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會在這裏?”路承舟盯著薑瑾熙問道。
薑瑾熙喉嚨一緊,還沒開口,白流尋已經先一步開口道,“我是來還俞小姐手機的,昨天你帶走了她,她的手機還落在我這裏。”
“是這樣嗎?”路承舟的目光,依然盯著薑瑾熙。
“是。”她道,畢竟,今天白流尋來,的確是還她手機的。
“好了,我走了。”白流尋說著,靠近著路承舟,唇湊近著對方的耳畔,用著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如果真的緊張的話,就看緊點,也許哪天,她也會像當年的‘她’一樣,再也找不到了呢。”
這個“她”,路承舟自然很明白指的是誰。
是那個當年綁架案中,救過他們的女孩。
白流尋離開了,路承舟走進了公寓。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薑瑾熙問道,通常他都是晚上才過來。
“手邊的事情辦完,就過來了。”路承舟道,走到了客廳,看到了茶幾上放著一杯茶,“是給白流尋泡的茶?”
“啊……是啊。”她回道,想要把茶杯收拾一下。
隻是她才伸手收拾,卻倏然被路承舟給抓住了手。
“你的手怎麽回事?”他盯著她右手道,白 皙的手背上,有幾處皮膚,還泛著微微的粉紅。
“沒什麽,隻是剛才端茶的時候,不小心被熱茶給濺到了,已經衝過冷水了,一會兒再塗點藥膏,就沒事兒了。”薑瑾熙回道。
“藥膏呢?”路承舟問道。
“在藥箱裏。”她道,“我先把這裏收拾一下再塗藥膏,不然塗了藥膏, 手不好下水。”
“放著,我來收拾,藥箱在哪裏?”他道。
薑瑾熙一陣詫異,他說什麽?他來收拾?
是指收拾茶杯去廚房,然後再洗杯子嗎?
“你會洗杯子?”她道,隨即發現自己貌似問了一個傻問題。
果然,他用宛若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她,“難道你覺得我連個杯子都不會洗?”
“不是,我隻是……呃,沒想到你會要幫我洗杯子。”她呐呐道。
路承舟抿著薄唇,他自己也沒想到。
取了藥箱,路承舟拿著藥膏,幫薑瑾熙的手背上塗抹著藥膏,“白流尋那家夥今天來,真的隻是來還你手機而已?”
薑瑾熙身子微微一顫,“對,隻是來還我手機而已。”
“沒說別的什麽?”
“沒有。”
“以後別再讓那家夥進來,還有,不管那家夥說什麽,都別輕易相信,更不要和他接近。”路承舟道。
明明這個女人,是他可以輕易捏在手心中的女人,但是為什麽,他還會有種不安感呢?
是因為白流尋離開前最後說的那句話嗎?
當初,那個女孩到底是怎麽不見的,他都不記得了。
遍尋不到,生死不明,也讓白流尋因此恨他。
因為如果不是他那時候發著燒,情況不好,原本白流尋和那女孩兩人可以逃生的。
可是那個女孩,卻偏偏要帶上他一起走,後來被綁匪發現了,他和女孩被綁匪抓住,白流尋得以逃生。
等白流尋報警帶著警察尋來的時候,女孩已經不見了,隻有滿地的屍體,以及……渾身沾滿了鮮血的他。
也因為他遺忘了那段記憶,所以在白流尋逃生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變成了無人知曉。
而那個女孩,如果不是白流尋記得的話,簡直就像是……不曾存在過似的!
那麽眼前這個女人呢?也會像不曾存在過那樣嗎?
“你怎麽了?這樣盯著我?”她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路承舟抬起手,撫上了眼前人那紅潤的唇瓣,“芷悅,不許離開我,不許欺騙我,更不許背叛我,隻要你做得到的話,那麽……我可以把你放在心上,可以在意你,可以保你一身的榮華!”
或許該說,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她放在了心上。
薑瑾熙怔住了。
這種話,如果是別的男人說出來,也許隻是情人間的甜言蜜語而已,但是由路承舟說出來的話……
“你願意嗎?”他問道。
“願意。”她回道。
可是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俞芷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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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 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路承舟如果沒有什麽應酬的話,每天傍晚會到她的公寓,和她一起用晚餐,而不再隻是晚上入睡前才過來。
至於晚飯,他的要求很簡單,隻要是她親手做的就可以了。
什麽菜,鹹淡口味等,他全然沒有要求。
她做什麽,他就吃什麽,完全不挑食,這一點倒真的是讓薑瑾熙開了眼界。
一般來說,每個人吃菜,大多會有點喜好,但是路承舟卻一點沒有。
況且薑瑾熙是知道自己的廚藝水平的,也就是混個普通水平,和路承舟平時吃的那種大廚做的飯菜,完全沒法比。
可是路承舟卻每天晚上,都會很賞臉的吃完。
就好像他是真的喜歡她做的飯菜。
“你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菜嗎?”她忍不住地問道。
“沒有。”他回道。
在失去味覺後,吃什麽菜對他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不過吃她做的飯菜,他多少可以嚐出一些很淺的鹹淡感覺,這是在其他地方,所感覺不到的。
“我做的飯菜,你不覺得比起你平時吃的那些大廚做的,差別太大了嗎?”她道。
“是差別挺大,你做的至少不會讓我有嚼蠟的感覺。”
薑瑾熙一愣,敢情他吃的那些五星級米其林大廚的菜,是在嚼蠟嗎?
“不過如果你想吃點別人做的菜,我可以和你出去吃。”他道。
“不用了,還是在公寓裏吃吧。”她趕緊道,至少在公寓中,她還自在點。
“明天我要去一趟江城,2天後回來。”吃完飯後,路承舟告知著薑瑾熙出差的事情。
“好。”她應著。
本以為會有兩天的空閑時間,結果路承舟離開的當天早上,她就接到了白流尋的電話。
“我想我們該約會了,你現在應該有空吧。”手機的另一頭,白流尋如此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