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杳點點頭,心裏麵想到婆婆定北侯夫人,心中湧上一股溫暖。
兩個人靜靜的擁抱了片刻,燕翎昭才放開了她,壓低了聲音道:“辰妃的到來,分明是在給我們施壓,臨走時父親的那一番保證,幾乎是給定北侯府埋了一顆雷,不能再等下去了,就按照你的計劃做!“
“好。”沈杳用力點頭。
有些時候,敵人欺壓到了你眼前,一味的忍受絕不是上上策,要絕對反擊,要釜底抽薪!要讓他感覺到痛徹骨髓的疼痛,他才會感到害怕。
“沈杳,你……會不會後悔?”
燕翎昭臨走之前,忽然轉過身來,深深的看著她。
沈杳道:“我隻後悔遇到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早一些……”
燕翎昭頓時笑了,他走過來抱著沈杳,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便出去了。
沈杳送走他,還沒坐下休息一會兒,那邊翠微堂裏太子又派人傳喚她了。
這一次,太子想要她去給他按摩雙腿。
要求是一次比一次過分了。
然而這次,沈杳卻沒生氣,她點點頭,道:“好,我馬上就去。”
送走了宮人,沈杳又磨蹭了一會兒,才往翠微堂而去。
李豫靠在枕頭上假寐。
實際上他一直都豎起耳朵關注著外頭,他知道母親剛剛打了沈杳一巴掌,她此刻一定在難過。
以往之時,沈杳都會自行消化這些委屈,從不來為難他,他想著今日也是一樣。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透著幾分熟悉。
李豫一聽,就知道是沈杳來了,他慢慢的在枕上睜開眼眸,嘴唇慢慢勾起,露出一個笑容來。
下一刻,沈杳從外頭走進來了。
她還穿著剛剛接見辰妃時所穿的那一套煙霞色褙子,下配百褶裙,頭發梳的光滑整潔,隻一張白皙如玉般的臉頰上,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太子想要忽略都難。
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有些僵硬,眼看著沈杳走過來向他請安,問好。
不得不開口詢問道:“你的臉……怎麽沒有上藥?母妃她衝動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話不痛不癢。
沈杳扯了一下嘴角,淡然道:“不礙事,過兩天就消了,我忙著來服侍殿下,沒那功夫上藥,還是算了。”
說完,便上來掀開太子的被子,要給他按摩。
李豫居然難得的瑟縮了一下:“你……還是想辦法處置一下你自己的臉吧。”
頂著這巴掌印,實在有礙瞻觀。
她自己感覺不到麽?
“殿下又不想讓我給你按摩腿了?那好,我出去了。”沈杳麵無表情的道,說著便打算離開。
“等等。”李豫麵色難看的喊住了她,忍了又忍才道:“那你按摩吧。”
話音剛落,沈杳就已經在床榻坐下來,開始替他按摩了。
她那力度……算不上好受。
太子疼的當場呻/吟一聲。
沈杳猛的停下了。
麵色難看的看著他。
太子道:“怎麽不繼續了?“
他叫的跟被人強/奸了似的,她怎麽按?翠微堂外頭就守衛一大堆,傳出去了,不定會掀起怎樣的風言風語。
沈杳一時之間沒有動作,有些焦急。
燕翎昭怎麽還不來?
按照時辰,他也該回來了……
剛這樣想,下一刻,燕翎昭就從外頭走了進來,衝太子請安道:“參見太子殿下。”
李豫看到他進來了,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冷哼了一聲:“孤聽聞世子每日都要去練劍看書,似乎孤住進來之後,你就再也沒做過了?該忙忙你的去吧,沒有必要在這兒站著。”
“殿下此言差矣。”
燕翎昭不動怒,不生氣,聞言淡然道:“練劍看書都是平日裏陶冶情操用的,可有可無,臣的妻子才是重中之重,當然是陪著她了,太子殿下應該體會不到這種鶼鰈情深的感情吧?可惜了。”
太子遭受了暴擊。
他咬牙:“好,你要待著就待著吧,杳杳,你繼續。”
他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了沈杳一眼。
沈杳點點頭,二話不說,開始按摩。
她的手才摁下去,太子就發出一聲呻吟。
叫的比剛剛還要更加婉轉。
沈杳:“……”
她無語至極,扭頭看了燕翎昭一眼,那意思是,你是親眼看見的,我什麽都沒做,你可別誤會。
燕翎昭再一次對太子的無恥行徑感到了震驚。
他都想象不出來,倘若他是在外間,聽到屋子裏麵太子發出這樣的聲音,會不會怒發衝冠,直接提劍衝進來,一劍結果了太子性命?
這丫太欠揍了!
如今親眼看著,倒無所謂。
他雙臂抱拳,沉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太子誇張表演。
這時,太子忽然睜開眼眸道:“孤渴了。”
話音未落,太子身邊的一個隨從太監,便殷勤無比的端著一杯茶從外頭走進來,畢恭畢敬的遞到他眼前。
太子沒有伸手去接,皺眉:“王喜呢?他怎麽沒有來?”
話音未落,小太監忽然從袖子裏麵掏出一把匕首來,凶狠的朝著太子刺了過去:“狗太子!拿命來!”
那耀眼的刀光照亮了屋子。
太子猛然一驚,下意識就往後仰,而這時,站立在一旁的燕翎昭衝過來,一邊腳踹小太監,一邊伸手去奪他手裏的刀子。
結果沒想到這小太監還有兩下子!
躲開了那致命一腳,手裏的匕首也在燕翎昭的手掌心處深深劃了一刀!
鮮血淋漓而下!
燕翎昭疼的步伐一滯。
小太監韌而不舍的還想去刺殺太子,而這時沈杳一把抓起旁邊的茶壺,狠狠的朝著小太監的後腦勺砸過去!
燕翎昭也衝過來,兩個人一起合力,終於齊心協力將這小太監給製服了。
屋內的打鬥聲驚醒了外頭的守衛,嘩啦一下子衝進來好些。
燕翎昭就把這刺殺太子的小太監,交給了太子的守衛。
夫妻倆關切詢問道:“太子殿下,您怎麽樣?”
太子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他大概想不到,這定北侯府中真的有人膽敢行刺他,他怒火高漲,巡視一圈,忽然呀要切齒的問道:“王喜呢?他人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