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這才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在東苑那邊的廂房裏……寵幸了二小姐。”
“什麽?寵幸了……霞兒?”
武安侯夫人聞言頓時一個趔趄,臉色變得青紅交加。
查來查去,找來找去,果然今日宴席上的確是有賤蹄子勾引了太子殿下!
隻是勾引他的人不是沈杳。
而是她的女兒!
武安侯夫人險些沒暈厥過去,定北侯夫人一個箭步衝過去穩穩的攙扶住了她,一臉關切:“你還好吧?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武安侯夫人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定北侯夫人哦了一聲,隨後便開解道:“好妹妹,你剛剛跟我說的那番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急著責怪孩子了,也別往心裏去,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可怎麽辦?”
“不管怎麽樣,寵幸了霞兒的人都是太子殿下,以武安侯府的爵位,得個側妃是穩穩的……”
其實武安侯夫人剛剛說的話比這還要難聽。
畢竟沈杳是出嫁之女,跟這些待字閨中的小姐們還是不一樣的,武安侯夫人就差直說沈杳不守婦道了。
聽了這話,武安侯夫人一張臉青青白白,難堪至極。
她想反駁,一時之間卻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沈杳在一旁聽著,無聲的冷笑了一聲,她算是有些看明白了——太子今日會來這兒,隻怕武安侯夫人早就知道,不光她知道,她的兩個女兒也都知道。
剛剛更是故意帶她出去撞見太子的……
想到這兒,沈杳便覺得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當下拉著燕翎昭的手道:“夫君,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燕翎昭一口答應,跟定北侯夫人說了一聲,便提前帶著她直接離開。
蘇嫣然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不甘心的咬住了嘴唇。
……
一上了馬車,燕翎昭便猛的拉住了沈杳的手腕。
握的很緊很緊。
沈杳感覺到有一些疼,忍不住哀哀的叫了一聲。
燕翎昭把她扯進自己懷裏,他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有些氣急敗壞:“沈杳!你好大的膽子!今日居然見太子了!”
“是他自己闖進來的!”
沈杳就知道隱瞞不住他,聞言連忙替自己辯解起來:“燕翎昭!你講一講道理好不好?”
“你今日就不該來這兒!”燕翎昭的眸子裏噴著怒火。
他知道沈杳一直都在躲避太子,不肯見他,可是仍然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發泄——他的手臂猛的一用力,就把沈杳推倒在身後的軟墊子上。
隨後整個人都欺身壓了上去。
沈杳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去推他,結果越推,燕翎昭纏的越緊,沈杳情急之中伸腿去踹他:“燕翎昭!你注意一下場合!這是大街上!“
燕翎昭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壓住她的腿冷笑了一聲:“那你今日見太子的時候,還在武安侯府上呢!“
沈杳想也不想的就一巴掌朝著他甩了過去!
燕翎昭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整個人怒不可遏。
“沈杳!這就是你說的,早已經忘記太子,跟我好好過日子麽?”他鐵青著臉道。
“我難道沒有跟你好好過日子麽?”
“可你沒打算接受我!”
燕翎昭怒道:“我不過就是靠近一下,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有把你當做是我燕翎昭的妻子麽?”
“我沒說不讓你靠近!”
沈杳怒道:“我隻是很亂!想靜一靜……唔“
所有的話都被燕翎昭吞了下去。
他狠狠的吻著她,堵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嘴,原本隻是懲罰性的,結果吻到後來沉溺的人卻是他。
過了好久好久,燕翎昭才鬆開了她。
隨後翻身喘著氣躺到了一邊。
沈杳腦海裏一片空白。
她還有些沒有搞清楚狀況。
她們兩個人不是在吵架的麽?為什麽到了最後卻是……吻?
燕翎昭到底在做什麽啊?
