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質問。

冰冷的眼眸,絕美的唇形抿著。

顧北琴周身的氣場強大又淩厲,讓白悠然跟林博言從內心上,都忍不住產生了一絲驚懼。

白悠然怨毒的看了一眼顧北琴:“那你上次回顧家,還拿著照片質疑我呢?你當時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跟這件事有關?”

顧北琴瞥她一眼,似乎不當一回事:“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個人,不過這次倒是讓我挺意外的,林博言,你的一口咬定有答案了嗎?”

林博言說不出一個字來。

實際上他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但是那一刻,他看到顧北琴站在霍無殤身邊,溫婉明豔的樣子,他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嫉妒,那句話也就脫口而出。

現在顧北琴問他有答案了嗎?

沒有。

反而他的內心,還有了一絲後悔。

林博言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顧北琴:“我剛才……”

顧北琴打斷他的話,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看著他:“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林博言,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你跟白悠然在一起那麽般配?因為你也喜歡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林博言聽到這話,喉嚨處哽住,他下意識想把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白悠然卻再次哭起來,打斷了他的所有思路。

她抽泣著,手從林博言的背部滑過。

林博言蹙眉,神色有些深沉,他看著白悠然那哭紅的眼角,眸光閃爍了一下。

那句解釋也沉入了心底深處。

白悠然突然上前拉住顧北琴的手,嘴角顫抖,用哀求的語氣說著:“北琴,我們現在就進去,你告訴警察,我姑姑沒有做那件事好不好?就當我求求你可以嗎?”

顧北琴看到她這樣就莫名的煩躁,她眸中帶著凜冽的寒光:“白悠然,我把你當人的時候,也麻煩你裝的像一點,你除了會哭會撒嬌之外,還有其他手段嗎?人證物證我都有,白豔麗是逃不掉的。”

說著,甩開白悠然的手,動作沒多大,白悠然卻往後跌了一下,步伐不穩眼看要摔倒。

林博言著急出手,抱住了她的腰,讓那股衝擊力都在他的胸膛處消散了。

顧北琴目光森冷的看著她,不發一言,卻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嗤笑。

似乎看透了她的小把戲。

“顧北琴,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悠然也是擔心她的姑姑,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林博言眼眸染上一絲怒氣,冷冷的看著顧北琴。

顧北琴語氣十分冷漠,帶著一絲怒氣:“我逼人了嗎?”

白悠然聽出她話裏的譏諷,說她不是人,這口氣怎麽忍得下去?

她恨恨的瞪著顧北琴,嘴唇都咬出血來。

卻在林博言轉頭擔憂詢問時,換了另一種神色。

“別咬,都出血了。”林博言輕輕擦拭她的嘴唇。

白悠然雙眸黯然,嘴邊是慘淡的笑意:“博言哥,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厭?”

林博言蹙眉,她的神情跟眼淚,讓他的心揪著疼:“不是。”

“可是,北琴欺負我,還傷害我最親的人,我卻得不到一句歉意,我該怎麽辦?博言哥,我該怎麽辦?”說話間,用雙手捂住臉,淒涼的哭聲再次響起。

林博言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裏安慰,他惱怒的看著顧北琴,聲音嚴厲:“道歉,顧北琴這次真的是你做錯了,你快給悠然道歉。”

顧北琴皺了皺眉頭,眸中帶著一絲震驚看著林博言:“你讓我給她道歉?”

林博言看著她的神色,眸底有片刻掙紮,但是低頭就看到白悠然眼眶濕潤,嬌嫩的臉蛋都哭紅了,他壓下心頭的遲疑,對顧北琴說:“對,你這次太過分了。”

顧北琴冷哼一聲,嘴角的譏笑很明顯:“林博言,我現在都在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腦子裏帶坑,才會看上你。你的愚蠢,讓我覺得敷衍都是多餘的。明說,我不可能跟她道歉。”

林博言氣的麵容扭曲:“你。”

霍無殤突然站在顧北琴麵前,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眸光深黑,一眼望不到底,他擺弄著腕表,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眼眸狠戾的看著林博言,渾身散發著殺氣:“你剛才說什麽?誰給誰道歉?”

一隻腳上前,直接踩在了林博言的腳背上,微微用力。

瞬間,林博言感覺自己的腳上像是被巨石壓住一樣,痛得他臉漲的通紅,忍著沒叫出聲,咬牙出聲:“放……放開。”

白悠然被嚇到了,忘記了哭泣。

她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林博言,突然反應過來,大聲嗬斥:“霍無殤,你想要人命嗎?這是警察局門口,你放開博言哥!顧北琴,我什麽都不要了,你趕緊讓霍無殤住手,鬧出事情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人,真是逼急了,才會顯出原形。

顧北琴上前輕扯一下霍無殤的衣服,聲音清冷有質感:“無殤,放開他,不要髒了你的鞋子。”

霍無殤鬆開林博言,然後在他昂貴的大衣上,擦了擦手:“說什麽話要經過腦子,我這人不輕易動手,但是你要是傷害北琴,那麽我完全可以讓你在玉市消失,林家,顧家,都保不住你。”

輕飄飄的語氣,充滿威脅性。

林博言摸著脖子,咳嗽著。

他臉色蒼白,雙唇一點血色也沒有,青筋在額頭爆出,淩亂的頭發像極了一條落水狗。

十分狼狽。

“走吧。”顧北琴眼神冷漠,她拉著霍無殤的手,麵無表情的從林博言他們身邊走過。

仿佛是毫無交集的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