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在裏麵聽到聲音,出來就看到顧北琴甩了顧海南四個巴掌。

她雙眸包含震驚之色,雙手捂著嘴巴,後退兩步靠在牆上,久久不能消化這個事情。

顧北琴察覺到背後的視線,她冷眸往後看去,白悠然身軀一震,艱難的吞咽那差點溢出嗓子的大叫。

她從未在顧北琴身上見過那種表情。

那雙清澈的眸子,明明是潑墨般的黑色,沒有一絲雜質,卻深邃幽深的看不到底部,仿佛要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一般。

記者們麵麵相覷,他們在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畫麵留存下來的時候。

隻見晨陽又再一次來到他們麵前,依舊是溫和的笑意,不過那份寒意更加明顯了:“老規矩,該播的播,不該播的一個字都不能寫。”

好嘞!

記者們瞬間就明白了,關於顧北琴跟霍無殤的一個字都不能寫錯,一個鏡頭也不能錯!

白悠然平穩心情後,看到了林博言也被扣住,他在掙紮,可那些人一點都鬆懈。

“你們放開博言哥!”白悠然上前用小手捶打那些銅牆鐵壁。

然後沒有一點反應,她憋著嘴,又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對顧北琴說:“顧北琴,博言哥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開他,大家都知道子女打父母,會遭天打雷劈,你不知道嗎?你再怎麽樣也不該還手打他啊。”

這話說到了每個人的心裏。

有記者嘀咕了一句:“好像是這個道理吧,剛才顧小姐直接給了她老爸四個耳光,我看顧總臉都打腫了。”

馬上引起共鳴:“是啊是啊,我剛才就想說,就算有再大的矛盾,說開了就好了。”

另外也有人不認同白悠然的觀點:“一個巴掌拍不響,剛才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是顧總先對顧小姐動手的,他打人的時候有想過說開矛盾嗎?”

“這……好像也有道理。”

顧北琴聽到議論聲,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意,大聲的詢問白悠然:“不還手,難不成像你一樣,被人打死嗎?”

白悠然眼珠兒還掛在睫毛上,她心頭咯噔一下,楞然的看著顧北琴。

大學那會兒,有次兩人喝了酒,白悠然多嘴說了一句,她還沒跟著白豔麗到顧家的時候,是跟舅舅一起住的,那個舅舅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有時喝醉了還會打她泄憤。

顧北琴聽後,十分憤然的說要幫她報仇。

白悠然那時嘴角勾著神秘的笑意說,不用了,那個舅舅已經死了,喝酒摔在了河裏淹死的。

沒想到,到如今,顧北琴依然記得她們談論過的話題。

白悠然壓住心裏的異樣,她聲音小了許多:“幹爹是不會打死你的,他剛才也隻是衝動了一下。”

顧北琴覺得白悠然沒救了,她眼眸中帶著一絲憤恨,點頭嗆她一句:“是,他不會打死我,隻是衝動,那我剛才也隻是衝動。”

“北琴,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幹爹真的對你很好啊,他還把你送到國外去進修,當時我可羨慕你了。”白悠然嘴角勾著僵硬的笑意。

聽到這句,顧北琴笑了,笑意中帶著諷刺:“你剛才沒聽到他說的嗎?他說我是災星,把我送到國外就是讓我自生自滅的,你還羨慕,你要是真經曆我的那些,怕是早就哭死了。”

林博言眼眸中有著震驚之色,他看著顧北琴:“這些,我怎麽從未聽你說過?顧伯父說你在國外過得很好,讓我們不用擔心。”

顧北琴清冷的眸子中,是清晰可見的寒冰,她冷笑兩聲:“林博言,我唯一給你打通過一次電話,我向你求救,讓你來帶我回去,你根本不當一回事,後來我自己闖了出來,你又讓我回來,你說會照顧我跟媽媽一輩子。”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話。”

霍無殤黑眸一眯,反扣林博言手的那兩人加大力道,林博言沒忍住叫出聲。

然後兩人鬆手,他直接跪倒在地。

白悠然緊張扶起他,摸著他的臉,眼淚水一滴滴落在衣襟上:“博言哥,你沒事吧。”

林博言咬牙忍著,搖頭慢慢站了起來。

顧海南全身痛得難受,他大喘氣的說:“你胡說。”

“我胡說?”顧北琴聲音厲色不少,她直接當著眾人的麵,掀開自己右腿。

白皙嫩滑的小腿處,有一道粉紅色清晰可見的傷痕,看樣子縫了至少不下八針:“這傷痕,是我被扔到那個地方,找機會準備逃走的時候,被追來的人用刀劃傷的,我昏迷了,他們囂張的說,是你顧海南吩咐下手的,隻要不弄死我,弄殘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