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昭該不會還要喂她吃飯吧?
剛這樣想著,就看見燕翎昭親自端起了她的燕窩粥,舀起一勺吹了吹,遞過來。
沈杳真的受不了,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隻是來葵水了,不是生大病啊!
“我還是自己來吧!”她一伸手就從燕翎昭手裏麵把湯匙搶了過去,接過了碗去,幾口就吃完了。
這一次輪到燕翎昭吃驚了。
不過很快他就鬆了一口氣:“你能自己吃啊,那太好了。”
說完,端起了自己的碗筷。
沈杳看了他一眼,見他吃的香甜,自己倒也多了幾分胃口,又吃了一些菜便放下了筷子。
每月來葵水的日子,都是她不想吃飯不想動彈的時候。
吃過了飯,小團等人撤了桌子,沈杳因為白天睡的有點多,晚上睡不著覺,就又起了八卦之心,纏著燕翎昭問他韶華公主跟燕翎昆的事情。
“沒戲。“燕翎昭直截了當的告訴她答案。
“怎麽會……沒戲呢?”沈杳忍不住問道:“這俗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又是一句直截了當的回答:“我大哥不喜歡她。”
沈杳:“……”
這天還能不能好好的聊下去了?
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燕翎昭一眼。
燕翎昭無奈:“事實就是我說的這樣啊,韶華公主自從那日萬福樓一見,主動去找了太子殿下,把我大哥的職務從兵部主事升到了兵部侍郎,可是大哥不喜反怒,還狠狠的斥責了韶華公主,你說這還能有戲麽?”
沈杳聽了這話,相當的震驚。
才見一麵而已,韶華公主居然就肯為燕翎昆做到如此地步?
這一見鍾情的威力還真是大啊。
她感慨萬千。
放在自己身上,她可是做不出。
這一刻,沈杳竟是有幾分讚賞韶華公主的勇氣,這皇室的公主就是彪悍啊。
燕翎昭看了她一眼,道:“我曾經,對韶華公主是有一些年少的喜愛,但是自從……娶了你以後,我便收了心,如今因為太子,就更不可能了,你以後不必疑神疑鬼。”
這是在向她解釋麽?
沈杳聽了很開心。
她道:“那你也不要懷疑我與太子!你記住了,我跟你是一起的……”
燕翎昭看著她,緩緩點頭:“好。”
沈杳唇邊綻放出一個笑容來。
鬼使神差的,燕翎昭就湊過去,在她唇邊落下一個吻來。
沈杳頓時滿臉通紅的去推他:“你趕緊去洗澡吧,別磨蹭了。”
燕翎昭無奈起身。
等他洗完澡出來,小團等丫鬟早已經退了下去,屋子裏就隻留下了一盞燈,燭火幽幽。
燕翎昭看了一眼,走過把最後的燈也熄滅了。
然後上/床安寢。
黑暗之中,沈杳感覺到有一隻手伸過來,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麵。
迷迷糊糊中,她懶的掙紮,由他去。
……
七天後,沈杳才終於又恢複了生龍活虎。
最高興的人要屬定北侯夫人了,沈杳身子一好,她就又把中饋交給她來管。
沈杳對此並不介意,她也樂意管。
反而更能查清楚這侯府之內到底有誰在背後作亂。
有一件事情她一直都沒跟燕翎昭說。
那日韶華公主與蘇嫣然兩個人來過侯府之後,當天晚上小團就悄悄的告訴沈杳,她發現沈杳房間裏暖閣中的東西有被人碰過的痕跡。
沈杳絲毫也不敢怠慢,當即就命人把整個院子都檢查了一遍。
卻沒檢查出來什麽。
沈杳卻一直不敢怠慢。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天氣開始有些寒涼了,秦氏懷孕滿三個月,這一胎終於是穩當了,她也開始在侯府內外四處走動,偶爾沈杳去上房給定北侯夫人請安,就會碰上她。
秦氏仗著肚子裏的孩子,時不時的挑釁。
然而沈杳並不慣著她,直接就當場懟了回去。
幾次之後,秦氏氣了個半死,終於是消停了。
這一日中秋宮中宴會,沈杳收到了請柬。
“皇家宴會,為何我們要去?”沈杳很是驚訝。
定北侯夫人笑著道:“雖是家宴,但陛下也會邀請一些臣子家眷一起進宮賞月,能被邀請的人,都是京城有身份的,咱們家自然也在其中了。“
“不過你不用怕,我會給你準備出席宴會的衣裳,你隻需要多跟學嬤嬤學一些宮廷禮儀就行。”
“我也要去麽?“沈杳有些驚訝的伸手指著自己鼻子,道:”母親,我很不想進宮去,能不能想個法子推掉啊?裝病行不行?“
“你這孩子,為什麽不想進宮去呢?”
定北侯夫人聞言疑惑起來:“不光你去,就連昭兒也要進宮去的,秦氏有了身孕,倒是可以不去,不過以她那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是一定會去的。”
說的也是。
定北侯夫人真的是太了解秦氏了。
沈杳點點頭,歎息道:“好吧。”
她知道這件事抗拒不了,而皇宮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宮宴無數,她能躲的了一次,還能躲的了第二次?
無論是伸頭,還是縮頭,都是一刀。
就算她做個縮頭烏龜,每日躲在定北侯府裏足不出戶,太子也不可能放過她。
所以,直麵吧!
從定北侯夫人那兒出來時,沈杳走出了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來。
熟料剛走出院子,便碰到了燕翎昆。
沈杳隨口就問道:“大哥你也要參加宮中宴會麽?”
“參加啊。”
燕翎昆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沈杳穿了一件淡紫色繡秋海棠花的對襟褙子,襯托的那腰肢不盈一握,黑漆漆的頭發盤著斜鬢,一枚紫玉蘭花簪帶著長長的流蘇掛在耳畔,隨著走動間給她增添一股明豔大氣。
燕翎昆的目光將沈杳從頭打量打到腳。
許是目光有些放肆了,引起了沈杳的懷疑,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些,甚至還拉住了旁邊薛嬤嬤的手臂。
薛嬤嬤當即開口:“少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
沈杳衝著燕翎昆客客氣氣的點了一下頭,這才領著丫鬟們離開。
直到遠離了長廊,她才算算鬆了一口氣。
這個燕翎昆,目光怎麽那麽奇怪呢?