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溫度是溫言覺得最舒服的,他早早穿上了大衣,在一片金黃中穿過安靜漂亮的學校。退去夏天的燥熱後,教室裏一掃沉悶,他每天定時定點上課,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溫言除了遵醫囑吃西藥,也找了張裕推薦的一位老中醫開了幾帖中藥喝,每次在家裏煎時味道霸道又難聞,宋景都會逃似的躲回房間裏。

宋莊桐也嫌中藥味道難聞,皺著眉看著溫言喝下一大碗,神情糟糕得就像是自己喝了一樣。

溫言瞧他這副表情,便放了碗,湊過去討吻。

宋莊桐嫌棄地挪開了臉,誰知下一秒就被溫言捧著扳了回來,殘餘了藥味的唇重重啄了宋莊桐一下。

草藥味熏得宋莊桐眉頭緊皺,下意識扭著臉躲開。

溫言有些不滿地哼了兩聲,宋莊桐緊著力扭開的臉稍卸了點力,被溫言給扭回來之後,毫無抵抗地被溫言捧著臉親了個遍。

吻畢,宋莊桐眉頭緊擰。

“難聞吧?”溫言問。

宋莊桐接過他喝剩一半的水,說:“早點把病養好,以後就不用喝了。”

喝了水把嘴裏的藥味壓下去,宋莊桐這會兒就來討吻了,溫言不耐煩地推著他的臉,宋莊桐順勢舔了一下溫言的掌心,攥住溫言手腕後,湊過去用牙齒啃咬著溫言的脖頸。

那塊又細又嫩的軟肉根本經不起牙齒的啃咬,很快便見了紅。

客廳裏溫度漸高,宋莊桐手也跟著不安分起來。

溫言呼吸略重,費勁睜開眼,抓住宋莊桐的手腕,道:“那天去看老中醫的時候,他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宋莊桐拱在他懷裏胡鬧,聲音含含糊糊的。

“然後呢?”

溫言臉泛起難為情的紅:“我說有,他說讓我節製點。”

宋莊桐悶聲笑了兩下:“他說你腎虛是吧?”

溫言臉更紅了,他小聲反駁道:“沒有……”

“沒事,你女朋友腎好就行。”宋莊桐脫掉上衣,頭發被弄得蓬鬆淩亂,一雙眸子緊緊抓著溫言的目光,“用不著你出力。”

溫言驚慌地看了一眼宋景的房門,驚道:“你瘋了?宋景還沒睡呢。”

“他自己能找到事情做。”宋莊桐把溫言攔腰扛到肩上。

宋莊桐把他丟到**,按著人把嘴裏殘存的那點子藥味給吃得幹幹淨淨。

溫言嘴唇紅潤,濕著眸子,整個人都被裹在溫暖舒適的被子裏,一到溫度低一點的日子,溫言就迫不及待換上長袖睡衣,絲綢質感的睡衣很好剝開,像是給熟透的荔枝剝殼,水靈靈的果肉瞬間就露了出來。

溫言耳朵紅得不像樣,宋莊桐脖頸處一片緋紅,襯得溫言手背嫩白又漂亮。屈起的手指指尖按到肉裏,留下幾個彎彎的、小小的月牙痕跡。

第二天是周末,宋莊桐非常肆無忌憚。素日溫言會態度強勢地要求他不準種草莓,但往往到了後麵就由不得溫言,他沒了精力,任由宋莊桐胡鬧後留一脖子紅痕,辦公室其他老師看到後竊笑還不是最丟人的,主要是班上那群小屁孩,借下課時間一個個往他身邊湊,指著溫言脖子上的痕跡問為什麽天氣冷了還有蚊子叮人。

深知搪塞對象不能是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學生們,溫言尷尬地紅了臉,一下課就往辦公室鑽。

這回又被囂張地咬了整個脖子,溫言隨便搭了件白襯衣在身上,拖著酸痛的身體去浴室洗漱,比起脖頸上的痕跡,胸口和大腿內側的兩處紅痕才是嚇人。溫言刷完牙,側著臉從鏡子裏查看了一下狀況,他有些生氣地咬緊了後槽牙,低聲道:“都說了今天要去鍾老師家看她的寶寶,還給我咬成這樣。”

