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無殤這次沒有出聲打斷顧北琴,他知道她還沒說完。

他想讓她盡情發泄。

顧北琴手指彎曲又張開,指甲幾次從掌心擦過,帶著微微刺感。

她那雙透亮的眼睛黯然失色,眼神憂鬱,流露出歲月裏的疲憊:“顧海南,我的親生父親親口說我是個掃把星,我回來的時候,媽媽還對我笑著說了很多話,但是第二天,就突然走了。他說媽媽不是病死的,是被我克死的。”

顧北琴雙手抱臂坐在厚實的地毯上,彎腰用雙腿死死壓住自己顫抖不已的身體。

那些肮髒的話語,如同無處不在的風,竄進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它們囂張的嘲笑著,重複著。

顧北琴就像是一個失去影子的人偶,蹲在空曠的空間裏,讓它們慢慢淹沒著。

直到,霍無殤把她抱住,用熾熱的胸口溫暖著她涼意的背部,熱量從他身上源源不斷傳到她身上。

他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他說:“你離開,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一刹那,幽黑恐怖的空間似乎有了光,顧北琴的影子安然的在她身後。

那些肮髒的話語,被擊碎消散了。

顧北琴抬頭,眼眶裏還有淚水,眼角微紅,看起來很委屈。

霍無殤半開玩笑的說:“你再這麽盯著我,我可能會把持不住自己的定力,你總不想第一次發生在醫院病**?”

顧北琴低頭,聲音細如蚊蠅:“你在亂說什麽啊。”

霍無殤知道她害羞了,他坐在地毯上,顧北琴坐在他兩腿間,被他摟著:“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也不行,所以不用擔心,安心的呆在我身邊就好。”

顧北琴臉燥熱不已,一顆心都被這個男人挑撥的不像話,似乎要急切跳出胸腔,想跟這個男人貼貼。

真的,好像遇到霍無殤後,她的所有難受總是會被撫平,所有的安全感也都是他給的。

顧北琴突然覺得醫院的相遇,是她這輩子得到最好的機緣。

她扭過身子,半跪著,捧著霍無殤的臉,動情的說:“第一次交給你,我很高興,如果是你,哪裏都可以。”

這句話聽著很大膽,霍無殤眼眸都有著訝異,他雙手握住顧北琴的手腕,嗓子就像是沙漠裏缺水一般,沙啞的厲害:“你確定?”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跟林博言在一起那麽久,都僅僅隻是牽手,所以你知道我說出這句話,是用了很大的勇氣的。”顧北琴咬唇,白色貝齒跟妖豔的紅色相撞在一起,衝擊力真的不是一般小。

霍無殤手臂上青筋靜繃著,眯緊了眸子看著顧北琴,她紅霞落在兩頰邊,長發散落在身後,眼珠兒濕漉漉眨巴著。

霍無殤終於沒忍住,把她抱緊,按住顧北琴的頭,伸長脖子吻上了她紅豔嬌嫩的唇。

帶著些許狂烈,霍無殤的動作有些粗暴,顧北琴嚶出聲,嬌嗔又無辜的聲音直接在霍無殤的腦中炸開,他那隻受傷的手慢慢朝下,從顧北琴的衣角伸了進去。

手抵達最終目的地,那片柔軟,五指壓住,都能從指縫溢出。

“哎呀,你們怎麽又來了?再這樣下去,傷口就要崩開了。”護士敲門許久沒人應,結果推開門一看,兩人吻的忘情。

顧北琴驀然睜大雙眼,轉頭就跟護士的視線對上,趕緊兩手慌張的推開還在情欲中的霍無殤,站起背對著護士整理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