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落。
宴會大廳連輕緩的音樂都停了下來,寂靜的連落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
葉倩聽到顧北琴這話,再看她那輕鬆的姿態,忍俊不禁笑了一下。
時隔多年,沒想到再見到顧北琴,竟然會在珠寶店鋪,而她也一眼認出了自己。
這是怎麽樣的緣分?
看到顧北琴輕鬆應對突發事件的時候,葉倩看著她的側麵,還有那從容的態度,仿佛看到了曾經的玉珍姐姐。
心頭有一絲欣慰。
在場的人,聽到顧北琴的分析,覺得有幾分道理。
“我覺得她說得對,你看那傷口還真不像是倒下去紮到的。”
“嗤,你們可真是牆頭草兩邊倒,剛才還說什麽顧小姐欺負白小姐呢,現在聽到人家鏗鏘有力的分析,你們又覺得人家有道理了。”有人翻著白眼,十分不屑。
幾人臉紅耳赤:“我們隻是根據客觀事實,討論而已。”
這邊人群爭論不休。
白悠然卻像是被釘在原地一樣,她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甚至下意識的想用手掩蓋自己的傷口。
咽了兩三口唾沫,她嗓子發幹,被所有人盯著很不自在。
林博言握著她的手,越發涼意,他眸子低沉了幾分,攬著白悠然的肩膀:“還冷?”
白悠然覺得他的手就像是滾燙的鐵一般,觸及她的肌膚時,十分的滾燙加沉重,她抬眸看著林博言,發現他眸底的暗沉。
他一定也相信了顧北琴的話,對她開始起疑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不能被顧北琴牽著鼻子走。
白悠然眸子恍惚,她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記者,頓生一計。
突然上前,啪的一下,給了記者一巴掌。
把失神的記者打的一臉懵逼:“你打我幹什麽?”
“都是你亂造謠,我才會被帶節奏!我明明一開始就說了,我是自己摔倒的,跟顧北琴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卻采訪的時候故意帶節奏,讓我也亂了分寸,說錯話!”白悠然十分憤然。
她情緒激動的指控著記者。
頓時,討論的人群看向這邊,紛紛用手指責著記者。
記者被圍在中央,看著那一張張猙獰的臉,他突然大叫一聲,爬起來衝了人群,往外麵跑去。
扛著攝像機的助理緊跟著也跑了出去。
顧北琴輕蹙眉頭,她沒想到白悠然竟然會找一個替死鬼,來背她的黑鍋。
白悠然見大家都信了,頓時抹著眼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北琴,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大家會誤會你,都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
顧北琴眉宇間隱約有著淡淡的焦躁,她現在聽到白悠然的聲音就有一股惡心感浮上心頭。
她眼神陰沉了幾分:“沒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你愛表演,我就陪你演,隻不過你這次演崩了而已,白悠然,你說你演技這麽差,為什麽每次都想陷害我呢?”
白悠然抽泣著,神情十分可憐:“不是的,北琴,你是不願意原諒我嗎?博言哥,我沒想到北琴十分介意,連我的歉意都不接受。”
林博言細心的整理滑落在她白嫩肩膀上的外套,然後低聲說:“沒事的,她一定不會介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我們跟葉夫人說一聲,先離開怎麽樣?”
“我……”白悠然看著林博言酌定的眸光,呼吸變得急促,她隻能點點頭說聲好。
葉倩走上前,語氣溫柔:“白小姐竟然身體不舒服,那就早點回去吧,一會兒的晚宴就沒辦法邀請你們進餐了。”
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博言從未這樣丟臉過,本來隻是想借機離開跟葉夫人接觸,好說明來意,沒想到葉夫人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說不定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
所以才會這般絕情,下達逐客令。
白悠然臉色更加蒼白了,就像是病重到膏肓的人,周身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感謝葉夫人的邀請,那我們下次再來拜訪你。”
“嗯,我對你印象很深刻,白小姐。”葉倩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顧北琴聽著,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白悠然沒想到葉倩是真的想要趕走他們,那不行,顧海南交代的任務還沒完成,這要是雙手帶著禮物返回的話,肯定一張嘴是說不清的。
她看著一旁的顧北琴,開口道:“北琴,你能幫我給葉夫人解釋一下嗎?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見顧北琴隻冷漠的看著不開口,白悠然又急切的說了一句:“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
顧北琴眼尾上挑著淩厲,冷漠的聲音中多了一份尖銳:“白悠然,你說這話都不害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