身後傳來些動靜,下一秒,屬於宋莊桐的氣味靠近後,溫言感覺肩膀一重,從鏡子裏看到宋莊桐睡眼惺忪,懶洋洋地靠在他肩膀上。

“說什麽呢,嘟嘟囔囔的。”

溫言對著鏡子跟他對視。

“在罵你。”

饜足的宋莊桐心情極好地朗聲笑。

“我就在這站著,你直接罵。”

溫言推開他的頭:“別壓著我,我要換衣服了。”

“你們約的是午飯吧,急什麽?”宋莊桐直起身,健壯的男性軀體襯得溫言肩膀單薄瘦弱,脖子上的幾條指痕更是給宋莊桐添了幾分魅力。

察覺到溫言的目光,低頭擠牙膏的宋莊桐倏地抬眸,壓迫感極強,緊緊盯著溫言。

“沒做夠?”

溫言:“……”

他們倆起來得比較遲,早餐被溫在鍋裏,隨便吃了兩口之後,溫言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早點回來,下午帶你去試車。”宋莊桐叮囑道。

溫言點頭:“我們人很多,應該不會打擾太久。”

鍾老師生了個很可愛的女寶寶,她還在休產假,這次是學校裏跟她關係好的幾個老師一塊去探望。溫言買了些補品帶過去,他到的時候其他老師都已經到了。

“溫老師來了。”

“溫老師遲到了。”

“溫老師,怎麽來這麽晚?”

溫言脫掉大衣,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出門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

鍾老師穿著舒適暖和的睡衣坐在沙發上,朝他笑了笑:“溫老師最近感覺心情不錯啊。”

溫言表情微赧,旁邊幾位老師已經開始打趣起來。

“溫老師最近容光煥發的,我們都推測是不是在談戀愛哦。”

“對啊,我們組就有老師想托我幫忙問問來著。”

溫言笑了笑,說:“什麽容光煥發的,你們也太誇張了。”

他開始慶幸自己出門的衣服選了件高領毛衣,要被看到那一脖子草莓,指不定又要被怎麽打趣了。

幾個人邊吃著零嘴邊喝熱茶,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欸,不過鍾老師,你老公上班去了嗎?一早就沒看到他。”

溫言側頭看向鍾老師,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神情被溫言捕捉到。

“他最近住公司,懶得趕回來。”

這話一出,大家都很驚訝。

“怎麽住公司啊?你現在不是還在坐月子嗎?”

“那平時吃飯什麽的呢?”

“那今天不是周末嗎?”

“他不幫忙照顧孩子嗎?”

鍾老師擺了擺手,笑道:“家裏老人都會幫忙照看的,累不著我。”

畢竟是人家家裏事,多問也不太好,午飯是家裏的阿姨幫忙準備的,上桌的時候鍾老師的婆婆從房間裏抱著孩子出來。

“大家多吃一點啊,一些青菜飯,招待不周還希望各位老師海涵。”她抱著寶寶站在旁邊,“欸,你們學校還有這麽俊俏的男老師啊?”

被提及的溫言尷尬一笑。

“男老師有對象了沒有呀?要不要阿姨給你介紹介紹?”

鍾老師笑著說:“媽,沒對象那也是我們學校內部消化了,哪裏還需要你幫忙介紹啊。”

再一次被問及這個問題,溫言幹脆大方承認:“已經有對象了。”

一桌人齊刷刷望了過去,鍾老師驚奇道:“真的?我們認不認識啊?”

溫言說:“你們應該不認識,不是我們學校的。”

“結果我們學校上上下下給你介紹對象,你卻被校外的談走了啊。”

一頓飯因為有了新話題而愉悅起來,吃完飯後,大家正坐回沙發上休息,突然大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高大男人出現在門口。

鍾老師表情亮了一下:“我老公回來了。”

鍾老師起身迎了上去,男人問:“怎麽這麽多人?”

“我同事今天過來探望我,你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他眉頭微皺,掃了一圈人之後,目光落到溫言身上,不善的氣息陡然出現。

溫言愣住。

“男老師也來探望產婦啊。”

陰陽怪氣的語氣讓全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