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闖入後院蘇嫣然房間,妄圖非禮不成,反而把人打傷的暴徒抓住了?
眾人聞言都激動起來。
東昌侯府與鎮國公夫人齊刷刷的看向太子,等著他開口吩咐。
若太子讓把人帶上來審問,那就帶上來。
若太子拒絕,那就私底下處置。
總之,不能讓其有一絲一毫的不高興。
“帶上來吧!孤也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太子沉吟片刻,沉聲開口道。
話音落,東昌侯便點點頭,對外吩咐了一聲。
很快,眾目睽睽之下,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狂徒就被帶了上來,卻是一個身穿綢緞錦袍的年輕公子,一臉的憤怒。
看到他,東昌侯夫人先吃了一驚:“蘇牧?怎麽會是你?”
原來被抓的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蘇嫣然的庶出弟弟蘇牧。
“怎麽回事……”看到這一幕,四周賓客們都低低的議論起來。
東昌侯夫人看到是他,莫名的就先鬆了一口氣。
是自家人就好。
最起碼可以把與外男廝混這件事情撇清過去,蘇嫣然就還是清白的。
這就既可以保全太子,也可以保全女兒了!
她不等蘇牧開口,就搶先發難:“逆子!今日是你大姐訂婚的日子,你鬧什麽鬧?你怎麽可以把你大姐打成那個樣子……”
“我沒有打她!”
蘇牧梗著脖子對著東昌侯夫人冷笑道:“你們想殺就殺!想打就打!何必汙蔑?不錯,我的確是怨恨大姐,明明最先喜歡裴玨的人是二姐淩玉!她卻毫不猶豫的搶走了裴玨!明明不愛他,卻還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喜歡的樣子……我就是要殺了她!”
“你……你這個逆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做!”東昌侯夫人聽到最後一句話,怒不可遏。
四周眾人看向蘇牧的眼神,也都帶了一絲鄙夷。
庶弟暴打嫡姐啊!這是什麽豬狗不如的東西!
蘇牧最後一句話,算是變相的承認了,此事就是他所為。
因為蘇家二小姐蘇淩玉也喜歡裴玨,但裴玨卻要迎娶蘇大小姐蘇嫣然,於是蘇牧懷恨在心,在她訂婚當日暴怒打她,這簡直匪夷所思。
蘇嫣然瞬間就紅了眼眶,啜泣道:“二弟,淩玉她從未跟我說過她喜歡裴玨,若她說了,我必然會把裴玨讓給她……”
一旁裴玨斷然拒絕:“我不會迎娶你之外的其他任何女人。”
這話一出,人群之中的蘇二小姐蘇淩玉瞬間一張臉變得雪白。
四周貴女們都用一種鄙夷加可憐的目光看著她,漸漸在她四周隔出一片空地。
蘇淩玉無地自容,沒臉呆下去,猛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一低頭就跑了出去!
真相水落石出,鎮國公夫人與東昌侯夫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東昌侯夫人給自己身邊的嬤嬤遞了個眼色,讓她追出去看著二小姐,別讓人出事了。
隨後看向了兀自怒罵不止的蘇牧,冷冷開口道:“裴世子喜歡誰,便娶誰,這是他的自由!沒有人能強迫得了他!淩玉喜歡他,他就要娶麽?”
“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蘇家實在容你不得了!來人啊!把他送回到自己院裏去反思!之後再行處置!”
這是變相將庶子蘇牧驅逐出府了。
不過蘇牧當眾做下此等事情,也怨不了別人。
在場之人/大多是看熱鬧,雖然有人覺得東昌侯夫人太過心狠不留情麵,但看看被人打的渾身奄奄一息的蘇嫣然時,也都說不出什麽來了。
沈杳在眾人忙著爭論之時,就已經走過去握住了燕翎昭的手。
四周亂糟糟,他們眼睛裏卻隻有對方。
太子李豫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目光陰沉無比,隻不過人多,再加上今日不宜再招惹是非,所以他隻是恨恨的瞪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打算要回宮去了。
就在這時,燕翎昭忽然開口道:“等一下!”
那押解著蘇牧準備退下的小廝立刻停頓下來。
東昌侯夫人臉上笑容一僵,回頭看到是燕翎昭,語氣客套之中帶著一絲不耐煩:“燕世子,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究竟是不是蘇牧毒打了蘇嫣然小姐,這事兒隻有裴玨看見了,總得問他一聲對吧?”
燕翎昭一字一句的說著,抬起頭看向裴玨,微微一笑,問道:“裴世子,是蘇牧毒打了你的未婚妻麽?”
他這些話,將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裴玨身上。
裴玨麵色鐵青,沒有開口。
李豫朝著裴玨看了一眼,心又慢慢提起。
蘇嫣然一雙秋水盈盈的妙目也朝著裴玨看了過去,帶了一絲哀求:“裴玨……”
東昌侯夫人心中焦急萬分,不停給兒子遞眼色,頻頻示意他:“阿玨,毒打嫣然的就是蘇牧吧?娘沒有說錯吧?”
裴玨敗下陣來。
他知道說真話意味著什麽。
而他絕不可能拿東昌侯府冒險。
當下垂頭喪氣道:“娘說的對,毒打姐姐的,就是二弟。”
“既然是這樣,你當時為何不說,任由大家誤會太子殿下?”人群裏有人憤憤不平的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汙蔑太子了?”
裴玨聽了這話,立刻狠狠的朝著說話的那個紈絝公子看了過去,頓時嚇的對方縮起了頭。
太子李豫適時開口:“今日隻是誤會一場罷了,表弟他並沒說過這樣的話,不必再議論。”
他都這樣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再有異議。
太子李豫和藹的看向燕翎昭,問道:“燕世子還有什麽問題麽?”
“沒有了。”
燕翎昭冷冷道。
“今日這場訂婚宴可真是別開生麵。”太子客套了幾句,便提前離席了。
他一走,宴席便也散了,燕翎昭走到了裴玨麵前,神情複雜的看向他:“多謝你今日替我解釋。”
裴玨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把那塊玉佩遞還給他,然後麵無表情的道:“我不是為你,今日無論被冤枉的人是誰,我都會解釋。”
“還是要謝謝你。”燕翎昭笑了:“有空去京郊打馬球吧。”
說完,拉著沈杳走了。
離開東昌侯府之後,沈杳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隨後篤定的道:“我敢肯定,怒打蘇嫣然的人,就是太子!他在向蘇嫣然逼問護符的下落!蘇牧不過是蘇家人推出來的替罪羊!”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燕翎昭聽罷,滿臉都是鄙夷:“之前還恩恩愛愛,如膠似漆,這才幾天就翻臉不認人啊!蘇嫣然的傷勢嚴重麽?“
“反正打的不輕。”沈杳不勝唏噓:“她那些傷,非得好好養上半個月不可。”
不知道想到什麽,燕翎昭看她的表情充滿了心疼:“杳杳,我很慶幸你終於逃脫了太子的掌控……”
沈杳回想過去自己在太子手裏掙紮求生的情景,也是不勝唏噓。
“都過去了,不要再提這些了。”她將頭靠在燕翎昭的肩膀上,道。
“好。”
燕翎昭握著她的手,兩個人依偎在一起。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劇烈一個顛簸!
沈杳的腦袋差點撞上車廂壁,燕翎昭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吧,隨後皺眉問道:“春冬!怎麽了?”
“世子,是太子殿下……”馬車外頭傳來春冬弱弱的聲音。
沈杳與燕翎昭狠狠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