舟是說過不來的,可是現在卻突然來了。
周禾禾瞧著蘇青悠的視線所及,也知道她是為誰而來的了。
雖然因為一起長大的關係,周禾禾倒是挺同情蘇青悠對路承舟的這份感情。
因為這份感情,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你今天就別去招惹承舟了,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周禾禾提醒道,怕到時候蘇青悠反倒是弄得一身難堪。
可是這話,顯然是白說了,因為蘇青悠已經筆直地朝著路承舟走了過去。
“承舟。”蘇青悠走到了路承舟的跟前,“想喝酒的話,喊我一聲,我可以陪你喝。”
“你陪我喝?”路承舟抬眼瞥了一眼蘇青悠。
“是啊,你知道的,隻要你一句話,不管是什麽我都會陪的。”蘇青悠柔情萬千地說道。
路承舟轉動著手中的酒杯,“那麽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會選擇我嗎?”
“當然。”蘇青悠道。
“即使是在你和你最重要的人之間選擇?”他再問。
“對我來說,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蘇青悠如此回答道。
路承舟突然笑了起來,似在嗤笑著她的回答。
“我是說真的,你別不信!”蘇青悠忙道。
他的黑眸突然盯著她,薄唇輕啟,“那麽如果不是我死,你就是你父母死的話,你會選擇死誰呢?”
這話一出,當即周圍的人都愣住了,而蘇青悠更是一臉的愕然,怎麽也沒想到,路承舟竟然會這樣問。
周圍聽到路承舟這話的人,目光全都看向了蘇青悠,在看蘇青悠會有什麽樣的回答。
蘇青悠隻覺得喉嚨變得無比幹澀,不管說選擇誰死,隻要一說出答案,那麽這答案要是被人傳出去的話,她都會很難堪。
好一會兒,她才尷尬地道,“不會有需要做這種選擇的時候,你和我父母,都不會死的,如果你們真的有什麽危險的話,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們的。”
隻是路承舟的眼中,卻滿是嘲弄,“蘇青悠,如果你沒有選擇我的決定,就不要輕易的說什麽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會選擇我。”
蘇青悠的臉色白了白,“可是我是真的……”
她口中“愛你”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被路承舟冷冷地打斷,“夠了,我沒心情聽你說這些廢話。”
蘇青悠身子僵直地呆站在原地,穀易給周禾禾使了個眼神,周禾禾趕緊把蘇青悠給拉到了一旁。
“我就說吧,今天承舟心情不好,你又何必去湊這個熱鬧呢!”
“可是我愛他啊……”蘇青悠痛苦地道。
“那又怎麽樣呢?像承舟這樣的男人,若是他不愛你的話,那麽他一分一毫的憐憫都不會施舍給你!”周禾禾道,“你何必又這樣讓自己痛苦呢?”
“你沒有愛過一個人,根本就不會懂我!”蘇青悠忿忿道。
周禾禾是他們圈兒裏出名的花 花公子,雖然女朋友眾多,但是倒也真沒有真正愛上過誰。
不過此刻,周禾禾聽著蘇青悠這樣說,反倒是慶幸著。
還好他沒有真的愛上過誰,不然像青悠,像承舟這樣為情所苦,還不知道要折騰掉幾條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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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瑾熙晚上陪在兒子身邊睡著,是被一個帶著酒氣的吻給驚醒過來。
她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反抗,但是雙手才一動,就被對方扣住了手腕,高舉過了頭頂。
“你如果不想驚醒凡凡的話,那麽就不要反抗。”路承舟沙啞的聲音,響起在了她的耳邊。
她身子一僵,瞪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容顏。
此刻,房間的燈並沒有開,僅有的光線不過是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
所以此刻,她隻能看到他臉部的輪廓,可是他的表情,她看不到。
“你喝酒了?”她皺眉,此刻的他的身上,有著明顯的酒氣。
“是啊,喝酒了……”他低喃著,喝的量還不算少,至少讓他有種半醉的感覺。
“路承舟,你如果喝醉的話,就回自己房間,別來我房間耍酒瘋!”薑瑾熙壓低著音量道。
凡凡就睡在她身邊,她不想驚醒孩子,讓孩子看到他們之間這樣難堪的一幕。
“耍酒瘋?”他輕笑了一聲,“也是,我現在的確是像耍酒瘋,可是就算我瘋,薑瑾熙,也是你把我逼瘋的!”
“你在胡說什麽!”她皺眉。
“是你讓我愛上你的,又是你拋棄我離開,卻讓我像個傻子一樣,以為你就是俞芷悅,還拚命地想要抓出害死你的凶手,結果呢,你根本還活著,明知道我會生不如死,卻不願意回來看我一眼。”
路承舟喃喃著道,就像是在宣泄一般地說著。
“為什麽你要選擇白流尋,既然你說,當初你是在綁架案遇到我們的,那麽……明明是我和他一起見到你,為什麽你非要選擇他不可呢!”
沙啞的聲音,不斷地飄散在空氣中。
薑瑾熙有些頭大,這會兒的路承舟,倒像是一個拚命地在發泄不滿的孩子似的。
因為喝醉的關係嗎?所以感覺他比平時要嘮叨不少!
可是偏偏他的力氣大得驚人,這會兒她的雙手手腕,根本就掙不開他的束縛!
“選擇我好不好……薑瑾熙……你選擇我好不好?”他呢喃地說著,聽著竟像是懇求一般。
薑瑾熙心中苦笑,如果他是清醒的狀態下,根本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醉了,所以有什麽話,等到明天你清醒了再說,你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吵醒凡凡的,難道你希望被一個孩子看到這樣的情景嗎?”
“是啊,你在乎的,是白流尋……是凡凡……是別人,唯獨……不在乎我……”他的身子越來越俯下,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聲音斷斷續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