她疑惑的朝著燕翎昭的方向看了過去。
結果燕翎昭一對上她的視線,一張白皙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當場大聲叫著停車。
等馬車停穩了,他便猛的跳了下去。
在一幹下人的驚呼聲中,一路飛快的離開了。
沈杳:“……”
她無奈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隻覺得這一天過的亂七八糟的,難受極了。
等回到府裏麵,沈杳屏退了左右,自己一個人坐在梳妝鏡子前,扒開衣裳領子,看著那一圈淤青的痕跡,鏡子裏一片簡直觸目驚心。
心中不由自主回想著太子當時掐她的模樣,眼神通紅凶狠,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沈杳半點也沒懷疑,太子想要殺掉她的心。
她隻是不明白,明明將她棄如撇履的人是他,怎麽現在卻又糾纏起來了?
以太子的精明,他不應該在武安侯府那樣的地方偷偷去見她的。
可太子還是那麽做了。
沈杳想不明白,她也懶的去想。
默默的看著鏡子裏的傷痕,她歎息一口氣,緩緩起身準備去調製一些藥膏來抹一抹,否則明日她沒辦法出門去見人了。
結果撲通一聲,房門被從外頭撞開了!
沈杳嚇了一大跳。
一抬頭就看見走進來的是燕翎昭,依舊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
沈杳連忙將沒來得及掩好的衣襟遮好,警惕的問道:“你做什麽?你剛剛不是出去了麽?”
沈杳還以為,他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呢!
都做好了獨自睡覺的準備了。
結果燕翎昭卻回來了。
沈杳看到他麵無表情的模樣,心裏還是有一些緊張。
燕翎昭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然後緩緩伸出了手。
沈杳頓時便覺得自己的手腕,連同脖子都疼了起來,她連忙就想開口說話,卻見燕翎昭伸手向她的脖頸……然後,一下就把她的衣襟給撕扯開了。
“燕翎昭!你幹什麽……”
沈杳頓時滿臉通紅,急急忙忙的伸出手去,把他的手打落了,然後把衣襟遮擋的嚴嚴實實。
燕翎昭挑眉,諷刺道:“你剛剛不是說,在外頭馬車上不方便麽?怎麽,現在就在這間臥室裏!就在我們倆洞房花燭的地方,我碰你一下你怎麽了?”
說完,一隻手輕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逼迫沈杳看著自己。
沈杳看著這樣的燕翎昭,卻是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然後把自己渾身都放鬆了下來。
她打算跟燕翎昭過日子,這樣的事情是必然會發生的,她不是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麽?
這樣想著,她便抬頭看著燕翎昭,克製了自己的羞意,道:“自然是可以的。”
說完,也伸出了手去,直接就碰到了燕翎昭的衣襟。
這一次卻輪到燕翎昭自己臉紅了,他猛的往後退了一步。
“怎麽了?“沈杳疑惑的看著他。
燕翎昭隻是故意來逗她的,結果沈杳卻當真了,一時之間他自己慌亂了,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沈杳你想幹什麽!我隻是想給你上藥而已!”
說完,一把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白瓷瓶,扔到她手裏去,道:“那你自己上藥吧!”
整個人落荒而逃。
沈杳:”……“
她低頭看著手裏的白瓷瓶,緩緩伸手拔掉塞子,打開來聞了一下。
很清香的馨香。
一看就是極品上好之藥。
這個燕翎昭,明明是一番好意來送藥膏給她,結果卻非要做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樣來,害的沈杳都想歪了。
她失笑一聲,然後先去沐浴,等弄完後坐到梳妝台前,用銀簪子挑了藥膏,一點一點塗抹在脖頸上的傷處。
涼絲絲的,很舒服。
晚飯的時候,沈杳沒有去上房,幾個丫鬟端了飯菜她在房間裏吃。
燕翎昭則是去上房那邊去了。
吃完了飯,沈杳看著桌子上她整理好的那一堆的藥材,繼續擺弄。
半個時辰後,燕翎昭黑著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