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顧北琴拒絕的很幹脆。

幹脆到,無形中像是給了林博言一個響亮的耳光

那股無法抑製的憤怒,在林博言心裏翻騰,他陰沉著臉,眼神陰鷙看著顧北琴:“顧北琴,我真的很失望,你現在變得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現在的你自私,狠毒,你說要是白阿姨還在的話,看到現在的你,她該有多傷心難過。”

顧北琴聽到他提及白玉珍,嘴角一下沉了下來,聲音也嚴厲許多:“你不配提我媽媽,林博言。你當初有好好看過我嗎?就說我變了,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林博言怔愣片刻,他想起白悠然剛才問的話。

她說,博言哥,你真的了解顧北琴嗎?

他真的了解她嗎?

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顧北琴,林博言說不清的情緒湧上來,他咬牙說著:“我當然了解你,你跟我在一起那麽多年,最了解你的就是我。”

顧北琴聽完,卻搖頭:“林博言,你永遠那麽自大,跟你廢話這麽多,顯得我都很低級了。”

林博言被這句話氣的噎著,張嘴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他吃癟的樣子,讓顧北琴心裏十分舒暢。

瞥一眼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白悠然,她嘴角勾著笑意,想看看白悠然還能演多久?

白悠然眼睛都哭痛了,結果顧北琴真是一點都不鬆口,她揉揉眼睛,不打算哭了。

走到林博言身邊,雙手包裹住他的手,盡量讓自己露出完美的笑意:“博言哥,算了,我們不求她,我們趕快去給姑姑準備一些東西吧,那裏麵不是人呆的地方,肯定烏煙瘴氣。”

林博言看著如此乖巧的白悠然,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好。”

顧北琴深深的看了眼白悠然,突然想起大學時期,聽過的那些謠言。

大學那會兒,她跟白悠然還不認識,也不知道白豔麗會進顧家門,當時大學裏,同宿舍樓的幾個是白悠然的老鄉。

她們偶然抽著煙在天台聊天的時候,被跑到那裏曬太陽的顧北琴聽到了。

說什麽白悠然的爸爸是個酒鬼,總愛打她。

鄰居看不過,就報了幾次警,但是每次那個男人隻會關幾天,出來後又會繼續喝酒打人。

直到有一次,那酒鬼失足掉進了河裏,淹死了。

警察判定是失足墜河。

但是村裏流言蜚語就出來了,都說是白悠然做的。

不過也沒有實際性的證據,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後麵白豔麗嫁進顧家,帶來了白悠然。

再後來,白悠然故意接近自己,兩人成為了朋友。

顧北琴都當天台上的那些話,是無稽之談。

直到今天,她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尤其是剛才白悠然對林博言說,裏麵又髒又亂,好似她進去呆過一樣。

顧北琴歪了嘴角,眸中帶著幾分流光溢彩看著白悠然,似乎在打什麽主意。

霍無殤輕拍她的頭頂,無聲中像是支持她搗蛋一樣。

“白悠然。”

聽到顧北琴叫她的名字,白悠然轉頭,看到滿臉笑意的顧北琴,瞳孔閃過一絲驚恐。

這人好端端的對自己笑什麽笑?

總覺得有種滲人的感覺。

她抓緊林博言的手,驚恐散去,眸底都是戒備:“幹嘛?”

林博言也輕蹙眉頭,看著顧北琴,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霍無殤站在顧北琴身邊,卻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他彎了嘴角。

“我隻是很好奇,你剛才說拘留所裏麵又髒又亂,親眼見過?”顧北琴語氣輕飄飄說著。

白悠然被她這番話,震驚了,她的臉色有絲絲蒼白,內心裏那股惶恐像條蛇一樣,吐著危險的蛇形子。

“沒見過。”白悠然躲開她探究的目光,語速很快。

顧北琴眼眸眯了一下,本來隻是試探,沒想到還真有鬼。

不過,她並不打算用這個做文章,而且看白悠然的反應,自己隨口這麽一問,她可能會惶惶不安一段時間了。

“我就好奇一下,你那麽緊張做什麽?”顧北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白悠然怒瞪著顧北琴:“誰緊張了?顧北琴你有病吧,這有什麽好奇的?拘留所是什麽地方?犯事的人都會被關押在裏麵,三教九流聚集在一起,誰都會想到裏麵又髒又亂吧。”

林博言蹙眉輕拍白悠然的肩膀:“不氣,氣壞了我可心疼了。”

白悠然聽到這話,嗯了一聲,不過依舊表現出對顧北琴的不滿。

顧北琴覺得有幾分意思,這人今天都懶得裝樣子了嗎?

“這裏是玉市,大城市,管理嚴謹,拘留所也不會是你說的那般又髒又亂,裏麵活動還挺豐富的,什麽麵壁思過,做早操啊,還有學習法律知識,簡單的手工勞動。”

聽到顧北琴這樣說,白悠然突然冷笑扯著嗓子說:“顧北琴,你知道的還挺詳細啊,那我也好奇,你是不是也在裏麵呆過?”

顧北琴訝異片刻,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白悠然:“這是法律常識啊,網上都能查到的好吧,我剛才好奇是因為,你說又髒又亂,據我所知,有些小村落的派出所管理確實是這樣。”

又點題了一次。

白悠然果然如驚弓之鳥一樣,瞳孔收縮很快,那抹冷笑也僵硬在嘴角,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博言哥,我有些不舒服,走吧。”

林博言見她臉色確實蒼白的有些可怕,摸了摸手也冰冷無比:“好。”

兩人想走,霍無殤卻不打算那麽容易就放他們離開。

在林博言攙扶著白悠然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

他冷冷出聲:“站住。”

兩人停下腳步,林博言緊抿著唇,雙眸滲著寒意看著霍無殤:“霍先生,還有什麽事情嗎?”

他想起剛才那一腳,**裸的恥辱感,是這個男人給的。

同時,還是顧北琴縱容的。

她怎麽可以這樣?

難道真的忘記了他們的過去?

那麽多年的感情,林博言不相信顧北琴說放就能放。

所以他一直都覺得,顧北琴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直到警察局門口的那一腳,她說出冰冷的話語,刺激他的心。

那一刻,林博言才有一絲醒悟,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但是他又怎麽甘心?

不甘心,顧北琴跟霍無殤的感情越來越好。

不甘心,顧北琴會肆無忌憚露出明豔又絕美的笑意看著霍無殤。

畢竟,他跟她在一起那麽多年,她的笑容寥寥可數。

更別說其他親密的行為。

憑什麽,霍無殤就可以得到她?

林博言越想越氣,表情也逐漸陰沉。

霍無殤完全無視他的陰沉怒火,他眉梢上皆是寵溺,看著顧北琴,輕輕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他把兩人的手,舉高,露出手指上的兩枚戒指:“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顧北琴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不管你們兩個心裏裝的什麽貓膩,以後最好不要惹她,不然,我不會每次都讓你們這麽幸運,拍拍屁股就走。”

這番話,讓在場的幾人臉色都十分精彩。

顧北琴眸中是難以置信,她凝視著身側的男人,他正巧看過來,眉眼動人,薄唇溢出淡淡的笑意:“不挑明的話,總有人會自大的覺得,你會記掛舊情。”

說著,有意無意的看林博言一眼,嘴角上揚的涼薄弧度堪比刺棱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